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因爲連接兩人的金色細線的原因,唐煊能夠隐隐約約地看到聽到一些東西。
鑄星龍族從前隻是龍族的一個小分支,全族上下不過一千條龍,靠龍族優越的資質懶散渡日,虛空中根本沒人知道它們的存在。
直到某一天,它們因爲傲慢觸怒了某個遠比它們強大的種族,龍口銳減,瀕臨滅族。
一個神秘人找上了它們,交給它們一件神秘之物,從此改變了它們的命運。
鏡中的景象便是那一天發生的事情,有些模糊,唐煊看不清裏面那人的模樣。可當這個人開口,他立即便認了出來。
“這個東西你們替我保存一下,很久以後會有人來找你們要。這件東西會改變你們的習性,但也會讓你們變得比以往更強大。”那人悠悠地說道,“不過爲了避免你們把東西交到錯誤的人手裏,我會設置一個小小的考核。”
唐煊心頭巨震。
這是【極古】的聲音!
【極古】的聲音很有特色,慵懶裏帶着一絲玩世不恭,還有種強烈的熟悉感,他一下便聽了出來。
沒想到鑄星龍族之所以成爲鑄星龍族竟然是【極古】一手促成的!
他感到深深的困惑。
他忍不住對旁邊的金發青年詢問道:“鑄星龍族是什麽時候出名的?”
金發青年失望地把目光從多面體上挪開:“不清楚,但怎麽也有個幾千億年了。”
唐煊的心跳越來越快,時間對不上!
他們的宇宙才誕生一百多億年,【極古】是古神,按理說祂在時間線上的活動範圍應該就是這段時間,祂怎麽會出現在幾千億年前引導鑄星龍族的發展?
唐煊的思緒有些混亂。
他清楚地記得【極古】是他利用遊戲闆創造的,不管中間有什麽密辛,【極古】都是在他的見證下誕生的,誕生時間一定是他們宇宙的古神時代。
難道他是用時空硬币回溯了時間長河,可他又是怎麽得到時空硬币的,時空硬币以前應該在神秘貓一族手中。
一個個念頭萌生又湮滅。
唐煊的頭腦中掀起風暴,他猛地抓住那道閃爍的靈光,擎起它像一把火把驅散開長久以來一直蒙在他眼前的迷霧。
他腦海中迸出一句話:你可以叫我半夏,我聽說這裏有個時空循環,來看看。
“時空循環......”
他呆呆地看着将自己和浮世喵連接到一起的金色細線,一點一點地将腦海中的線索聯系到一起。
“時空之主......”
“無法預知的未來......”
金發青年困惑地看着唐煊。
唐煊沒有在意金發青年的目光,口中不斷地念着什麽,直到他終于想通了,眼神變得清明。
他喃喃道:“這太不可思議了。”
他忽然意識到,半夏對他的重要性比他之前以爲的大得多。半夏很可能知道正在發生的一切,甚至是帶着某種重要的使命出現在他面前。
他現在迫不及待地想見半夏。
“哇!”
“浮世喵殿下太強了!”
“這就是神秘貓嗎?”
“不愧是虛空中最強的勢力之一。”
“......”
耳邊的喧嚣将唐煊從思考中喚回。
多面體中,浮世喵雙手捧着一頂金燦燦的皇冠站在原地,她嬌小的身軀被燦爛的金色光輝籠罩,仿佛一位天命王女。
唐煊錯過了浮世喵取出這件皇冠的瞬間,但他已經得到了更多,心中毫無遺憾。他注意到浮世喵再次将目光投向他,頓時感到十分忐忑,心想浮世喵不會把他扣下來吧?
關于金色細線和時空之主的事情,他隐隐猜到了一些,但還不确定,更不能告訴任何人。
他大聲道:“管家!送我離開宴會!”
一隻縮小的灰貓虛影出現在他面前,它困惑道:“宴會才剛剛開始,您現在就要離開嗎?”
金發青年也很困惑:“怎麽了?”
唐煊搖頭:“解釋不清楚,但我現在必須走了。”
灰貓管家盯着唐煊的臉看了幾秒。
唐煊有些心虛:“怎麽了,我不能走嗎?”
“宴會的時間流速和外界不同,無論待多久,回到外界的時候時間都隻過了一秒。”灰貓管家挽留道,“如果是我們招待不周,您可以提出您的需求,我們一定盡力滿足您。宴會還長,美好的事情還有很多。”
唐煊搖頭:“請送我離開。”
他之所以現在提出離開就是賭浮世喵還沒來得及把他的事情傳回宴會廳,根本等不起。
“既然如此,我這就送您離開。”灰貓管家輕輕舉起爪爪,“雖然不明白原因,但很遺憾不能和您分享更多的快樂。”
唐煊輕輕點頭:“謝謝!”
灰貓管家把爪爪摁到唐煊胸口:“您不必客氣,這是我的分内之事。您還有什麽要和您的朋友說的嗎?”
金發青年低聲道:“那一年半後見!”
唐煊回答:“到了時間以後召喚我,我一定會來。”
灰貓管家等待了一會兒,沒見兩人再說話,于是緩緩道:“那麽,再見!”
他的爪爪底下竄出數道灰色的氣流。
這些氣流環繞着唐煊旋轉,形成一個球,球裏唐煊的身影逐漸虛幻。
“等等!”
衣裙褴褛的浮世喵出現在宴會廳裏,她的目光在人群中逡巡,鎖定到正在消失的唐煊後,臉色唰地變了。
她失聲尖叫道:“别讓他走!”
灰貓管家聞聲連忙伸手撈唐煊,可它的爪子毫無阻礙地從唐煊虛影中劃了過去,唐煊已經不在這裏了。
浮世喵瞬移到灰貓管家身邊。
她生氣道:“你怎麽讓他走了?”
灰貓管家遲疑道:“發生什麽了嗎,殿下?”
它知道自己一定做錯事了,可它不明白是哪裏出了問題,難道是浮世喵殿下對這個來自過去的人類一見鍾情了?
不然它想不出浮世喵連裙子都不換就出現在宴會廳中是爲了什麽。
浮世喵重重地歎了口氣:“唉!”
宴會溝通的是過去與未來,她知道自己已經追不回唐煊了,她嚴肅地說道:“通知過去的族人,不惜一切代價,一定要找到他,他和我們一族有很緊密的關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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