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
“你裝什麽糊塗?那一百萬歐元的支票!”
“小琪,你看我這段時間手頭兒比較緊,所以……”不等傅宸雪說完,蕭琪從傅宸雪口袋裏搶過那張支票,又故意在傅宸雪面前晃幾下,說道:“這是那個混蛋賠償我的精神損失費,你居然連女人受傷害的錢都花,算什麽男人?”
傅宸雪揉揉鼻子,他知道這個時候還是把嘴巴閉上最好。
蕭琪喜氣洋洋地把支票放進小包裏,擡起頭,突然把手一拍,大叫道:“大壞蛋,我想起來給這顆鑽石取什麽名字!”
傅宸雪知道蕭琪的逆向思維很強,也不準備和她鬥智,問道:“什麽名字?”
“‘大壞蛋’!”
“呃……你不要總這麽叫我,好不好?”
“我不是叫你,我是說這顆鑽石的名字叫‘大壞蛋’!”
看着蕭琪得意的笑臉,傅宸雪徹底無語。這麽美的鑽石居然取個這麽醜的名字,這個小niu兒還真是能糟 蹋他啊!
從盥洗室出來,蕭琪判若兩人,神采飛揚,笑語不斷,吸引不少驚歎的目光。尤其她頸下的那顆鑽石,幾乎成爲所有女人眼中的焦點,嫉妒和瘋狂絲毫不遜于林半妝的“永恒之心”。有點心計的人見蕭琪進盥洗室一趟就換一顆如此罕見的鑽石,不禁浮想聯翩,又充滿羨慕嫉妒恨。難道“一夢閣”的盥洗室是阿裏巴巴的寶藏或者阿拉丁的神燈?不少女孩子借口内 急,紛紛沖進盥洗室,結果都失望而歸。
林半妝也看到蕭琪頸下的項鏈,看看身旁的傅宸雪,微微笑道:“宸雪,你送的?”
傅宸雪揉揉鼻子,尴尬地點點頭,這是秃子頭上擺虱子的事兒,他能否認麽?
林半妝沒說什麽,見蕭琪向她走過來,眸子裏全是掩飾不住的得意。林半妝笑道:“小琪,鑽石很美,它叫什麽名字?”
蕭琪瞟傅宸雪一眼,驕傲道:“‘大壞蛋’!”
“‘大壞蛋’?”林半妝驚訝道:“爲什麽取這個名字?”
蕭琪大笑道:“這個名字不好嗎?我覺得很符合它的身份!”
拓跋傾城出現在林半妝和蕭琪身旁,傅宸雪立刻向二人介紹道:“這是拓跋家族的傾城小姐,美國‘耶魯大學’的高材生……”
不等傅宸雪說完,拓跋傾城羞道:“什麽高材生?在林姐姐和蕭姐姐面前,你這樣說,我真要無地自容……還有,不要叫我‘傾城小姐’,我是傅宸雪的‘鐵杆粉絲’,所以你們以後還是叫我‘傾城’吧!”
大家都笑起來,三個女孩子像三朵世間最美的花,姹紫嫣紅簇擁在傅宸雪身邊,這一幕被其他男人看到,那個羨慕嫉妒啊,滔滔江水不足喻其恨,漫漫海潮不足喻其羞,若是眼光可以殺人,傅宸雪恐怕已死去n萬遍,連骨頭都被人嚼得粉碎。傅宸雪自然感受到周圍男人的敵意,苦笑道:“低調做人,高調做事,這個道理你們爲什麽總是不懂呢?”
蕭琪笑道:“女人天生就是高調的,你不知道嗎?”
“呃,有這事兒?”傅宸雪似乎有些不相信,說道:“傾城從耶魯大學畢業,家世又顯赫無比,她卻跑到陸軍醫院當一名普通的護 士,這算高調嗎?”
蕭琪驚訝道:“傾城,真有這事兒?”
拓跋傾城不好意思道:“事情也不像宸雪講的那個樣子,其實是我在家裏覺得無聊,正好陸軍醫院招聘護 士,所以就跑去試試,沒想到真的被錄取……”
林半妝由衷贊道:“傾城,你真厲害,古人說‘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你能做到處淡如真,甘苦若醴,真的很難得啊!”
拓跋傾城笑道:“半妝姐,你千萬别誇我。拓跋家族的祖訓之一就是‘謙謙君子,卑以自牧’,我隻不過是按祖訓行事,哪裏談得上難得?”
傅宸雪道:“荀子當年告誡弟子李斯,‘天忌滿,人忌全’,可惜李斯不懂得适可而止,結果被腰斬于鹹陽。做人其實是個大學問,剛易折,直易斷,所以道家提倡‘清淨無爲’,儒家提倡‘克己修身’,佛家提倡‘明心見性’,其實都是講做人要低調。隻有把姿态放下來,你才有觀察别人的機會,才可能立于不敗之地。拓跋家族屹立千年而不倒,應該和充滿人生智慧的祖訓有很大關系吧?”
拓跋傾城驚歎道:“宸雪,你真的隻有二十歲嗎?”
傅宸雪疑惑道:“什麽意思?”
拓跋傾城笑道:“聽你這番高論,不但充滿人生智慧,而且洞悉世事百态,所以我覺得你應該是七十歲才對!”
“七十歲?”傅宸雪笑道:“我真的老成那個樣子嗎?”
林半妝笑道:“宸雪自小深受道家思想熏陶,對人生和世事的看法超脫不俗。看來問道果然大有裨益啊,宸雪你什麽時候也教教我?”
拓跋傾城欽佩道:“宸雪,怪不得那麽多人都說你是妖孽,能在這個年齡擁有如此深邃的人生經驗,除了‘妖孽’兩個字,的确沒有什麽詞可以形容你啊!”
蕭琪說道:“二十歲應該朝氣蓬勃,宸雪,我可不想看到暮氣沉沉的樣子!”
傅宸雪揉揉鼻子,說道:“這不是暮氣沉沉,這叫‘成熟’,你懂嗎?”
林半妝等人都笑起來。
活動開始後,拓跋傾城和蕭琪也各自回到自己的座位。等大家都坐好後,陳揚上來主持,首先發表一通熱情洋溢的講話,大意是感謝各位佳賓的光臨,以及舉辦這次慈善活動的目的和意義等等。在座的都不是傻子,固然花錢可以買面子和影響,但若是錢花出去都打了水漂,未免有做冤大頭的嫌疑,近些年國内的慈善事業很難做,與操作流程不透明有很大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