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家這些年雖然沒落不少,但是在普通人眼裏,仍舊是不可高攀的豪門貴族,誰會想到,這背後竟然還有這麽多的龌龊事。不過警方也沒有相信朱茉莉空口無憑的舉報,把這件事報告給上級後,就把案子轉到了專案組。
案子在無聲無息中進行着,媒體以及圍觀群衆也都對朱茉莉失去了興趣,她被抓後日子過得怎麽樣,以及各種後續,已經沒人關心了。因爲大衆的注意力,已經放到了蔣家離婚案上面去了。
很多豪門婚姻的起點不是愛情,而是利益,所以盡管他們的婚姻早已經名存實亡,但是大多也都是各玩各的,很少有人會離婚。現在突然鬧出這麽件熱鬧事,媒體與普通民衆都興緻勃勃的看起熱鬧來。
離婚肯定就牽涉到财産分割,蔣遠鵬與陶敏亞各自的律師團,爲了爲自家雇主争取更多的利益,各個大顯神通,手段一出又一出,讓圍觀群衆過足了眼瘾。
在普通人看來,陶敏亞是個丈夫出了軌,忍無可忍終于提出離婚的可憐人,他們心裏已經隐隐偏向了陶敏亞。
在上流圈子的人看來,蔣遠鵬這樁離婚官司還沒開打,就已經輸了。陶敏亞有陶家與常家做後盾,蔣家隻有他自己,後面還有個專拉後腿的曲家,蔣遠鵬這次肯定要跌個大跟頭。
到了這個時候,談什麽情啊愛的,都是無用的空話,唯有财産分割才是真東西。
蔣家鬧得這麽厲害,但是陶慎言等人心情卻很愉快,幾個身份不凡的少爺小姐開着自己的豪華跑車,來到了早就定好的度假山莊裏。或許是爲了表明蔣家的态度,陶慎言還特意帶上了曲元柏,隻不過這裏沒有蔣成的蹤影。
“常哥跟甯姐還沒到?”趙孟走到涼亭裏坐下,眼神在衆人臉上掃了一圈,目光落到曲元柏身上,頓時笑着道:“曲少竟然也在,今天人多,玩起來肯定很熱鬧。”
其中也有兩個帶了自己的女伴來,趙孟見兩個女人濃妝豔抹,下巴尖得足以戳死人,就皺了皺眉,今天說好了是幾個玩得好的在一起放松放松,這兩個真是什麽時候都缺不了女人。
兩個外圍女也知道這群公子哥不太瞧得上她們,所以老老實實的縮在角落裏,沒有不長眼的去找存在感。
“你當常哥跟甯姐像我們這麽閑呢?”陶慎言扔了一瓶水給給他,“我們先去玩,常哥等會就來。”
其他人都沒有意見,呼啦啦啦的圍在一塊,自己找起樂子來。
甯西跟常時歸趕到的時候,這幾個人已經玩累了,一個個坐在躺椅上不願意動彈。
“你們這都是怎麽了?”甯西取下臉上戴着的墨鏡,失笑的看着這幾個大少爺,怎麽一副被蹂/躏的模樣。
“甯姐,你總算來了,”趙孟一臉苦相的看着甯西,“剛才玩了一會網球,慎言把我們都給虐了,就等着常哥來幫我們報仇。”
甯西在旁邊空着的椅子上坐下,山莊的服務員給她送上了運動飲料還有一些幹果,甯西扭頭看常時歸,沒有想到常時歸竟然還擅長打網球?
注意到她好奇的眼神,常時歸脫下身上的西裝外套放進她懷裏,接過服務員遞來的網球拍,對甯西笑了笑,然後走上了場。
“常哥,快虐慎言這個小子,虐他!”
甯西見這幾位大少一臉激動的樣子,抽了抽嘴角。
坐在趙孟身邊的白露一把拉起他,把他推到另一張椅子上坐着,“别去邊上坐着,别鬧,我跟西西說會兒話。”
趙孟抽了抽鼻子,哼哼道:“你們這些女人,還把我們這些男人放不放在眼裏了?”
白露嫌棄的瞥了他一眼,連理都難得理。她轉頭對甯西笑了笑,“昨晚上我打開電視的時候,看到你演的電視劇了,和好看,你在裏面真是太了不起了。”
白露很少看電視劇,因爲在她看來,當下很多電視劇不僅毫無邏輯,還帶着一點封建殘餘的男權思想,像她這樣要風得風要雨有雨的大小姐,哪裏忍受得了這種劇情。
昨晚開電視,她見上面的演員恰好是甯西,就随意的多看了兩眼,哪知道這看兩眼就看入了迷。甯西飾演的女主角,有家國天下,有熱血,足智多謀并且武藝高強,裏面沒有膩膩歪歪牽扯不斷的狗血愛情,隻是女主霸氣十足的收小弟,帶領小弟們抵禦外敵們。當她看到距離的男性角色叽叽歪歪,被女主直接揍趴下後,她就覺得這部電視劇如此的特别,如此的不做作,與那些亂七八糟的雷劇完全不同。
“你給我講講,這個故事最後的結局是什麽?”白露迫不及待的想在甯西這裏得到劇透。
甯西完全一頭霧水,因爲她壓根不知道白露說的那部戲。最後在白露的解釋下,她才知道對方說的是《胭脂三生》。爲了拍這部戲,她吃盡了苦頭。爲了更好的演繹女主堅毅的一面,那段時間她看了很多名人烈士傳,從字體行間去解讀他們的偉大、犧牲,以及他們的風骨。
這些名人烈士有男有女,名字不同,家庭背景也不同,唯一相同的是他們心裏裝着天下,裝着百姓。所以甯西拍這部戲的時候,抛開了角色的男女界限,她飾演的這個女人,是個爲了國家征戰到最後一刻的英雄。
英雄就是英雄,又怎麽刻意去分男英雄或者女英雄?
《胭脂三生》第一個女性的結局是悲壯又轟轟烈烈的,最後一幕敵軍還是入了關,她戰死在了城門前,直到死,也抵在了城門前。
在她死後不久,有人向敵軍投降,敵軍大舉入關,最後整個朝代更疊,曆史繼續前行,而她最後隻在曆史記載中,占據了寥寥數字,便結束了她的一生。
這個結局太虐,所以甯西沒有告訴白露,隻告訴她後面會更精彩。
“真的?”白露懷疑的看了甯西一眼,總覺得不像是那麽簡單的樣子。
“嘭!”常時歸跳起來,把陶慎言打過來的刁鑽球打了回去,陶慎言沒有接住,叉着腰氣喘如牛道:“常哥,你說說你有什麽不擅長的?”
常時歸把袖子往上拉了拉,平靜道:“生孩子。”
陶慎言:……
“不打了,”陶慎言連連擺手,擦着臉上的汗道,“甯姐跟露姐還沒打,讓兩位女士打幾局。”再打下去,他怕自己被常哥虐一臉的血。
白露看向甯西道,“西西,要打一局嗎?”
“好呀。”甯西站起身,把常時歸的外套放到椅子上,笑着接過常時歸遞給她的球拍。球拍一上手,她就知道這副球拍價值不凡,沒準價格能趕上她一集電視劇的片酬了。
等開球後,大家就發現甯西打得挺好,在白露手裏也不見敗相,倒是讓他們有些意外。
“甯姐網球玩得挺好,”陶慎言喝了一口水,站在常時歸身邊看兩位女同胞打球。隻是越看心裏越感慨,常哥與甯姐這一對,簡直就是開着挂的人生赢家,仿佛什麽都難不住他們似的。
白露與甯西并沒有打多久,白露把球拍交給下一個人後,就跟甯西肩并肩往邊上走。
“你的球打得真好。”白露微微喘着氣,“跟你打球真痛快。”
甯西笑了笑,“我大一的時候,在一家網球場打過工,就是拖拖地,擦擦球什麽的。後來聽說如果球技好,陪客人打球的話,一個小時的收入都能趕上我一天的薪酬。”說到這,她笑得一臉無奈,“後來我就成了其他同事最不喜歡的人。”
“爲什麽?”白露心裏有些不是滋味,對她來說,網球隻是一項放松身心的娛樂運動,怎麽也沒有想到,有人會爲了錢去學打網球。
“因爲我打得太好,客人如果要找陪打的話,就喜歡找我了。”甯西笑得一臉的得意,有點像是一隻驕傲的貓,即便是得意也不會讓人覺得反感,隻會讓人越看越可愛。
白露看着她的笑臉,心裏一動,假如她是個男人,見到這樣的甯西,大概也會忍不住對她動心吧。
“西西,”常時歸把一杯果汁舉到甯西面前,“喝口水。”
甯西剛打完球,還沒來得及洗手,直接就着常時歸的手,低頭咬着吸管喝了起來。旁邊幾個小夥伴見狀,各個擠眉弄眼的做怪模樣,就連白露都覺得,常時歸總算是被一個女人煉成繞指柔了。
“咳咳。”甯西被趙孟那擠眉弄眼的怪樣子給逗笑,哪知道竟然被果汁給嗆住了,咳個不行。常時歸見狀,忙把果汁塞到旁邊的人手裏,伸手輕輕拍着甯西的後背。
被常時歸塞了一個杯子的白露:……
自從常時歸與甯西在一起,常時歸與她就主動保持了客氣禮貌的距離,這還是他第一次主動塞東西給她,但是吧……
活該變成一個妻管嚴!
白露把杯子放到桌子上,可是見甯西咳得眼淚都出來的模樣,又舍不得美人難過,于是拿了紙巾想給甯西擦臉,哪知道常時歸一個轉身,把甯西掩進了懷中,繼續用手輕拍甯西後背,似乎有意隔開了她與甯西之間的距離。
白露:
常時歸剛才看她的是啥眼神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