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宸雪笑笑,他的武功煉至“五氣朝元”之境,凝神返虛,天人合一,又加上青鸾的神族之血,他的骨髓和體質大大改善,傷疤消失和肌膚重生是必然的結果,這些涉及到他的秘密,又怎麽能對蘇櫻講?看到蘇櫻渴望的眼神,他笑道:“昨晚受傷比較重,原以爲會躺上十天半月的,不想療傷之時獲得突破,這意外之喜正合‘禍福相倚’之理,也是道家所謂的‘不破不立’吧?”
蘇櫻沒有吭聲,仔細檢查傅宸雪的全身,見他的身體并無異常,才放下心來,冷冷道:“你說的好聽!不破不立,你以爲自己是傳說中的不死鳳凰,能夠涅槃重生?”
傅宸雪不計較蘇櫻的嗔怨,抓起蘇櫻的纖手,心疼道:“阿櫻,你比一個月前又瘦不少,工作真的那麽重要嗎?要是把身體累壞怎麽辦呢?”
感受到傅宸雪的款款深情,蘇櫻心頭一熱,淚水差點兒奪眶而出。她趕緊低下頭,咳嗽一聲,掩飾道:“哪有那麽嚴重?我的身體不是挺好的嗎?你不用擔心的!”
楊曦從外面進來,正好看到傅宸雪拉住蘇櫻的手溫情脈脈,而蘇櫻雙頰绯紅,嬌羞可人,哪裏像那個整天繃緊臉孔冷若冰霜的女神?她的心蓦然沉下去,雖然早已猜到傅宸雪和蘇櫻的關系不一般,但真正看到這一幕,她還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心仿佛被什麽東西刺破,血淋淋的,痛入骨髓。
接到陳天雷的彙報,汪海鵬如釋重負,對傅宸雪,他内心裏更是看重幾分。由于很多事情還要連夜處理,汪海鵬不能等傅宸雪回來,于是向林建華和林半妝辭别,帶領幾個心腹匆匆離開“天瀾别墅”。
林半妝提着的心終于放下來,臉上又恢複優雅迷人的笑容,她向大家打個招呼,端起“江山多嬌”與林淺雪、周韻碰杯。周韻和林淺雪得知營救行動結束,蕭琪成功獲救,傅宸雪安然無恙,抑制不住内心的喜悅,和林半妝頻頻碰杯。她們的歡樂感染到其他人,大家都情不自禁舉杯暢飲。
納蘭放下杯子,碰碰林建華,又向林半妝那邊示意一下,悄聲問道:“你有什麽想法?”
林建華收回目光,愕然道:“我能有什麽想法?”
納蘭笑道:“你打算什麽時候給宸雪和半妝舉辦婚禮?”
“什麽?”林建華大吃一驚道:“給他們舉辦婚禮,這怎麽可能?”
納蘭冷冷道:“他們兩個真心相愛,爲什麽不能結婚?難道你想讓他們也變成我們這樣?”
林建華看到納蘭幽怨的眼神,心登時軟下來,支吾道:“我當然不是那個意思……我是說咱們還沒有結婚,他們都還年輕,急什麽呢?”
納蘭眼睛一亮,喜出望外道:“你終于想通了?”
林建華看到納蘭眼角淡淡的魚尾紋,心裏突然又痛又悔。爲了追逐自己的理想,爲了成就自己的事業,他犧牲的東西太多太多,而納蘭失去的比他還要多,青春、美貌和浪漫,這是女人一生最珍貴的東西啊,爲了陪伴他,納蘭甘願抛棄所有,把一生最美好的時光都留在枯燥冰冷的訓練場上,他又爲她做過什麽?他有什麽資格扼殺一個女人的青春和夢想?他難道不該給納蘭一場期待以久的婚禮和一個溫暖的家嗎?想到這裏,林建華握住納蘭的手,深情道:“納蘭,這麽多年讓你受苦了,是我太自私,對不起!明天咱們不回基地,直接去北京,向組織和爺爺申請,咱們結婚吧!”
納蘭望着林建華,身子不住顫抖,他們談了二十年的馬拉松戀愛,真要如願以償的時候,她卻不敢相信,淚水潸然而落。青春已逝,她還有多少個二十年可以等待?每每看到昔日的戰友結婚生子,又有誰知道她内心深處的渴望與失落?納蘭看看林建華,又回頭望向林半妝。林半妝仿佛有感應似的,舉杯向她嫣然而笑,似乎慶祝她終于抓住屬于自己的幸福。苗衛國離他們較近,耳朵又尖,聽到兩人的談話,笑道:“老大,明天我就趕回基地,爲你們倆的事兒,兄弟們等得花兒都謝了,這次一定要好好慶祝!”
林建華笑道:“都還沒向組織打報告呢,你急什麽?”
苗衛國笑道:“這不是闆上釘釘的事兒麽,還打什麽報告?等宸雪回來,咱們好好籌劃一下,免得夜長夢多!”
林建華把眼一瞪:“你對我就這麽沒信心?我林建華是個出爾反爾的人嗎?”
苗衛國“嘿嘿”一笑:“我沒說你‘出爾反爾’,但言不由衷倒是有的!”
“你——”林建華氣得直翻白眼,納蘭見狀笑道:“你們兩個鬧了二十年,還沒鬧夠嗎?這裏是半妝的家,不是冷刺基地,你們不怕半妝她們笑話嗎?”
林建華故意氣沖沖道:“過兩天我就向上級打報告,把你充軍發配到宸雪的保安公司,看你還鬧騰不?”
苗衛國眼睛一亮,湊上來問道:“老大,你真要我到宸雪的保安公司來?”
林建華冷聲道:“真的如何?假的又怎樣?難道你一個堂堂的少将還真想解甲歸田?”
苗衛國把桌子一拍,叫道:“什麽鳥少将?解甲歸田又怎樣?我這脾氣天生不适合做官兒,披上軍裝就像套上緊箍咒,連尿個尿都心驚膽戰,真他娘的要把我憋瘋。趁胳膊腿兒還能動彈,能到宸雪的保安公司裏最好,雇傭兵什麽狗屁規矩都不講,老子想殺就殺想剁就剁,該出手就出手,豈不是比神仙更快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