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經理不敢再多說些什麽,倒是灰發中年的眉頭微微一皺,很是客氣的出聲道:“老先生,我們酒店從不出售假酒,不知您這是何意?”
“需不需要我請人專門過來鑒定?”
老者的話語說的很是決絕,不給灰發中年任何反駁的機會。
反觀灰發中年的臉色微微一變,像是察覺到了什麽,竟直接轉身對着身旁的中年經理怒斥道:“酒店的一切設備都歸于你的管轄,告訴我,這紅酒究竟是怎麽一回事?”
中年經理吓得渾身直哆嗦,事到如今依舊是出聲反駁道:“大哥,這……這不管我的事啊,他……他說這紅酒是假的就是假的?你要相信我啊!”
老者聽到中年經理的話語,不由淡淡一笑,再次晃了晃手中的紅酒,道:“如果你還不肯承認的話,我現在可以請人過來做專門的鑒定,如果這瓶紅酒的确是假的……該如何?”
灰發中年的臉色越發的深沉起來,并不是因爲老者的話語,而是因爲自己身旁這個不争氣的表弟,老者都已經将話說的這麽堅決,他沒有理由不相信!
更何況老者的非凡身份,也讓他徹底打消了最後的疑慮。
“啪!”
一道清脆的巴掌聲在着包廂突兀響起,誰都不曾想到,灰發中年竟會毫不留情的給自己表弟一記沉重的巴掌,而後氣急敗壞道:“說,這紅酒究竟是怎麽一回事!?”
中年經理被這一巴掌徹底扇懵,捂着自己火辣辣的臉頰感覺呼吸都有些急促。并不是因爲當衆被人扇巴掌而感到丢人,而是因爲他真的怕了,他沒想到事情居然會鬧得這麽大!
似乎是因爲隐瞞不住,中年經理這才垂頭喪氣的将事情的起因全部道了出來。
灰發中年越聽越是震怒,恨不得再次一巴掌甩上去!
那留有啤酒肚的中年經理,從始至終都知道酒店裏的八二年拉菲是假的,那是他從自己親家那邊收購的好幾批紅酒中的一瓶,同樣屬于拉菲真品,但絕非八二年的那批。
因爲八二年的那匹紅酒早已經全部售空,就算有,那也是假的!
但社會就是如此,又有誰會在意這紅酒究竟是真是假?
對于很對大富大貴的人來說,隻要對服務員說上一句,給我上一瓶八二年的拉菲,那都是身份的象征,地位的象征,至于真不真,他們其實根本品嘗不出!
或許說出來可能感到可笑。
即使有那麽一批人知道服務員上的八二年拉菲是假的,他們依然不會說些什麽,對于他們來說,幾萬甚至十萬都是小錢,他們不在乎,要的,就是能夠在别人面前顯擺下而已。
随着現在越來越流行的趨勢,中年經理從當初的小心翼翼,逐漸變得開始瘋狂,他自己都不知道酒店裏一共出售了多少瓶假酒,也不知道爲自己,爲親家那邊賺了多少黑錢。
這種利益都是成倍成倍的往上翻,時至如今,卻不曾想居然會被我們幾個所戳穿!
中年經理一變打着哆嗦,一邊将自己這幾年簽訂的合同以及一些處理的步驟全部說出,就連我們幾人都是聽的一清二楚。
而中年經理每說出一句話,就讓我們的内心狠狠一震,這可是典型的不拿顧客當回事,即使在知道的情況下還做的這般大搖大擺,實在令人可恨!
幾萬甚至十萬或許對于那些有錢有勢的人來說真的不算什麽,但是對于一名家境平凡甚至是貧苦的人來說,又意味着什麽?
灰發中年的臉色漸漸發黑,終是聽不下去,直接對着自己表弟出聲吼道:“夠了,我命令你現在給我滾回家,等事情處理完再回去找你算賬!”
我聽後冷笑一聲。
心想這灰發中年還真是打的如意算盤,當那中年經理剛把進出口的細節說出,卻被這灰發中年直接打斷,明面上是太過憤怒聽不下去,實則卻是再保張家的利益!
不過老者倒也沒出聲反駁什麽,對于他來說,這些細節利益以及賬單什麽的他也懶得聽下去,但最主要的是自己的寶貝孫女,容不得他人欺負!
現場在座的所有人都已經知道了張家雲龍大酒店銷售假酒的事情,不過出奇的沒有人開口說些什麽,也沒人就此事乘勢追擊。
都說各大世家明面上看起來都和善的很,但背地裏又有誰不想暗中将其它世家扳倒?就好像當初張家老頭兒大搖大擺的來到薛家,不也是爲了讓薛家從此一蹶不振?
但雖然想是這麽想,但卻沒有一個人願意當這出頭鳥。
倒是灰發中年的決定較爲果斷,當即站出身來對着白發老者客氣道:“感謝老先生能夠爲我們張家找出這罪惡的源頭,如若不是老先生出面,可能我等還被蒙在鼓裏。”
這灰發中年的說的可真是夠好聽的,還爲你們張家找出罪惡的源頭?媽的,要不是你們一個二個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想來那中年經理也不敢這般肆無忌憚!
白發老者沒有多說什麽,而是拍了拍桌子笑道:“既然如此的話,那你們張家該決定如何向我的寶貝孫女賠禮道歉?”
老者此話一出,所有人都将目光鎖定在了灰發中年的臉上。不爲别的,老者态度很明顯,他不想讓自己的孫女吃虧,無論你張家人說的再好聽,該算的賬,還是得要算的!
灰發中年沉吟了片刻,随後開口道:“不知道老先生家住何方,等我們張家将這件事情全權處理完後,會選擇一個吉日,定當登門賠禮道歉!”
這樣的決定可以說是張家已經低頭了,而且也算是最好的賠禮道歉方式,在場很多世家的重要人物都是輕輕點了點頭,表示這種方法很可行。
然而讓人萬萬沒想到的是。
老者壓根沒有理會灰發中年的登門道歉,而是眉頭輕輕一挑,直接冷聲道:“發生這麽大的事情,你認爲這家酒店還有開下去的必要!?”
“老先生,我……不明白您的意思。”
灰發中年的神情微微一變,還以爲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眼前的老者的意思,居然是讓他将這棟酒店關閉?一瓶假酒而已,雖然會對酒店的名聲造成些許的負面影響,但也決不至于将整棟酒樓關閉吧?
老者沒有多說什麽,而是起身直接對着周圍的軍隊揮了揮手,帶着身後的寶貝孫女,轉身就要朝着包廂的門口走去。
這一切來得太過突然,所有人都沒意料到,紛紛側目于站在門口有些呆滞的灰發中年。
他們不知道眼前的老者究竟是不是來真的,但要說就這麽讓一家五星級酒店關門,而且還是在燕京開了數年,早已經有了些許名望的酒店關門,是不是有些不太現實?
灰發中年有些害怕,他不知道眼前的老者究竟是誰,又爲何會有如此大的口氣,但他不敢賭,萬一對方真的是連自己父親都忌憚的主,那麽自己所在的張家豈不白白吃虧?
他忽然上前,對着白發老者低頭道:“老先生,恕我無法明白您的意思,不知您剛才?”
老者的眉頭忽然皺起,有些不耐煩的出聲道:“我說這家酒店不用再開了,就這麽簡單。”
李昌雨站在我的面前瞪大了雙眼,有些不可思議的看着那即将離去的老者。
我此刻的表情與李昌雨沒有太大的差别,同樣是震驚的看着眼前的老者,心想這是何等的氣魄?說讓對方關門就必須得關門,絕不留任何情面!
最爲關鍵的是……
這讓關門的理由也太那啥了吧?
雖然現場很多人都知道老者明面上是因爲一瓶假酒的事情,實則卻是暗地裏爲了自己的孫女出頭,但在他們看來,這頭出的是不是有些……太過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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