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祭祀似乎有嚴格的等級安排,什麽級别的教徒就站什麽位置,不能有任何逾越。
唐煊不信邪,又沖了一次。
這次剛表現出沖刺的意思就被他左右兩個村民牢牢摁住了。
村民們沒有再放開他,而是直接把他押出了祭祀的人群,帶進一座石頭屋子關了起來,還貼心地在門外挂了把鎖。
唐煊控制人物在屋子裏走動幾圈,發現沒有任何交互按鍵,漸漸有些心慌。
他控制人物撞擊門闆,雖然看到門闆有晃動且越來越劇烈,但遲遲無法撞開。
過了一會兒,屋外傳來信徒們狂熱的歡呼聲,遊戲畫面漸漸暗了下去。
屏幕中滾動出一行小字:祭祀已開始,你完全喪失了殺死該古神的機會,任務失敗。
同時傳出的還有任務失敗的提示音。
唐煊的眼神有些茫然。
屏幕中央出現一個旋轉的圓形箭頭。
唐煊戳了一下。
畫面再次亮起,灰衣小人站在人群裏,祭祀仍在籌備,尚未開始。
一切回到了原點。
唐煊認真起來。
他喃喃道:“祭祀開始就會判定任務失敗,我必須阻止這場祭祀。周圍是一群信徒......我該怎樣做呢?”
他回憶自己第一次控制人物向前奔突時周圍信徒的反應。第一次向前奔突,周圍的信徒明顯沒反應過來,他快沖到祭壇邊上的時候才被攔下來,所以這些信徒本來對他是沒有戒備心的,或者說是信任他的。
能否利用這一點來阻止祭祀展開呢?
如果他突然表現出不适......
唐煊默默否決了這個想法。這樣做的結果很可能也是被送進屋子,至多不在門外上鎖。
他應該利用這份信任更多地參與進祭祀之中,從而能做一些小手腳破壞祭祀。
可他該如何參與呢?
祭祀即将舉行,做各種事情的人選都已經确定了。而他人物所站的位置暗示他隻是個普通信徒,沒什麽話語權。
唐煊拽下一根頭發。
這是他陷入沉思後的習慣動作。
在他思索的時候,信徒們牽着牲畜走了出來,分别是牛羊豬狗雞鴨,都是常見的家畜。
唐煊盯着屏幕一動不動。
這些牲畜被牽上祭壇固定。
一個身穿紅衣的人走到祭壇最高處。
他頭頂彈出一個對話框。
“威利斯坦的信徒們!”
“今天是最後一場祭祀!”
“偉大神明威利斯坦将從長眠中複蘇!”
“而你們!”
“喚醒偉大神明之人!”
“将在神明照拂的土地上獲得永生!”
信徒們沸騰起來,他們瘋狂呐喊并振臂高呼,表現得極爲狂熱。唐煊控制的人物也混在其中蹦蹦跳跳......
威利斯坦?
唐煊在腦海中搜索這個名字,但他一無所得。很多古神豢養信徒時都會說賜予永生。威利斯坦這個古神要麽太冷門,要麽就是遊戲虛構的。
身穿紅衣的人仍在講話。
“威利斯坦是祂的名号!”
“迷霧下的豎瞳是祂的象征!”
“讓我們完成這場祭祀!”
“召喚偉大神明威利斯坦降臨!”
紅衣小人從腰間拔出一把匕首,在信徒們狂熱的歡呼聲中,他走到牲畜旁邊,逐一刺入它們的要害。
牲畜們被固定得很結實,它們僅僅在被刺入的時候徒勞地掙紮了幾下,随後便癱在地上任由自己的血液向下流淌。
牛羊豬狗雞鴨的血液混合在一起流入早已镂刻好的凹槽,沿着祭壇正面斜坡上的紋路緩緩淌下,一隻猩紅的豎瞳緩緩呈現在所有信徒面前。
“威利斯坦!”
“威利斯坦!”
“威利斯坦!”
紅衣小人割破自己的手掌,
讓他的血也淌入凹槽之中。
忽然,被鮮血勾勒出的豎瞳标識仿佛真的眼睛似地眨了一下,開始有絲絲縷縷的黑霧從豎瞳标識中向上發散。
紅衣小人高舉雙手:“降臨吧!”
他的呼喚聲引來了黑霧的關注,黑霧湧向他的身體。祭壇邊信徒的呼喊聲越來越大,天空變得陰沉,祭壇周圍出現詭異的冷風。
随着時間的推移,天空的雲層逐漸漆黑一片,隻有祭壇周邊仍有不知從哪來的光。紅衣小人被黑霧包裹得看不見身形,一條猩紅的豎線出現在雲層上。
“威利斯坦!”
遊戲畫面漸漸暗淡。
屏幕中滾動出一行小字:祭祀已開始,你完全喪失了殺死該古神的機會,任務失敗。
“失敗兩次了。”
不過,這次他完整地看了一遍祭祀的流程,可以有針對性地做一些事。
他點擊旋轉的圓形箭頭重新開始。
灰衣小人安分地站在人群裏,祭祀仍在籌備中,用于祭祀的牲畜還沒被牽出來,主持祭祀的紅衣小人也看不到。
唐煊控制人物緩慢走出人群。
沒有引起任何騷動。
他第一次被攔下來是因爲沖得太快,并不是不能離開人群。
他朝牽出牲畜的巷道走去。
路上忽然有人對他說:“羿,你要去哪?”
唐煊思索道:“我去看看祭品。”
灰衣小人頭頂彈出對話框,裏面顯示了唐煊剛說的話。
這個人說:“祭品有什麽好看的?”
唐煊繼續道:“神明需要鮮活的祭品,我看看它們有沒有受到虐待。”
這個人頭頂蹦出一顆小紅心:“羿,你不愧是長老的兒子!”
唐煊愣住了。
他這個人物有身份嗎?
他還以爲自己控制的是路人甲。
這可能是一條幫助完成任務的線索。
唐煊說:“對了,你見到我父親了嗎?”
這個人回答:“長老正在祭壇後面準備主持吧。”
唐煊回答:“謝謝。”
他這個人物的父親是那個紅衣小人?
唐煊不再控制人物進存放祭品的巷道,而是沿旁邊的土路走向祭壇,他想确認一下是否真的和他想得一樣。
那個紅衣小人明顯是這場祭祀中的重要角色。如果他的人物是紅衣小人的兒子,他的操作空間就增大了許多。
他上一次沖擊祭壇,被關進一個石頭屋子裏。那座石屋其實不像監牢,裏面的擺設很多。他當時沒多想,現在回頭思索,那座屋子很可能是灰衣小人父親的居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