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面女子脫口而出道:“什麽?”
“你身上的味道!”
“我身上的味道?”蒙面女子的臉孔沒來由一紅,隻是由于輕紗遮掩,沒有人能夠發現。
傅宸雪淡淡道:“每個女子身上都有一種獨特的香味,那是與生俱來并由後天的生活習慣長期形成的,若不是刻意,是很難改變的,可惜很多人都沒有注意到這一點,而我偏偏有個毛病,凡是接觸過的女孩子,我都會記住她們身上的味道,而且終生不忘!”
身後的青凰聽到這話,嬌軀也是一震,臉頰蓦然變得滾燙。
蒙面女子長歎一聲,沒有說話。
傅宸雪繼續說道:“在‘梵萊雅’你故意受傷,我和小雪把你抱回來,你身上的味道很難讓我忘記。你喜歡使用法國香水‘caron’中的‘narcisse noir’(黑水仙),又有一種龍涎香和野薔薇混合的味道,當然這或許是你的創意,說明你典雅、神秘、野性,富有心機,遠不像表面看上去那麽爽朗和單純,再加上你獨一無二的體 香,便讓我記住了你——美麗的海雅小姐,我說的對嗎?”
蒙面女子望着傅宸雪,再次長歎一聲,慢慢摘上臉上的輕紗,露出海雅那張精緻如天使般的美麗面孔,湛藍的眼睛像是深邃的碧落海,依舊那麽迷人,那麽令人銷魂。“傅宸雪,沒想到我們再次相見,竟會是在這裏以這種方式。‘梵萊雅’分手後,我有一種預感,我們遲早會見面,再見面就是你死我活,這是我的宿命,也是你的宿命,躲是躲不掉的。很不幸,我的預感再一次應驗……”她放下槍,說道:“我派人殺過你兩次,可惜每次都讓你僥幸逃脫,今晚是第三次也是最後一次,希望你不要再逃,讓我們決一死戰吧!”
青凰走上前,冷冷道:“憑你還不配與他動手,若是你想玩,就讓我陪你走兩招,我倒要看看,你夠不夠資格做‘紫月閣’的閣主?”
傅宸雪笑道:“青凰,你不要大意。海雅小姐在‘梵萊雅’隐藏了真正的身手,況且能做到閣主的位置,想必有些手段,你還是小心一點兒好!”
青凰連頭都沒有回,冷聲道:“無論有什麽手段,結果都是一樣,我想殺她,她就隻能死!”
海雅的眸子裏射出刺骨的寒芒,冷冷道:“你很自信,難道傅宸雪身邊的人都像他一樣狂妄嗎?”
青凰拔出“青虹劍”,冷冷道:“不是狂妄,而是絕對的實力!”
正在這時,餘玄機抱住雪妖走下來,傅宸雪問道:“情況如何?”
餘玄機道:“中了‘屍毗羅迷香’,還有‘沙曼陀’毒香,幸虧來得早,否則咱們隻能帶他的屍體回去。剛給他喂過一枚解毒丹,又注射一支解毒劑,倒是能夠解迷香之毒,對‘沙曼陀’毒香沒什麽太大的效果,隻能暫時抑制毒素擴散。”
“‘沙曼陀’毒香?”傅宸雪有些頭疼,他不懼怕“屍毗羅迷香”,對“沙曼陀”毒香卻感到棘手。“沙曼陀”是生長在濕熱瘴地的一種草本植物,每株隻開一朵花,花開之後方圓十米之内蟲蟻都會絕迹,因爲它的花粉和花香中含有大量緻命性毒素,動物一旦吸入,短時間内就會斃命。唯有一種“蛇刺草”可以與之伴生,所謂“十步之内,必有芳草”,而“蛇刺草”也正好是“沙曼陀”的克星,可是倉促之間到哪裏去弄“蛇刺草”呢?傅宸雪想了想,說道:“海雅小姐,我要雪妖活着,談談你的條件吧。”
海雅冷笑道:“大名鼎鼎的‘修羅王’傅宸雪也有求人的時候?”
傅宸雪淡淡道:“他是我的朋友!”
“嗯,這個理由不錯!”海雅的眼珠轉了轉,說道:“雪妖是殺手之王,代價要是太少,那是對他的侮辱,這樣吧,我給你解藥,你放我的人全部離開!”
“其他人可以離開,你必須留下來!”
“這麽說你沒有誠意?”
“我沒有誠意麽?”傅宸雪伸出手,輕輕一揮,“呯——”槍聲驟然響起,海雅身後的那個殺手眉心中彈,身體像是被高速火車撞到,向後飛起,重重撞在牆上。那人大睜着雙眼,身體順牆滑落,牆壁上留下一道刺目的血痕。
海雅看看面無表情的窦海波和他手中的槍,又看看一臉雲淡風輕的傅宸雪,拳頭攥得緊緊的,連指甲都掐進肉裏,憤怒道:“傅宸雪,你知不知道這樣做的後果?”
傅宸雪淡然一笑,又把目光瞟向清荷與紅蓮,冷冷道:“我不喜歡有人跟我讨價還價。你若是有耐心,我不介意讓她們兩個先走一步!”
看到同伴死這麽慘,紅蓮與清荷徹底被傅宸雪的手段吓破膽,一起跪下來,向海雅哀求道:“閣主救命……”
人非草木,孰能無情?雖是殺手,但紅蓮與清荷跟随海雅日久,要說一點感情都沒有,那絕對說不過去。海雅知道碰上傅宸雪,無論鬥智鬥力還是鬥狠,她都遠非傅宸雪的對手。長歎一聲,從懷裏掏出一顆黑色的藥丸,抛給傅宸雪,說道:“希望你能信守承諾,放她們離開。”
傅宸雪接過藥丸,笑道:“當然,中國人曆來以誠信立世,講究‘言必信,行必果,已諾必誠’,這一點我還是能夠做到的!”他把藥給雪妖服下,工夫不大,雪妖的臉色漸漸變得紅潤起來。傅宸雪揮揮手,向清荷與紅蓮說道:“你們兩個可以離開了!”
清荷與紅蓮如蒙大赦,望一眼海雅,急急逃出酒吧。她們的手腕被雪妖以酒滴擊穿,已經沒有再戰之力,此刻又被傅宸雪吓破膽,哪裏還敢再留下來?她們的身影剛剛消失,酒吧外面響起兩聲慘叫,正是清荷與紅蓮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