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着其他人的眼裏,我就是個地地道道的瘋子。選擇去收留一名将來随時可能報仇的孩童?這無疑是在玩火**,同樣,我知道自己的性格可能會害了自己,但我别無選擇。
我知道,雪族是不可能收養他的,畢竟他是司徒世家的嫡系子弟。而孩童說過,整個家族沒人願意待見他,甚至沒有同齡小孩願意陪他一同玩耍,要知道,對方才不過十歲!
雪族的老族長臉色變了又變,他堅決不同意我将身旁的孩童收留,不是因爲這孩童是司徒一脈的嫡系子弟,而是因爲擔心我的人身安全,整日裏帶着一名仇人家的孩子,沒能将其趕盡殺絕已經是他最大的底線,這于情于理都有些說不過去!
至于那些把守陣地的精英守衛此刻紛紛用着異樣的眼神看着我,我知道他們肯定在心裏罵我是個傻逼,不過我卻執意要将身旁的孩童收留。
雪族老族長拗不過我,最終隻好無奈的搖了搖頭,看了眼身旁的二長老。
二長老見後連忙上前兩步,直接對着我輕聲詢問道:“小天,你真的确定要将這孩童帶在身邊?你這樣做無疑是在害了你自己啊,這又是何必呢?”
眼前的二長老開始動之以情曉之以理的勸說我。老組織知道與我剛正面的話肯定無法動搖我内心的想法,唯有叫上自己的三弟,希望以言語來打動我。
然而我已經決定下來的事,就算天塌了也沒人能夠将我勸服。二長老在我耳旁說了很多,他将司徒世家當年犯下的罪過統統訴說了一遍,希望我能夠放棄這一荒唐的決定。
不得不說,對方的話語再一次激起了我内心的憤怒。當初雪族與諸葛一脈的戰争,原本四大超級世家是站在雪族一脈的,不過當諸葛一脈奪得皇室站穩腳跟,其中司徒風族以及淩族三大世家紛紛向着諸葛一脈倒戈,唯獨剩下楚族選擇了中立。
當然,這也是楚家爲何漸漸沒落的緣由。
很難想象,當初的雪族一夜間竟被諸葛一脈以及三大超級世家共同針對,一場大規模的戰争,整個雪族死的死傷的傷,最終留下來的不到三分之一,這對于雪族而言,是場災難!
司徒世家曆代家主都有着同樣的共同點,那邊是陰險狡詐!
當初三大世家的倒戈正是司徒世家從中挑唆,爲了自己家族的利益,他們最終還是站在了諸葛世家也就是所謂的皇室一脈,雖然他們知道當初的雪族與諸葛一脈實力旗鼓相當。
但至少皇室一脈能夠給予他們雪族所給不了的東西。
站在我身旁的孩童似乎看出了什麽,這種不被待見的滋味兒他比誰都要清楚。雖然老族長以及二長老說的已經很委婉,但孩童卻是直接拽了拽我的衣袖道:“大哥哥,你還是不要管我了,我是個災星,如果你帶着我,可能同樣會連累到你的。”
我對着孩童輕輕擺了擺手,而後面色平靜的看着眼前的兩名老者。深吸了口氣,而後緩緩開口道:“我已經下定決心要将他收留,二位前輩不必再勸說什麽。”
老族長的神情顯得很是複雜,最終實在沒轍,隻好輕輕點了點頭道:“你要收留這孩童不是不可以,但前提必須要将其體内的能量廢除,讓其永遠無法得到實力。”
這是最爲保險的辦法,因爲隻有将其體内的實力廢除,才不會對我造成任何的威脅。我聽後卻是直接拒絕了老族長的要求,凡是超級世家的成員,其體内都流淌着可怕的血液。
雖然眼前的孩童看上去不過十歲左右,但其實力已經快要比肩基地精英組最強的存在。或許就算是青峰到場,也不一定能夠将眼前的孩童戰敗。
一場因武術大會而挑起的事端終于結束。
放眼整個司徒世家的大院,已經看不到任何一名身影,幾乎所有的人都已經離去,他們要尋找更加安穩的日子,唯獨一些看上去頭發花白的老者遲遲沒有動身。
他們每走兩步就會回頭看一眼司徒世家的主殿,他們心有不舍,這裏對于他們有着太多的留戀。而其中一名老者更是臨走前,将司徒世家老祖的靈位系數收了起來。
僅僅不到十分鍾的時間,原本繁盛的超級世家,如今卻是人走樓空。而我同樣再也尋不到司徒世家是否還存在着沒能斬殺的高手。
兩名老者見無論如何都勸不動我,隻好作罷。
如今自己的體力依舊充足的很。我沒有直接跟随兩名老者回到雪族,而是帶着身旁的孩童緩步向着四派古城的最西方而行。
自己體内的斷魂镖毒素已經被全部化解,身體更是得到了空前的力量。
孩童路上沒怎麽說話,似乎常年不受人待見而養出了孤僻性格。不過令我感到詫異的是,我兩走了差不多快要半個多鍾頭的時間,然而身後十歲的孩童卻是一句抱怨也沒。
他的步伐看上去同樣矯健,流露出來的言行舉止也要比同齡人成熟的太多。
不過詫異歸詫異,我緩緩擡起頭,已經能夠看到那前方山峰的半山腰處,此刻正緩緩浮現出一道僻靜府邸,看上去不大不小,正是龍老與葉林等人此刻借宿的西派劉府。
身旁的孩童第一次對着我出聲詢問道:“大哥哥,你要帶我去哪裏?”
我直接指了指前方半山腰處的府邸,直接開口道:“帶你去見識見識我的朋友。”
孩童聽後卻是更加困惑了起來,而後緊接着道:“難道大哥哥不是四派古城的人嗎?看大哥哥的說話語氣以及動作,與四派古城的人差異很大。”
我沒想到身旁的孩童居然這般聰明。在将孩童帶出司徒世家時,我有詢問過孩童的姓名。而身旁的孩童告訴我他叫做司徒無淚,當時這個名字還讓我有些好奇。
隻是當我聽到對方的解釋後,卻是再也好奇不起來。
孩童告訴我這名字是他的父親給他起的,男兒有淚不輕彈,即使在司徒世家沒有人給他好臉色,也沒有人願意陪他玩耍,也不能一個人偷偷的哭,要像個男子漢一樣挺起胸膛。
我沉默了數秒,而後直接對着身旁的孩童鄭重其事道:“以後你無需再姓司徒,要不就改和我一個姓氏吧,我姓薛,以後你的名字就叫薛無淚吧,記住了?”
孩童聽後輕輕點了點頭,而後嘴裏不斷小聲嘀咕着自己的新名字。
來到西派劉家的府邸門前,周圍的一切與我想象中的不太一樣。當初的荒涼感早已不複存在,取而代之的卻是添加了幾分熱鬧的景象。
在着西派劉府的大院之中,時不時的能夠看到數名中年身影,此刻正帶着年輕弟子時不時的在着院子裏來回溜達,同樣還能看到數名年輕貌美的女子,臉頰泛着紅暈。
這突然出現的人群明顯不是劉府之人,更像是其餘世家的成員。
而這樣的畫面讓我感到驚訝,眼前的劉府好似一夜間改頭換貌,與上次見時變了許多。
我帶着薛無淚正要向大院走去,不曾想門前竟忽然站出兩名看似守衛般的人物。
其中一名守衛不耐煩的出聲道:“哪裏來的兩個叫花子?這裏不是你們該來的地兒,快點滾回去,不然小心大爺我的長戟可不長眼睛啊!”
眼前之人看上去二十來歲的樣子,很明顯是剛剛加入西派劉府成爲守衛。因爲之前别說是守衛,就連個仆人都很難見到,就算有也都是一路跟随而來,不離不棄的那種。
而自己與薛無淚此刻看上去倒還真有幾分叫花子的味道。
薛無淚本就在族内的地位很低,甚至連仆人都不如,穿的衣服也是普通到不能再普通。
而自己身上所穿的衣服布料是很好,但是因爲幾日下來的戰鬥濺上了斑斑血迹,同時還攜帶着幾分泥土的氣息,或許是誰見了我兩都會以爲是來讨飯的叫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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