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蕭琪一下子跳起來,叫道:“爹地,宸雪真的收到請帖?我得問問他——”說完,立刻跑回房間,撥出傅宸雪的号碼。
電話接通,蕭琪問道:“宸雪,你在哪裏?”
傅宸雪道:“我剛從陸軍醫院出來,正在回去的路上。”
“陸軍醫院?你去那裏幹什麽?”
“昨晚抓到的日本特工櫻子在陸軍醫院接受治療,我過來看看。”
“櫻子?昨晚幸虧她救了我們,要不然後果真的不堪設想……她的傷不要緊吧?”
“幸好搶救及時,目前已經脫離危險。”
“嗯,明天我抽個時間去看看她,不管怎麽說,她都是我們的救命恩人……宸雪,你是不是收到‘一夢閣’的請帖?”
“還沒有,上午陳揚給半妝姐打電話,談過這事。”
“你有什麽打算?”
“能爲慈善事業做點兒事,這種機會還是值得珍惜的。我也正要給你打電話說這事,你是不是也要代表蕭氏企業參加?”
“你個大壞蛋不是說晚上要給你那幫兄弟接風嗎?居然又反悔!我剛剛拒絕爹地,你讓我怎麽辦?”
傅宸雪笑道:“先去‘一夢閣’吧,這種場合對蕭氏企業同樣重要。‘江南第一美女’若不到場,陳揚恐怕連死的心都有。”
“你個壞蛋就會胡說!”蕭琪心裏甜滋滋的,用貝齒咬咬紅潤的嘴唇,又小聲央求道:“宸雪,你陪我一起去好不好?”
傅宸雪揉揉鼻子,無奈道:“我答應過半妝姐要陪她去,不好反悔吧?”
蕭琪生氣道:“我不管!你個大壞蛋必須答應我,昨晚還說我是你的未婚妻,轉臉又去陪其他女人,你當我是什麽?”
傅宸雪再次揉揉鼻子,笑道:“小琪,我那不是騙小鬼子嗎?”
“我不管,今晚你不陪我,我跟你沒完!”蕭琪說完,也不聽傅宸雪解釋,“啪”地把電話挂斷。
看到傅宸雪滿臉的無奈,風燕然樂道:“師兄,都說紅顔禍水,依我看,紅顔不是禍水,紅顔多了才是禍水。我真擔心,這麽多紅顔知己争風吃醋,還不得把你五馬分屍?”
傅宸雪正爲這事頭疼,聞言把眼一瞪,冷冷道:“閉上你的嘴!這種事還用得着你操心嗎?”說到這裏,他的口氣一變,像哄騙小母雞的狐狸:“燕然,我認識的幾個女孩子都不錯,你有沒有興趣和她們談談心,喝個下午茶之類的?”
“我?”風燕然聰明過人,豈能不明白傅宸雪“險惡用心”?把頭搖得像撥浪鼓似的,笑道:“師兄,我這人水性不好,承受不住你的禍水外引。下山時師父他老人家一再告誡我要守身如玉,不近女 色。所以在功夫真正大成之前,我是不會考慮與女孩子交往的。”
傅宸雪愣道:“師父說過這種話麽?我怎麽不記得?”
風燕然道:“這是師父親口對我說的,還能有假?至于你,可能是因爲功夫好,又聰明,所以師父沒有囑咐你。”
傅宸雪笑道:“你倒是會揣摩師父的意思,我看你的功夫又有很大長進,好好努力吧,師兄一定多給你留意幾個女孩子,到時候千萬别讓我失望!”
風燕然撓撓頭,沮喪道:“師兄,女孩子的事兒還是别提,我踏入暗勁境界有一年的時間,還是沒有晉升化勁的征兆,師兄,這樣下去可怎麽辦啊?”
傅宸雪慢慢道:“功夫進入化勁除了本身的努力與悟性外,還要看機緣。機緣不到,終生都難寸進。苗教官徘徊暗勁之境多年,始終無法突破瓶頸,豈不是比你更急?‘緻虛極,守靜笃’,這是武當功夫的根本,你太過于執著,反而與‘道法自然’的宗旨相去甚遠,所謂‘欲速則不達’就是這個道理!練功不僅是練身,更是煉心,心若是不能徹悟,身體煉得再強壯又能如何?無非是一條愚笨的大牯牛而已!”
一語驚醒夢中人,風燕然不覺汗流浃背,低下頭道:“師兄教訓的是!”
傅宸雪的目光望向車窗外,聲音也變得飄渺起來:“《金剛經》上說‘凡所有相,皆是虛妄。若見諸相非相,即見如來。如如不動,不取于相’,這是佛的境界,也是道的領域,你什麽時候能悟到這些東西,就是你神動化機,踏入化勁之際。”
風燕然的眼眸變得清澈無比,似乎有什麽東西進入他的腦海,宛如天際神龍,偶爾露峥嵘,想抓又抓不住,不過他沒有執著,而是徹底放松身心,喜不自勝道:“多謝師兄教誨!”這一刻,風燕然終于明白傅宸雪在修煉的路上到底走多遠,能三言兩語讓他初窺化勁的門徑,這種成就或許連師門許多長老都無法企及,而師兄還如此年輕,未來還能走多遠,真的很令人期待啊。
夜晚,“一夢閣”燈火輝煌,名流淑媛、豪門公子、商場巨擘和官場精英濟濟一堂,男人們西裝革履,聚在一起指點江山意氣風發;女人則端着名貴的法國紅酒,像花叢中的蝴蝶,難得有片刻的安甯,時而交頭接耳,時而嬌笑如莺。上流社會的社交場合天生都是爲女人設計的舞台,不論在哪裏,她們都會成爲聚會的主角。
門口負責迎賓的人喊道:“拓跋家族拓跋頤、拓跋傾城,澹台家族澹台秀鶴到——”這一聲喊如驚雷落地,剛才還喧鬧的大廳裏頓時鴉雀無聲。拓跋家族和澹台家族雖然行事很低調,但隻要有些背景的人都多多少少聽說過他們的傳聞,對于g市而言,這兩個古老的家族根本就是巨無霸的存在,那些剛剛涉足豪富俱樂部的人又如何敢輕忽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