青凰長籲一口氣,用一隻小手按住胸口,叫道:“還好不是真的,幾乎把我吓死……”傅宸雪從沒有見過青凰表現出這麽“小女人”,心裏頓時蕩漾起來,不由自主把她拉到懷裏,笑道:“哪裏吓到?讓我看看——”
青凰頓時羞紅雙頰,嗔道:“壞蛋——”放在平時,她肯定會拔劍砍人,面對傅宸雪,她隻有滿腔柔情,一副任君采撷的模樣。
拓跋傾城大爲不滿:“喂,你們兩個太過分吧?當着原配夫人的面兒就敢做苟且之事,信不信我把你們這對jian夫yin婦浸豬籠?”
青凰回過頭,驚訝道:“你是原配夫人?”
拓跋傾城走過去,挽起傅宸雪的胳膊,說道:“不是我還能有誰?青凰,從今以後你最好給我安分一些,要不然你有小鞋穿。”
青凰掩嘴笑道:“你還是别說我,等見到林半妝,你再把這番話拿出來,想想會有什麽後果?”
“你——”拓跋傾城“騰”地跳起來,放開傅宸雪,去抓青凰。青凰的動作快,身子連閃幾下飄到石台上,向拓跋傾城招手道:“傾城,有本事過來追我!”
拓跋傾城大叫道:“你别跑,看我怎麽追你!”說着,也跳上石台去追青凰。傅宸雪擔心道:“你們小心點兒,别傷到自己!”他的話直接被兩女給無視,青凰和拓跋傾城圍住那尊巨大的石像追過來追過去,鬧得不亦樂乎。“金眼狻猊”看到她們鬧,也高興得又蹦又跳。傅宸雪拍拍它的腦袋,笑道:“小黑,你啥都不懂,瞎樂什麽?”
“金眼狻猊”擡起頭,很人性化地白傅宸雪一眼,又哼哼兩聲,神情很是不滿。傅宸雪大笑,忽然他想起一個問題,問道:“小黑,你好像來過這裏?”
沒想到“金眼狻猊”竟然點點頭,傅宸雪大驚,既然“金眼狻猊”來過這裏,那條大蛇又作如何解釋?難道這裏是“金眼狻猊”的家,那條大蛇後來鸠占鵲巢?沒等傅宸雪想明白來龍去脈,“金眼狻猊”吼叫一聲,也竄上石台,在石像背後某處按一下,“轟隆隆”的聲音響起來。青凰和拓跋傾城正在追逐,聽到響聲,都吓得尖叫起來。等她們跑到傅宸雪身邊,在手電筒的亮光中,看到石像背後的石壁緩緩分開,原來這裏還藏着一個精緻的暗室,從裏面射出明亮的光芒。傅宸雪突然想起“金眼狻猊”在洞口點頭又搖頭的原因——它帶他們來這裏,不僅僅是爲了紅色果子,還有這山洞裏的秘密。
等石門停下來,“金眼狻猊”向傅宸雪連連吼叫,身子一縱,跳進石室裏。傅宸雪三人不敢怠慢,也跳上石台,進入石室。石室很大,内部整修得平整光滑,不知用何種材料制作的床、桌、椅整齊擺放,室内有書架、屏風、梳妝台還有不知道用什麽東西磨制的鏡子。房間四周鑲嵌着十幾顆罕見的明珠,像碗口一樣大,光芒流轉,纖毫畢現。室内的陳設極盡華美,卻偏偏給人一種怪異的感覺。拓跋傾城移目床上,登時大聲尖叫起來。原來床上有兩具骷髅,骨架極大,骨骼在珠光下閃爍着耀眼的金光,從體格上看,這兩人應該是一男一女。
青凰問道:“宸雪,他們是夫妻嗎?”
傅宸雪道:“也許是……不管他們是誰,能安眠在這裏,我們都不要打擾他們。”青凰點點頭,走到床前,口裏默默念着什麽,然後向那兩具骷髅跪下去,回過頭,說道:“宸雪,你也來拜拜他們吧,求他們保佑我們此次神殿之行平安無事逢兇化吉。”
傅宸雪點點頭,走到青凰身邊跪下去,拓跋傾城見狀,也走到傅宸雪身邊,學着他的樣子跪下。青凰再念一段《元始天尊說生天得道真經》,三個人一齊向床上的骷髅磕頭,連磕三個頭。剛站起來,兩具骷髅“啵”“啵”兩聲,一齊爆裂,骨粉飛散,骨架倒塌,室内金光缭繞。拓跋傾城吓得緊緊抱住傅宸雪,連動都不敢動。“金眼狻猊”則神情肅穆,很虔誠地跪下去。
工夫不大,金光散去,他們眼前出現一個立體三維人像,這是一個男人,身材高大,須眉清晰,衣袖流動,法相莊嚴。傅宸雪雖然吃驚,但沒有害怕,比這更詭異更恐怖的事情他見得多了,又豈會驚懼?青凰顯然被吓住,小手死死掩住小嘴,唯恐叫出聲來。
“那人”看看站在面前的三個人,目光最後落在“金眼狻猊”身上,神情似悲似喜:“金猊,咱們又見面了。”傅宸雪聽得懂他的語言,就像當初能聽懂青鸾說話一樣,而青凰和拓跋傾城則一臉茫然。
“金眼狻猊”“哦哦”叫着,看似激動之極,竟然流下淚水。
那人說道:“哭什麽?緣到則聚,緣去則散,幾千年過去,難道你還不明白這個道理嗎?”“金眼狻猊”垂首跪伏,不敢出聲。傅宸雪見狀,猜測“金眼狻猊”和那人之間一定有非凡的關系,或者那人就是“金猊”的主人。
那人轉過頭,看向傅宸雪,眼神似驚訝又似欣賞:“你身上有‘鳳凰琴’的氣息,又擁有‘鳳凰族’血脈,看來你去過‘鳳凰神殿’,一直以來,‘鳳凰琴’都是‘琴帝’紫夜的神器,你怎麽會獲得‘鳳凰琴’的認可?”
傅宸雪大駭,“鳳凰琴”在他身上的秘密隻有他一個人知道,這個人又是怎麽看出來的?當初青鸾也叫他“紫夜”,難道他真是那個曾經的“鳳凰族”的“琴帝”?刹那間,他想明白很多事情,那滴金黃色的血液毫無疑問就是傳說中的“鳳凰之血”,而青鸾所居住的應該是“鳳凰族”的“鳳凰神殿”。傅宸雪深吸一口氣,說道:“我在‘鳳凰神殿’見過青鸾,她臨終前把‘鳳凰琴’交給我代爲保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