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副畫相比于智能生命提供的幫助而言簡直不值一提，他不打算拖延磨蹭，以免智能生命臨時改變主意。
他可沒有辦法幫助聯邦遏制雷霆之海的擴張或者轉移所有聯邦公民。
安北回憶道：“那艘戰艦現在就停靠在太空港裏，你可以聯系陰将軍，讓他派人帶你去。”
唐煊輕輕點頭：“我知道了。”
他伸手點開腕表撥通陰華藏的通訊号碼。
嘀——
“唐煊特别執行官，你回來了？”
唐煊沉聲道：“陰将軍，麻煩把智能生命留下的那艘戰艦的坐标發給我，我要去上面一趟。”
“......你查看一下。”
唐煊收到一封來自陰華藏的郵件，郵件打開之後顯示了一串代表位置的數字。
他回答道：“看到了，那就不打擾您了。”
“請務必把最新進展告訴領袖。”
唐煊回答：“明白。”
聯邦是這件事的主角，領袖自然有必要知曉相關事宜。
“安北，你一個人回去吧，我有事要做。”唐煊頓了一下，“夜長夢多，我得趕快去把兩邊的合作敲實了。”
他在心中合計了一下。
這次回來要做的事情還真不少，首先是把畫送到智能生命的戰艦上去。
其次，那個從其他宇宙追來殺他的家夥被審了很長時間了，他得去看看審出點什麽沒有。
說起來也搞笑。
那個家夥在其他宇宙也算是呼風喚雨的大人物，結果到了這裏，因爲熟悉的規則全部沒有，還不如一個農夫能打，剛落地就被保安叉了。
唐煊輕輕勾起嘴角。
另外，他還要跟仙人們好好談談。
在他需要仙人幫助的時候，仙人們縮在封神榜裏裝死，想等到最危急的時刻待價而沽。好在後來智能生命來了，不然他吃再大虧也隻能把氣往肚裏咽。
這件事他記得清清楚楚，等騰出手他就去和鴻鈞好好聊聊，相信這回他們該認清形勢了。
毫無疑問，聯邦需要仙人這股力量。可聯邦需要的是穩定的合作夥伴，而不是一群心懷鬼胎的僞君子。
安北點頭：“你去吧，我正好也要去找老師問點事情，看看他瞞了我什麽。”
唐煊笑了一下。
他不覺得安北能問得出來。
錢忡忡的真實身份一旦曝光，整個聯邦都得抖一抖。祂都過了這麽多年的低調生活了，不可能讓安北一問就自曝出來。
況且祂還特意強調不讓他告訴安北，顯然是沒有讓安北了解真相的意思。
唐煊用意念溝通自己的胸針。
這枚胸針是聯系中子戰星的信号發生器。
很快，一股強大的引力作用到他的身上，将他的身體朝大氣層之外拖動。他沒有反抗，任憑這股引力帶着他移動，最後來到中子戰星上。
唐煊低聲道：“把那副畫帶給我。”
話音落地，他面前的地面悄無聲息地裂開一條望不見底的漆黑縫隙。
一張被特殊玻璃保護的橫幅畫從縫隙裏飛了出來。
正是《她》！
唐煊抱着這幅畫，心中有些感慨。
他本來還想着等自己閑下來以後抽時間好好欣賞這幅希爾文明的遺作，沒想到智能生命會對這幅畫感興趣。
不出意外，他很難再見到這幅畫了。
唐煊按照陰華藏提供的坐标尋去，找到一艘外殼毫無凸起的奇特戰艦。
“我來給你送畫。”
唐煊正站在飛船外面說道。
他相信智能生命肯定能注意到他。
他剛說完，飛船的外殼便打開了。
這是一個凹槽。
唐煊歪頭：“不陪我聊兩句嗎？”
嗞——
飛船中投射出一道朦胧的光束。
光束裏站着一位身着白裙的美麗女子，她正朝遠處眺望，口中低聲道：“我正在觀測雷霆之海，你想和我聊什麽？”
唐煊把畫放下。
他退後兩步，對比畫裏的女人和光束裏的女人，果然一模一樣。
白裙女子轉身道：“雷霆之海的擴張速度仍然沒有任何減慢的迹象，它在擴張的同時同化了路上遇到的一切物質，并把它們轉化成了自己的一部分，提供繼續擴張的動力。”
唐煊思索了一下後問道：“這意味着什麽？”
白裙女子回答：“這意味着它将永不停息。”
唐煊愣住了。
白裙女子眼底閃爍着好奇的神采：“如果它不因自己的體積過大而崩潰，也沒有強大的外力遏制，它會這樣無休止地擴張下去，最後大到吞沒整個宇宙也說不定。”
她從未見過如此神奇的現象。
唐煊把畫放進凹糟：“這不可能，宇宙裏有太多神奇的事情了，總有什麽人或者什麽現象能阻止它。”
他的腦海裏迸出一個古怪的想法。
這片雷霆之海是雷神自爆搞出來的，雷神的實力不如錢忡忡，要是錢忡忡也自爆一下，祂創造出的奇觀應該能戰勝雷霆之海......
白裙女子不置可否：“或許吧。”
從希爾文明爲她制造的囚籠中脫困後，她感覺一切都很新鮮，過去積累的知識已經不夠用了。
盛着畫的凹槽沉入戰艦深處，飛船外殼迅速合攏。唐煊忍不住伸手摸了一下，指尖感受不到絲毫摩擦。
他詢問道：“除了發現雷霆之海仍在擴張以外，你還發現什麽了？”
他知道測算雷霆之海的擴張速度對白裙女子來說是小菜一碟，她肯定還幹了些别的事情。
白裙女子幽幽地說：“我抓了一個古神，剛解剖完成，正在分析基因和血樣。”
她的背景變幻成一座實驗室。
一頭狼形生物癱在手術台上，旁邊是忙碌的各種奇特儀器。
唐煊久久無言，他的确記得白裙女子說過她要自己抓古神，但這效率未免也太高了。
白裙女子解釋道：“祂到雷霆之海邊緣查看情況，我本來沒注意到祂，但祂無緣無故撕了我兩艘戰艦，所以......”
唐煊望着手術台上的古神歎了口氣。
“研究出什麽了嗎？”
白裙女子回答：“古神的基因确實和正常生物不一樣，祂們的基因是由一種非矽非碳的特殊基本單位構成的。我正在嘗試合成這種物質，如果獲得成功，我也許能批量生産古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