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這顆心髒被剖了出來。
唐煊不知道【極古】在對待全盛時期的【艾利】時是否也是這樣輕松,像庖丁解牛一樣在幾秒鍾内就剖出【艾利】的心髒。
銀色的刀在空中輕輕揮了幾下,将【艾利】的心髒切成十幾片。随後一堆無根火憑空燃起,烘烤被切成片的心髒。這時,不知從什麽地方飄來許多綠色的小菜葉和調料粉落到切成片的心髒上,空氣裏逐漸浮動起誘人的香味。
唐煊忍不住咽了口口水。
神到底有多好吃,能讓【極古】放着好好的最強古神不做,轉行成爲一名廚師并以此爲榮......
說實話,剛殺了人家就拿着人家的心髒做菜确實不太好,但這也不是他幹的,是【極古】給他留的陷阱牌被觸發了。
反正他也阻止不了,那不如......
咕咚
某隻小白毛團子也在吞口水,和唐煊不同,她是食髓知味的。
她的小鼻子嗅到了【極古】的味道,而【極古】在她的潛意識裏直接和美食挂鈎。
“吃吃吃,吃吃吃~”
她輕聲哼起了一首已經好多天沒唱過的吃字歌。哼着哼着,她忽然傻笑起來,感動的淚水在她的嘴角墜下一條亮晶晶的銀色長線。
唐煊很少聽到小白毛團子發出‘阿巴’以外的聲音。
他也不由自主地産生了期待感。
林婉震驚地望着空中的變化:“死了?”
她隻是抱着試試而已的想法向唐煊求助,雖然預期到唐煊可能會采取一些令她感到意外的行動,但她從未想過事情能這樣簡單地被解決。
求助之後不到三分鍾,唐煊就把這頭讓軍方束手無策、讓亞神格武器吃癟、令她由内而外地感到無力的怪物的心髒摘了出來,甚至還切成了片,看起來正在烹饪?!
這可是古神!
唐煊,一個從大學辍學的普通聯邦公民,憑什麽能這麽輕松地殺死一位古神,還輕描淡寫地把對方的心髒作爲食材進行烹饪?
那顆心在被切片的時候仍在跳動!
她的腦海中有太多問題,迫切地想知道這到底是怎麽回事。所以她跳下大樓,快步朝唐煊跑去。
唐煊現在是能殺死古神的危險人物,但林婉在潛意識裏相信唐煊不會傷害她,所以絲毫沒有顧慮自身的安全問題。
“唐煊,你真是永遠的神。”
林婉像貓咪一樣輕盈地落到唐煊身邊,戰衣從中間向兩側打開,一個窈窕的倩影從戰衣的束縛中掙脫,一下子撲到唐煊懷裏。
她溫順地依附在唐煊的胸膛上,手臂緊緊抱着唐煊的腰。
“剛聽說你乘坐的飛船發生事故的時候,我吓壞了,還好後來聯系上你了。”
身體貼近唐煊的時候,林婉忽然忘了自己原本想問什麽,她隻想抱緊唐煊,不讓唐煊再遠離她。
唐煊的身體僵住了。
他的内心有兩個聲音在說話。
一個告訴他,他也該伸手抱住林婉,這是全聯邦無數男人夢寐以求的機會,而且林婉一定甘之如饴。
另一個聲音說,他要堅持原則,在不能确定自己可以對林婉負責的時候,不要做出莽撞的舉措,尤其是他連林婉喜歡他哪裏都不清楚。
這兩個聲音對唐煊而言都有足夠的說服力,這讓他一直在倒向哪邊糾結,糾結到他失去選擇的機會。
林婉從唐煊身上起來。
她的臉上泛着一抹異樣的潮紅。
她不會告訴任何人她剛剛差點起不來,字面意思,就是渾身無力,很難讓自己離開唐煊的身體。
唐煊關心道:“你怎麽了?”
“嗯——”林婉咬牙,“我沒事。”
唐煊擔憂地看着她:“真的嗎?”
林婉臉上的潮紅非常明顯,唐煊懷疑她在之前的戰鬥中被震傷了内髒。
林婉的呼吸聲逐漸平緩:“我真的沒事。”
在某個臨界點抽身而退......
她有些喜歡上這種感覺了,很刺激。
林婉抛出自己之前的疑問來轉移唐煊的注意力:“天上那是什麽,你是怎麽做到的?”
唐煊擡頭看了一眼天上的‘烹饪’。
神奇的力量操縱着火焰、調料和刀叉,被切成片的心髒被均勻地炙烤着,散發出越來越濃郁的香氣。
唐煊遲疑道:“這......我很難解釋。”
林婉抿了抿嘴唇:“不能告訴我嗎?”
唐煊低頭和林婉對視,他在林婉的眼中看到一種脆弱的希冀。
林婉的眼神觸動了他。
唐煊眺望遠處,看到了烏壓壓的軍隊,他知道自己做的事情十有八九遮掩不過去了。
既然這樣,那對林婉透露一些又何妨,歸根到底,如果聯邦高層中有一個人會幫助他,那這個人一定是林婉。
“有一個很強大的......古神幫助了我。”唐煊斟酌着自己的語言,“祂現在不在這裏,但如果以後有機會,你們或許可以見一面。”
林婉驚訝道:“有古神幫你?”
在她的印象裏,古神一直是和人類對立的形象,怎麽可能幫助人類?
而且是這麽強大的古神!
連面都沒露就把另一個古神殺死了,殺死的方式如此地簡潔,一把刀劃一下就剖出了另一個古神的心髒。
唐煊輕輕點頭。
林婉焦急道:“祂是不是和你做了什麽交易,祂要奪走你的靈魂嗎?”
她不相信幫助唐煊的古神是無私的,她更傾向于這是與虎謀皮。
唐煊心中有些溫暖。
他安慰道:“放心吧,那個古神對人類是善意的,祂不會傷害我的。”
那可是我親手創造出的古神。
林婉沒有被說服:“古神的力量來源是信仰,我們有大量的證據表明古神曾經奴役了人類,就像我們畜養豬狗一樣。”
唐煊搖頭:“但是沒有證據說明在那個年代,所有古神都是用畜養豬狗的方式獲取信仰。”
林婉秀氣的眉毛微微皺起。
“那你也不能相信祂。”
唐煊點了點頭:“我知道了。”
林婉擔憂地看着唐煊,她能聽出唐煊話語裏的敷衍,但她沒有再出聲反駁,而是換了個問題。
“那這件事你怎麽和聯邦解釋?”林婉擡頭遙望天空的奇觀,她的聲音非常凝重,“這件事太大了,我很難完全護住你。”
唐煊搖了搖頭:“走一步看一步。”
他不擔心自己會立刻因爲這件事陷入險境,被關起來或者被帶走審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