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宸雪冷冷道:“你想什麽?我是看在咱們兄弟感情的份上才通知你,否則我把那幫家夥全部拿下,你連隻爛蝦都吃不着,還向誰讨價還價?”
桂全衡和高歌都笑起來,高歌道:“宸雪,咱們是兄弟,你别分這麽清好不好?什麽你的我的,話說出來傷人。”
桂全衡支持傅宸雪,反正傅宸雪是“國安”的人,“鳳刺”的力量越強,“國安”的臉面就越大,他何樂而不爲?桂全衡向高歌笑罵道:“高歌,你他媽的就是欠扁,人家宸雪送你一張床,你還想連床上的媳婦都弄走,這是他娘的人幹的事兒嗎?換成是我,早一巴掌把你抽到爪哇國,還輪得到你在這裏得瑟?”
高歌氣憤道:“你們兩個一個鼻孔裏出氣,分明是串通好的,對不對?宸雪,有個詞叫什麽?什麽坑什麽氣?”
沒等傅宸雪回答,桂全衡大笑道:“你小子讀過書沒有?那個‘沆瀣一氣’,哪兒來的‘坑’?”
夜晚十點剛過,幾輛廂式物流卡車駛出g市,向“梅灣”方向疾馳。邱韶源坐在車裏,說道:“老單,這幾天我總有些心神不甯,不會出什麽事兒吧?再說你做這種事輕車熟路,爲什麽非要我去不可?”
單彪大大咧咧道:“放心,這條河我蹚過多少回,還能濕了鞋子?這回是大買賣,有你坐鎮,我會放心不少。等拿到錢,咱們回去好好快活一陣子,邱少爺,你覺得如何?”
邱韶源歎口氣,說道:“我沒有你那好福氣,我這兒煩心的事兒還有一大堆都不知道怎麽解決呢,想快活恐怕是指望不上啊。诶,對了,單總,那晚你爲何要跪着傅宸雪?”
單彪苦笑道:“你知道我是武當弟子,傅宸雪在武當的輩分比我高,按照武當律法,那晚我就是以下犯上,要被挑斷腳筋廢去武功的,我不跪着他,能逃過那一劫?”
邱韶源微笑不語,通過這兩天的觀察和調查,他知道單彪的話絕對真實,這正是他所希望的,邱家養的是一條忠實的狗,不是一頭連主人都敢吃的狼。過一會兒,邱韶源說道:“做完這單生意,咱們要休息一陣子。上面查得太緊,我父親不想被人抓到什麽把柄,你明白嗎?”
單彪點點頭,邱韶源用眼角的餘光看看單彪,嘴邊浮起一抹詭異的笑容。
到達目的地,車子停下來,從工廠的黑暗處走出來一群人,爲首的是一個面目陰沉的中年漢子,眉間有一道刀疤,更顯得他的臉孔猙獰粗犷。他的後面跟着兩個維族人,正是哈孜和艾買提。單彪和邱韶源跳下車,走上前,單彪介紹道:“七哥,這位就是邱公子。”
“老七”略略打量邱韶源兩眼,大笑道:“邱公子的大名如雷貫耳,‘老七’心儀已久,今晚一見,邱公子果然氣質不凡,堪稱人中龍鳳。”
邱韶源笑道:“久聞七當家英武蓋世,今日一見……”
見邱韶源沒有說下去,“老七”的心一沉,問道:“如何?”
邱韶源大笑道:“真人更勝傳聞!”
“老七”哈哈大笑道:“邱公子不愧是從大城市出來的,果然會說話……老單,貨全帶來了嗎?”
單彪笑道:“七哥,我辦事你還不放心嗎?”
“老七”笑道:“我當然信得過你,不過規矩是這樣,咱們也得走走。”
單彪笑道:“那是當然!”說完,揮揮手,身後的人放行,打開車門,讓“金三角”的人檢查。檢查過後,那幾個人回到“老七”身旁,小聲耳語幾句。“老七”點點頭,又向哈孜小聲嘀咕兩句。哈孜的臉上露出難以抑制的興奮之情。
驗完貨,“老七”把手一揮,手下人提着幾隻黑皮箱子走上前,讓單彪的人查收。
錢貨兩訖,單彪笑道:“七哥,最近g市不太平,我們得趕緊撤,咱們兄弟後會有期!”
“老七”笑道:“兄弟,這次恐怕你回不去了。”
單彪頓時收斂起笑容,冷冷道:“七哥,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老七”的臉孔也陰沉下來,說道:“我的意思很明白,就是你得留在這裏。”
單彪勃然大怒,吼道:“你敢——”沒等他把話說完,周圍響起密集的槍聲,槍管都套着消聲器,聲音很小,“噗噗噗噗噗……”就像跳蚤被捏爆一樣,他身邊的人一個個慘叫着倒下去。看到兄弟們身上跳起的血花,單彪血貫瞳仁,拔出手槍就要拼命,不想後腦勺被一隻冰冷的槍口頂住。單彪全身發冷,叫道:“邱公子,你這是幹什麽?”
邱韶源冷冷道:“單總,你知道的東西太多。”
單彪叫道:“邱公子,你應該知道我這麽多年對邱家忠心耿耿。”
邱韶源冷笑道:“我父親說過,隻有死人才最安全!”
單彪狂怒道:“姓邱的,你卸磨殺驢,不怕江湖人恥笑嗎?”
邱韶源道:“江湖在我的手裏,又有誰敢恥笑我?”
單彪深吸一口氣,說道:“七哥,咱們多年的交情,你就真這麽絕情嗎?”
“老七”歎道:“兄弟,對不起,這是上面的意思,我也沒辦法。哥哥送你一程,你一路走好,明年的今天,哥哥一定多給你燒些紙錢。”
單彪揚起頭,望着深邃的夜空,冷冷道:“你們會後悔的!”
邱韶源冷笑道:“我從小就知道,做事不怕事,怕事不做事。所以我從不爲做過的事情後悔——單總,你上路吧!”說完,食指按上扳機,準備加力,正在這時,一顆5。8mm鋼芯子彈破空飛來,把邱韶源的手腕直接炸飛。“嗷——”邱韶源捂住斷腕,疼得一蹦老高。幾乎同時,工廠四周響起密集而有節奏的槍聲,“金三角”那邊的人當場倒下去一多半兒。随着槍聲,一隊身穿迷彩服的“鳳刺”戰士像猛虎般從外面殺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