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人會把我當成雪族的人看待,因爲在他們的認知當中,大多數都将我當成了一名外來者看待,雪族隐匿在四派古城當中,非常的神秘,他們是高傲的一群人,不願輕易接受。
這點從他們的表情不難看出,尤其是年輕一輩的雪族子弟表現的尤爲明顯,那副居高臨下的态度以及眼神當中充滿的鄙夷與不屑,很好的見證了他們就是一群令人作嘔的東西!
一名雪族的年輕子弟站了出來,看似二十來歲的樣子,雖然給人沉熟穩重的氣息,但實則卻是個小肚雞腸之人,隻見他一臉嘲諷的看着我,而後對着老族長雙手抱拳道:“族長爺爺,大長老說的很合理,這突然冒出的家夥誰知道他是不是真有我們一族的血脈?”
“就是就是,萬一要是被騙了怎麽辦?要知道那可是爲了獎勵族中弟子的稀世珍寶,一滴都足以驚動整座四派古城,又怎能輕易将其送給外人當解藥來熬制?”
什麽事都好,一旦有人先出頭,那麽之後就會變得風起雲湧,無論是平時愛說話的還是不愛說話的,此刻都紛紛表達出了自己的意見以及對老族長做出這種決定的不滿。
即使他們平日裏再敬重老族長,但也不可能拿雪靈竹髓來說事兒,畢竟整個雪族就這兩滴,還是用來鼓舞那些雪族年輕一輩子弟能夠更好的修煉,成爲真正的強者而獎勵給對方。
如今不明不白的就送出一滴,想想就讓人新生怨念。
老族長的臉色有些難看,他沒想到自己的一個決定竟會引得衆怒。雖然沒人敢當面反駁于他,但周圍人群的态度足以表明了一切,甚至有的雪族子弟說出更爲難堪的話語。
辱罵我還不知道是哪裏跑來的野種,也敢來雪族的地盤裝親戚!
我的内心突然生出了一股無名怒火,這樣的話語如何讓人忍受?
我剛要準備出聲反駁,沒想到雪無修卻是先我一步出現在了那辱罵我的青年面前,再其錯愕的目光下,一記沉重的巴掌扇了過去,清脆的聲響傳入所有人的耳朵裏,那被扇的青年更是睜大了雙眼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面前的雪無修,但卻遲遲不敢出聲反駁什麽。
雪無修收回了右手,他沒有動用自身真正的實力,因爲整個雪族年輕一輩弟子中,沒人能夠承受的了他真正的一掌。他環顧了下四周的人群,而後冰冷的出聲道:“誰給你們的勇氣在這雪族主殿出聲抱怨?你們有這個資格?”
那被扇的青年渾身不由一個激靈,連忙搖了搖頭道:“無修少爺,我以後再也不敢了!”
我不知道這青年爲何稱呼雪無修爲少爺,不過對于雪無修的出手還是有些詫異。
雖然我知道對方不是因爲我,而是因爲雪族的規矩才出手,但無疑是幫我消除了心中的怒氣,以自己現在的身體不要說是動手,哪怕是稍稍用力都會覺得撕心裂肺。
大長老對于雪無修的做法很是看不慣,不由冷哼一聲道:“雖然你爲我族天驕,但也不能當着衆人的面,做出這般抉擇,你讓我們這些老一輩的面子往哪兒擱?”
“是不是雪族一脈的傳人,前往靈堂檢驗一番便可,說到底你們就是不忍心将後山的雪靈竹髓讓出去,因爲你們覺得那是雪族的稀世珍寶,不應該爲他人做嫁衣。”
雪無修的話語讓着在場很多人沉默了下來,尤其是之前還不斷抱怨的年輕人。
但中年一輩的人物以及老者卻是紛紛皺起了眉頭,雪無修的話語說得的确不假,但他們更不願見到雪無修當衆頂撞雪族的大長老,即使身爲老族長的親孫子也不行!
場面瞬間變得有些混亂不堪,雖然沒有人再出聲抱怨,但老一輩的人物紛紛将矛頭對準了雪無修,似乎這件事情很難就此善了,尤其是站在右方的大長老,臉色有些陰晴不定。
倒是站在老族長左手邊的白發老者露出慈善的笑容,打着圓場道:“既然無修已經提議,那麽這件事情還是就此打住,待我們前往靈堂觀察一番再做決定也不遲,畢竟人命關天。”
這說話的老者很明顯是向着老族長以及雪無修一方的,自語行間裏雖然說的淩磨兩可。
但明眼人都能聽得出來,這句話的意思,就代表着如果前往靈堂檢驗出,我真的爲雪族一脈的子弟,那麽就算讓出一滴雪靈竹髓也不是不可。
此話一出,讓着大長老的目光微微一變!
但在其身旁,一名看似四十來歲的中年緩緩站出身來。
看向對面老者的身影,直接抱拳恭敬道:“二長老此話差矣,若眼前少年真爲我雪族子弟,那麽爲其化解毒素是應該的,但化解毒素的辦法有很多,又何必非要用到雪靈竹髓?”
外界都說雪族屬于超越四大世家的可怕存在,但卻沒想到同樣存在着勾心鬥角。眼前的一幕讓我不禁覺得有些可笑,事到如此哪裏還看不出整個雪族并非全部人都向着老族長?
至少那被稱作大長老的灰發老者,内心絕對在策劃着什麽不可告人的勾當。而那看上去慈眉善目被稱作二長老的白袍老者,卻是讓我内心生出了些許好感。
中年的話音剛落,老族長終于忍無可忍,不顧家主的身份,直接出言喝道:“都給我閉嘴,現在前往靈堂,等一切檢驗完之後再做決定!”
老族長的怒意沒有人敢硬抗,紛紛點頭示意,而後動身向着主殿門外走去。
至于那原本站在左手方的二長老,則是露出一副慈祥的模樣看着我,随後輕輕點了點頭道:“你長得和你母親真的很像,至少,老夫認爲你一定是雪祝峰的親外孫。”
老者的話語令我内心感動,我對着他輕輕點了點頭,抱拳道:“感謝前輩的信任!”
二長老聽後卻是笑着搖了搖頭道:“如果不介意的話,你可以稱呼我一聲三外公。”
我的目光爲之一愣,就這麽傻傻的看着眼前的二長老,内心生出了些許異樣的波動。
要知道,自己明明還沒有前往靈堂檢驗,但何眼前的二長老卻是早已将我當成了其外孫,難道真的單單是因爲自己和母親長得很像嗎?
我猶豫着不知知道該如何開口,因爲我想到了遠在燕京的自家老爺子。記得自己臨走前都不曾喊過對方一聲爺爺,雖然内心早已經接受了對方,但就是無論如何也開不了口。
二長老見到我遲疑的樣子不禁擺了擺手道:“如果開不了口的話,不喊也沒事。”
倒是雪族的老族長此刻走了過來,對着二長老出聲笑道:“可能是因爲還不太習慣吧,等到檢驗完之後,一切都會慢慢習慣的。”
我看着眼前的老族長,猶豫了片刻才緩緩點了點頭,跟随着兩名老者向着靈堂走去。
所謂的靈堂,便是安置曆代雪族老祖靈位的大堂,雖然看上去顯得幽深,不過卻因整個雪族的高層以及重要子弟的到場,陽氣要比之前重上很多,不會覺得陰冷。
不過接下來的檢驗過程,卻與我想象中的有些不太一樣。原以爲會像現代社會那般,抽血檢驗,但老族長卻是示意我直接跪在曆代老祖靈位前的蒲團之上便可。
倒是周圍的那群雪族子弟依舊露出不屑的目光看着我。
現在對于他們來說,即使自己的體内真的流淌了雪族一脈的血液,也根本無法改變什麽,畢竟我正是那多一人不多,少一人不少的多餘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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