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半妝問道:“宸雪,你今晚怎麽啦?爲何有這麽多感慨?”
傅宸雪道:“隻是有所感觸罷了。有人說舌頭是禍亂之源,殺人于無形。這段時間西部邊疆‘暴恐事件’頻發,平民傷亡慘重,我們的應對手段僅限于蝦跳捉蝦,魚跳捉魚,這樣不但耗費人力物力,而且極爲被動。隻有把教唆小魚小蝦的‘舌頭’拔下來,才能從根本上解決問題。”
林半妝看傅宸雪半晌,笑道:“宸雪,我發現你和我們家老爺子挺像的,他經常念叨‘位卑未敢忘憂國’,‘天下興亡,匹夫有責’,若是你們兩個碰到一塊兒,恐怕會生出惺惺相惜相見恨晚的感歎吧?”
傅宸雪正色道:“我怎麽敢和老爺子相比?他一生身經百戰,從雪山草地一直殺到朝鮮,經受過‘龍戰于野,其血玄黃’的洗禮,其心如赤子,代表的是天地間最浩然的正氣,舉手投足,諸邪避易,如此精神和風範,後來者的确望塵莫及啊。”
林半妝眼中光芒閃動,大喜道:“宸雪,要是老爺子聽到你這番話,不知道會多高興呢。”
說話間,陳揚跑過來,找到傅宸雪,神神秘秘道:“宸雪,我和你說個事兒……”
林半妝警惕道:“陳揚,你想幹什麽?這是慈善活動,你還是不要打宸雪的主意。至于唱歌,想都别想!”
陳揚的确有這個意思,見林半妝把他堵死,隻好笑道:“半妝,瞧你說到哪裏去?沒有你的同意,我敢勉強宸雪嗎?我是想宸雪的保安公司還沒開張,資金周轉肯定不便,我想出一個折中的辦法,不知道你們兩個願意不願意?”
林半妝問道:“什麽辦法?”
陳揚說道:“宸雪的酒技天下無雙,今晚來的佳賓慕名久矣,不知道有多少人夢裏都想喝到宸雪調的雞尾酒呢。所以我想讓宸雪調幾杯酒,在今天的慈善晚會上拍賣,所得的款項算作宸雪的捐助,半妝,宸雪,你們看這樣好不好?”
傅宸雪大笑道:“這有作弊的嫌疑吧?”
陳揚笑道:“怎麽能算作弊呢?現在常說知識經濟,你的才華不也是金錢嗎?我相信參加競拍的人肯定不少,說不定會拍個天價出來呢。”
林半妝笑道:“陳揚,你可真是個滑頭。據說坊間把宸雪一杯酒炒到十萬美金,按照這個數字計算,今晚的收益肯定會超出預想吧?你把宸雪弄過去,可謂名利雙收,這麽精明的頭腦若是成不了中國娛樂圈的‘教父’,才真是怪事呢。”
陳揚被林半妝點破心事,嘿嘿笑道:“半妝,瞧你把我想成什麽人?咱們不是朋友麽?我不也是幫宸雪解決問題嗎?”
林半妝沉吟片刻,問道:“這不是你一個人的主意吧?”
陳揚知道林半妝冰雪聰明,凡事要想瞞過她比登天還難,索性光明磊落道:“費書記也知道這事,他很贊成。慈善活動嘛,自然氣氛越熱鬧越好,你說對不對?”
林半妝大笑道:“當然!這也是好事,若是宸雪同意,我不反對!”
由于費淺予親自坐鎮,出席慈善晚會的客人們紛紛慷慨解囊,捐贈的數目越來越多,很快把活動推向高 潮。費淺予樂得一直合不攏嘴,他看重的不是錢的數目,而是金錢背後人心所向。這場慈善活動是要現場直播的,全市民衆從電視上看到捐贈場面如此火爆,會怎麽想?這又會爲他最終定鼎g市增加多少分?權力鬥争是無處不在的,并不一定非得刀光劍影,有時候于無聲處的厮殺比台面上的交鋒要緊張刺激得多。
捐贈活動進行一半時,陳揚又登上台,大聲道:“各位女士、先生們,今晚的來賓中,有一個大家非常熟悉的人,他就是從‘一夢閣’一炮走紅,又以‘京岚神曲’名揚天下的傅宸雪!”說到這裏,他故意停頓片刻,讓大家有個适應的過程。果然,聽到“傅宸雪”三個字,場下交頭接耳和竊竊私語的喧鬧立刻消失得幹幹淨淨,整個大廳靜得落下一根針都聽得見。陳揚要的就是這個效果,他把手一揮,充滿激情道:“傅宸雪橫空出世,才華橫溢,世所罕見,是個不折不扣的全才。他不僅是一代琴王、國醫聖手和歌壇的童話王子,還是名聞遐迩的調酒大師,對于以上這些資料,在場的很多人都是傅宸雪的‘粉絲’,我想比我更清楚。”大家都笑起來,場面越發活躍。陳揚接着說道:“也許有人想請傅宸雪給大家一首歌,其實我也有此意,但想到一個月前g市交通癱瘓的噩夢,還有昨天下午‘京岚大學’瘋狂的場景,隻好忍痛割愛,畢竟‘一夢閣’是我們共同的家,我還不想讓狂熱的‘粉絲’們把它給拆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