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傅宸雪來的時候有些猶豫,蕭琪自然知道症結所在,心裏反倒有一絲欣慰,笑道:“與半妝姐相比,我隻是受人冷落的醜小鴨罷了,半妝姐才是今晚名副其實的花後呢,你看看那幫男人的眼神,恨不得一口把你吃掉呢。”說到這裏,她的目光不由自主落到林半妝頸下的鑽石上,羨慕道:“半妝姐,這顆鑽石真漂亮,它叫什麽名字?”
林半妝微微一笑,驕傲道:“‘永恒之心’!”
“‘永恒之心’?”蕭琪驚歎道:“果然是好名字!名字美,鑽石更美,說心裏話,我長這麽大還沒有見過如此美麗的鑽石呢。半妝姐,它出自何人之手?”
林半妝笑道:“傻丫頭,‘永恒之心’是真正的無價之寶,你就是有再多的錢,又到哪裏去買?我告訴你,它來自于神界,是宸雪送給我的!”
“宸雪——”蕭琪如遭雷擊,臉色霎時變得雪白,一種前所未有的巨大憤怒和委屈從心底狂湧而出,她的眸子裏盈滿淚水,爲了掩飾自己的失态,她迅速低下頭,說道:“半妝姐,我……突然有些不舒服,要去一下盥洗室……”話沒說完便匆匆跑開。
林半妝不知發生什麽,見蕭琪突然面色大變,又匆匆離開,猜測這一切肯定和自己剛才的談話有關,難道她和宸雪之間有什麽關系?林半妝望着蕭琪的背影,心裏忽然有些煩躁。
蕭琪沖進盥洗室,把水龍頭打開,“嘩嘩”的水聲掩蓋住壓抑的低泣。她用貝齒死死咬住纖指,依然無法阻止來自心底的疼痛,似乎每個細胞每根神經都在遭受最殘酷的淩遲,淚水“嘩啦啦”流淌,似乎要沖垮她的理智之堤。正在這時,一個溫柔的男聲在她身後響起:“蕭小姐,哭泣是不能解決問題的,忘卻疼痛最好辦法是狠狠懲罰那個男人,讓他爲自己的愚蠢付出慘重代價……”
蕭琪猛地回過頭,淚眼朦胧中,看清面前站着的正是澹台家族的公子澹台秀鶴。她冷冷道:“請你走開,我的事和你沒有任何關系。另外,不要以爲任何女人都需要憐憫,也不要以爲任何女人都會尋找廉價的同情,我提醒你,十秒鍾之内立刻從我的眼前消失!”
澹台秀鶴笑嘻嘻道:“蕭小姐,見面即是有緣,不要拒人于千裏之外嘛。其實我是真心想幫你的……”說着,把一條噴灑過香水的手帕向蕭琪遞過去,柔聲道:“先擦擦眼淚,有什麽委屈統統告訴我,天大的事情我會給你頂住!”
蕭琪勃冷聲道:“你是我什麽人?憑什麽管我的事?”
澹台秀鶴笑道:“你把我當做最親近的人,我不就可以管你的事嗎?”
蕭琪正色道:“澹台公子,請自重!”說完,回身拎起小包就往外走,沒想到手被澹台秀鶴抓住。
蕭琪勃然大怒:“澹台秀鶴,你想幹什麽?放開你的手!”
“蕭小姐有沉魚落雁之容,令秀鶴一見銷 魂,我沒有别的意思,隻是想和蕭小姐成爲最好的朋友而已。”
“你這是交朋友的方式嗎?再不把你的髒手拿開,休怪我喊人!”
澹台秀鶴故意嗅嗅蕭琪的纖指,嘴角浮起一抹邪異的笑容:“真香!你願意的話就喊吧。我不介意讓大家都來看看名滿江南的美女總裁是如何勾 引男人的?”
蕭琪氣得面色慘白,奮力掙脫澹台秀鶴的魔掌,憤怒道:“你胡說——”
澹台秀鶴依舊邪異笑道:“我是不是胡說,大家自有公論。我是澹台家族的二公子,而你隻不過是中國g市一家小公司的負責人,于是你看中澹台家族的權勢和影響,妄想利用自己的色 相,達到攀附澹台家族的目的,你想想,媒體會怎麽看待蕭氏企業?”
蕭琪氣得渾身顫抖,吼道:“你不是人,是混蛋!”
澹台秀鶴哈哈大笑道:“我是不是混蛋,不是你說了算。況且這裏隻有你和我,誰來證明?”他的話音剛落,一個懶洋洋的聲音在他身後響起:“我可以證明,你不但是混蛋,還是豬狗不如的畜生!”
澹台秀鶴蓦然回頭,看到一個年輕人斜倚在門上,雙臂交叉,望着他微笑,隻是那笑容讓人感到有種說不出的寒意,仿佛骨髓都寸寸成冰。
“傅宸雪?”澹台秀鶴心頭劇震,他從小天不怕地不怕,殺人放火無惡不作,可是面對傅宸雪,心底居然湧起一種前所未有的恐懼,仿佛那個年輕人是魔鬼,是修羅,動動手就能讓他灰飛煙滅連靈魂都無法超度。
“宸——”蕭琪看到傅宸雪,驚喜交集,剛叫出一個字,突然想到傅宸雪的薄情寡義,不由心灰意冷,生生把下面的話咽回到肚子裏。
傅宸雪說道:“澹台公子把自己的未婚妻扔在外面,卻跑到這裏騷擾我的女人,這件事鬧出去,澹台家族固然可以不要臉面,不知道拓跋家族會不會放過你?”
澹台秀鶴喉嚨幹澀道:“你的女人?蕭琪怎麽可能是你的女人?我不相信!”
傅宸雪道:“是不是我的女人不是你說了算!這樣吧,我免費給你提供一個咨詢渠道,你現在可以打電話給g市警方,他們會告訴你真相!”
“好!我就打!”澹台秀鶴拿出手機,做出要撥打的樣子,見傅宸雪毫無反應,又把手機放下來,說道:“傅宸雪,這都是誤會!我之前不知道蕭小姐是你的女人,所謂不知者不罪,這件事就當什麽沒有發生過,一筆勾銷好不好?”
傅宸雪道:“一筆勾銷麽?很好!我的女人受到嚴重的心靈傷害,你這‘一筆’總得讓她滿意吧?”
澹台秀鶴問道:“你想怎麽做?”
傅宸雪道:“不是我想怎麽做,而是你應該怎麽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