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家老家主的神色像是忽然老了好幾歲,一臉蒼白的坐在了旁邊的沙發上。
至于此刻的二叔卻是有些不明白,指了指長發青年的小本子冷聲道:“不要以爲随便拿個破本子就能唬人,告訴你,既然今天已經把事做絕,那就已經沒了任何的回頭餘地!”
“哦?是麽?”
長發青年有些詫異的看了眼面前的薛震海。像是看待傻逼一般的神色出聲道:“你确定要繼續鬧下去?”
沒等二叔開口。
那坐在一旁有些傻眼的張家老家主卻是忽然站起身來!
對着長發青年出聲道:“既然這件事情已經驚動了那裏,看來今天的合作怕是談不成了。還望小友能夠看在老夫張家家主的面子上,不要太過追究于此事,老夫現在就動身回去。”
對方是誰?
那可是張家的一家之主啊!
卧槽,居然隻是亮出了那麽一個破本子就立刻放低了姿态?還你妹的稱呼眼前的長發青年爲小友?說實話,我對于眼前出現的戲劇性一幕而表示驚呆!
至于那站起身來的白發老者此刻面色卻是微微一沉。
似乎是在思考着繼續留下來可能遭受到的後果。
畢竟連張家的一家之主都選擇了放低身段。要說他洪龍會雖然也算是燕京内不小的勢力,但自問還無法做到能夠與張家相互抗衡的地步,因爲洪龍會正如小叔口中所說。就算再強,也不過隻是個地下勢力罷了,搬不得台面來說!
“既然張老家主已經放棄合作,那麽我洪龍會也就不再繼續摻和這其中的渾水,天養,我們走。”
隻見白發老者忽然将目光轉移到那坐在沙發上的刀疤中年,随後邁步向着大廳的門口走去。然而沒等其多走兩步,那站在中央的二叔卻是當即傻了眼。
洪龍會是他最大的依靠。
張家也是他僅有能夠合作的世家,他想要乘着自家老頭子病倒的時候一舉将整個薛家吞并,不曾想原本十拿九穩的事情居然隻因眼前忽然到來的長發青年而出現轉折!
他不甘心!
快步向着白發老者的方向走去,随後急聲道:“龍……龍老,當初我們可是互相商議過的,您……您怎麽能在這個時候将我抛棄?”
白發老者似乎有些厭惡眼前的薛震海,微微皺了皺眉頭道:“合作歸合作,生意歸生意,這是兩碼事兒,爲何會被你歸類在了一起?而且老頭子說過,除非你有十足的把握,如今……”
白發老者掃了眼身後的張家老家主,又看了看突兀而來的長發青年,随後淡淡道:“既然事情已經沒得談。那老頭子我還留在這裏做什麽?當個看客來觀察你薛家内部的矛盾?”
“洪老,你不要欺人太甚!”
二叔的雙目忽然變得赤紅無比,直接對着眼前的白發老者大聲吼道:“當初我們可是談的清清楚楚。你幫我拿下整個薛家,而我将會把薛家的一半生意交給你們來做,如今卻又要反悔?你這是在哪我薛震海尋開心?”
“小家夥,你有什麽資格站在我的面前這般與我對話?信不信我可以讓你分分鍾消失在這世間?”
白發老者說着說着聲音忽然一冷!
讓着原本快要喪失理智的二叔猛地清醒過來,如今站在他面前的乃是燕京洪龍會的老幫主,先不說自家老爺子讨厭地下勢力,但若是在路上相遇還是會客客氣氣的熟絡兩句。而自己不過就是薛家的其中一個成員罷了,又有什麽資格這麽與對方說話?
當白發老者的話音剛落,那原本剛剛起身的刀疤中年則是大步向着白發老者的方向走去。随後怒目而視的看着薛震海,好似隻要一言不合便會發展成直接動手的地步!
二叔吓得不敢多言。
白發老者見後卻是冷哼一聲,直接甩了甩衣袖大步向着薛家大宅的門口走去。而再其身旁的刀疤中年則是一臉不善的看着二叔。冷聲道:“你有什麽資格這麽與我父親說話?當初要不是因爲能夠爲我洪龍會帶來商機,我會帶着老父親前來與你談判?”
“你不過就是個連自己父親都能狠心下的去手的敗類而已,論忠你不行。論義你沒有,如果再讓我看到你敢這麽與我父親說話,我會讓你從今往後連家門都不敢出!”
說完。刀疤中年一臉怒色的向着門外走去。
二叔看着已經漸漸走遠的兩道背影,随後像是忽然想到了什麽,連忙快步向着張家老家主的方向走去,最終竟“撲通”一聲跪倒在地,懇求道:“張家主,您……您一定要幫幫我啊。我……我……”
沒等二叔把話說完,張家老家主卻是神情一變,冷聲道:“你這是何意?當初你可是告訴我能夠與我張家合作才選擇前來,如今既然合作不了……我看便沒有再談下去的必要。”
說着,張家老家主忽然站起身來就要朝着門外走去。
在他看來現在可是一分一秒都不想再待在薛家的大宅内,畢竟有着那裏人的相助。想要再對薛家動點手腳可是萬萬不能的!
二叔不死心,跪着一把拉住了張家老家主的胳膊,急聲道:“張老家主。您可還記得十二年前的事情?當初可是您讓我對自己的大哥一家動手,十二年間我處處都聽你的,如今難道你要将我丢下不成!?”
“胡說八道!”
張家老家主神情大變。一把将二叔的雙手甩開道:“我什麽時候有指使過你?你不要血口噴人!”
我忽然瞪大了雙眼有些不可思議的看向自己二叔。
現在我才終于明白過來。
感情十二年前的事情背後,一切都是由眼前的老頭暗中指使!?
當然,這件事情的真相令我感到有些心驚!
難道十二年前張家就已經有對薛家動手的念想?如若不是眼前二叔狗急跳牆,自己等人或許一輩子都會被蒙在鼓裏!
而此刻站在我身旁的小叔卻是神色一陣難看。
似乎想要前去說些什麽,不過最終還是放棄了,就這麽靜靜的看着眼前如一條家狗般不斷對着自己主人求饒的薛震海,一切的真相都已水落石出!
背後真正的主謀竟會是眼前的張家家主,那個與薛家一向井水不犯河水的張家!
張家老家主的臉色通紅無比,似有意無意的向着我的方向掃來。随後一腳将跪倒在地的薛震海踹倒,對着長發青年很是客氣的出聲道:“既然事情已經發展到這般局勢,那麽我張家也就不再多摻和些什麽,告辭!”
說着,張家老家主一臉決絕的離開了薛家大宅,獨自留下了目光充滿着絕望的二叔,以及到現在都不曾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麽的二嬸!
我靜靜的看着眼前的二叔。
忽然感覺眼前的一幕顯得有些太過可悲……
可悲的人配上可悲的事,再配上可悲的地點,最終……竟葬送了原本爲一家人的和睦!
小叔緩緩閉上雙眼,遲遲沒有做出什麽決定。
準确說是根本不想做出什麽決定,因爲他打算将眼前的薛震海交由父親來決定,因爲他知道自己根本沒有處置對方的資格。
我見到眼前的一幕也是微微搖了搖頭,随後忽然想起至始至終都沒有見到過自己的母親以及三嬸,皺起了眉頭對着二嬸出聲問道:“我媽和我三嬸呢!?”
二嬸有些呆滞的看着那跪在地上的二叔,似乎根本聽不到自己的問話。
我見後卻是臉色有些焦急的向着自家所住的房間走去。然而當我到達門口才發現房間是被人從外部鎖住了,而裏邊的人根本就出不來!
小叔那裏有薛家的備用鑰匙。
直到将房間門鎖打開的瞬間,自己的母親與小嬸這才一臉擔憂的走出來。當看到我與小叔的出現後。原本擔憂的神色才漸漸好轉,随後詢問我們有沒有出什麽事兒。
我剛想出聲說話。
身後卻是傳來一道女子的聲音。
隻見張月盈不知從哪裏緩緩走出,随後對着我淡淡道:“我說你小子就不能老老實實的聽下龍老的建議?非要讓我們一直跟你身後充當保镖,拜托,我們可不是成天閑的沒事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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