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高歌一時語塞,很明顯這兩者隻是存在某種可能性,而沒有必然的因果關系,若是因此而斷定傅宸雪殺人,的确牽強一些,“就事論事,我隻是說傅宸雪有殺人的動機……”
蘇櫻不等他說完,繼續問道:“第二,假設殺手是傅宸雪派出的,你覺得對方殺人之後會故意給警方留下一個指證傅宸雪的機會嗎?别告訴我什麽‘憐香惜玉’,也别告訴我殺手不會濫殺無辜,在殺手那一行,這一切推測都不存在,唯有死人才是最安全的。所以那個水韻肯定是對方故意留下的陷阱,目的就是陷害傅宸雪!”
嚴剛說道:“我同意蘇警官的分析。咱們辦過不少雇兇殺人案,像這種故意留下活口的情況幾乎沒有。要不是殺手吃錯藥,就是另有目的。我覺得那個殺手吃齋念佛的可能性不大,所以最大的可能就是有人故意讓我們認爲這案子與傅宸雪有關。”
高歌争辯道:“我也沒說案子一定是宸雪做的,隻是說目前他的嫌疑最大。若是咱們的調查能幫他洗脫嫌疑,不是最好的結果嗎?我讓小曦通過國際刑警組織調查過死者澹台秀鶴,那個家夥是澹台家族的二公子,驕縱跋扈,好 色如命,手上至少有二十多條人命。隻是因爲他身後的家族勢力強大,才讓他逍遙到現在。如今被人一槍爆頭,也算是惡有惡報吧。”
陳天雷皺皺眉頭,敲敲桌子,說道:“不要扯那麽遠,還是談談這件案子怎麽辦?”
楊曦說道:“目前案情有三種可能性,第一,兇手與傅宸雪有關;第二,有人故意陷害傅宸雪;第三,澹台秀鶴的仇家雇兇殺人。這三種可能性都是存在的,我們必須多頭并進,盡快摸清案情。”
陳天雷點點頭,說道:“楊曦的判斷很有道理,我們要在三個方向上同時展開行動,另外,全力通緝那個黑衣人,我要看看他到底是何方神聖?還有,徹查‘片石滴水’的所有員工,我覺得黑衣殺手輕車熟路殺死澹台秀鶴,要是沒有内鬼作祟,絕不會如此順利。”
楊曦想了想說道:“澹台家族在歐洲極有勢力,澹台秀鶴被殺,他們絕不會坐視不管。如果他們認定這件事是傅宸雪做的,近期就會派人來找傅宸雪的麻煩。我們必須廣布眼線,調派警力,監視拓跋家族和傅宸雪的行動,絕不能讓他們在g市大打出手!”
高歌“嗤”地冷笑道:“澹台家族在歐洲的勢力的确很大,不過他們要想在g市對傅宸雪動手,那是‘老壽星上吊——找死’!我聽說昨天宸雪有十幾個兄弟來到g市,我和陳局見過其中三個。不是我滅自家的威風,那三個人任意出一個就能輕松完虐咱們的特警隊。你們想想,宸雪手下有這麽多人形暴龍,還有‘鳳刺’小隊那些變态,澹台家族想怎麽打?難道把英國‘sas’、法國‘gign’、德國‘gsg9’和意大利‘皮頭套’特種部隊都開過來嗎?”
陳天雷把眼睛一瞪,斥道:“你又胡說!他們那種層次的人一旦動起手來,還不得是地動山搖?若是有無辜的平民死于非命,你我的腦袋還要不要?楊曦說得對,咱們務必要和雙方都取得聯系,絕不能讓他們在g市發生流血沖突。”
高歌想了想,說道:“陳局,咱們是不是向當地駐軍打個招呼,請求他們支援?你知道萬一有事情發生,咱們那支特警隊對付一般的劫匪還可以,若是與那些人碰上,純粹是找死,所以……”
陳天雷沉吟片刻,說道:“這事先不要操之過急,我向汪市長請示之後再做決定吧。畢竟調動駐軍影響太大,還是不驚動他們爲好!”
汪海鵬聽到陳天雷的彙報,第一時間趕往“天斓别墅”會見林半妝和傅宸雪。在他到來之前,林半妝已經得到澹台秀鶴被殺的消息,正和傅宸雪商議,聽說汪海鵬過來,連忙迎出去。
汪海鵬見到傅宸雪,第一句話就是:“宸雪,澹台秀鶴是不是你殺的?”
傅宸雪反問道:“我若說不是我做的,汪市長相信嗎?”
汪海鵬長松一口氣,笑道:“我當然相信!你放心,隻要不是你動的手,誰敢碰你,就先得過我汪海鵬這一關!”說到這裏,他看看林半妝和傅宸雪,問道:“目前警方初步掌握的情況對宸雪很不利,看來有人蓄謀陷害的可能性極大。宸雪,你對這件事怎麽看?”
傅宸雪說道:“目前有兩種可能,一是尋仇,二是陷害。澹台秀鶴本身的仇家不少,大都在國外,國内應該沒有什麽死對頭。況且他昨天才随拓跋靖回國,就算國外那些仇家想殺他,動作也不可能這麽快。排除這個因素,就隻剩下一種可能性,這次謀殺完全是針對我來的。對方能清楚知道‘一夢閣’發生的事兒,而且在澹台秀鶴離開拓跋家不到兩個小時内就把他殺掉,這絕不是一般殺手組織能夠完成的,它需要嚴密的組織、準确的情報、精密的策劃和極其專業的手段,除非——”
汪海鵬緊張道:“除非什麽?”
傅宸雪不答反問道:“汪市長還記得‘香安寺’那次綁架嗎?”
汪海鵬點點頭,說道:“我當然記得!你是說對方是‘流月樓’派出的殺手?”
傅宸雪冷冷道:“除了他們,我暫時還想不出誰能掀起這麽大的風浪?至于‘斧頭幫’,他們沒那個能力,也沒有那個膽量!”
“‘流月樓’!”汪海鵬咬牙切齒道:“果然是個麻煩啊!上次放過他們看來是個錯誤。還是那句老話,‘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該來的終歸是要來,這次咱們要調集力量把他們一網打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