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仔細想過了,也許,這就是我重出江湖的機會。”康洪元依然保持着那種和藹可親笑眯眯的老頭模樣,但趙立還是似乎在他身上看到一股冰冷的寒意。
老頭子重出江湖,這是好事,還是壞事?雖然不知道康洪元最開始是以什麽罪名進的監獄,但能進蒙巴頓特種監獄的人,手上沒個十條八條人命,還真不夠格。就算班韻婵隻是貪污了些巨款,但背後還是有十幾個家庭家破人亡。像康洪元這樣的政治家,也許後面的冤魂更多。
“機會?”趙立聽的很清楚,康老頭用的是機會,最近的事情當中,似乎隻有詹姆斯的動作能和康洪元牽扯上那麽一點點的關系,難道他已經知道詹姆斯要做什麽了:“你知道詹姆斯的動向?”
“不知道。”康洪元搖了搖頭。
“那你還說是機會?”趙立不解,什麽都不知道,就想借着這個事情上位,似乎康洪元也有些太過草率了吧?如果這是放在軍事行動上,對敵人的行動意圖都沒有摸清楚,貿然行動的話,那麽一定會是個極其冒險的行動計劃。
“你不懂。”康洪元對趙立把政治和軍事混爲一談很是有些不齒,用一種教育後輩的語氣,慢慢的給趙立解釋:“政治就是冒險,就是賭博,需要提前做出合适的判斷,如果等到一切都已經明朗,那麽再出手的話,就已經太遲了。我這是在賭,賭詹姆斯他們要進行的秘密行動,能讓我撈到足夠的資本。”
“賭博?”趙立沒有想到,一直認爲十分深奧的政治,居然被康洪元用了這麽一個簡單的名詞來形容。
“對,就是賭博。”康洪元重重的點了點頭:“如果一定要等到别人揭開色盅的時候再下注,未免有些太遲了。”這個比喻很形象,至少趙立一下明白了爲什麽康洪元會這麽着急重出江湖。
“可是,你的身份……”後面的,趙立沒有多說什麽,大家都是聰明人,康洪元從理論上來說,目前還是一個逃犯。在沒有洗清他的所有罪名之前,别說是從政,就算是當做正常人生活,都有很大的困難。更别說,他可不僅僅是一個逃犯,而且是一個從軍方最高等級監獄武裝劫獄逃脫的重犯!
“沒關系!”似乎對他的身份,康洪元是最不在意的方面:“我入獄的罪名本來就很滑稽,想要洗清,也不過就是一兩天的事情。”
“這麽輕松?”趙立有點不敢相信,康洪元是他少有的幾個不知道入獄原因的人之一。其他人還知道入獄原因,至少知道大概的原因,例如夜臨的實驗室事故。但有幾個人,包括老康在内,卻是完全不知道什麽理由。
“當然,你以爲呢?”見趙立有些不信,康洪元還特别強調的反問回答。
“那你還去坐牢!”趙立瞪大了眼睛,不明白康洪元這厮到底是要做什麽,實在想不明白。一個政客,好好的去坐牢,這不是給自己的履曆上抹黑嗎?這樣的人,即便出獄之後,又有什麽作爲?
“你不懂。”康洪元又一次高深莫測的笑了笑:“坐牢可并不是什麽都失去,有時候,反而會得到一些以前沒有得到的東西。”
“不懂!”趙立對這種高深的領域缺乏足夠的研究,也跟不上康洪元這個大師級的人的思維。不過趙立有一點自知之明,不懂的東西,就老老實實的說不懂,這也是很多人喜歡教導他的原因。
“恩,沒有期望你懂這些。”康洪元同樣如此,也沒有對趙立有太高的要求:“有空的時候,去看看幾個曆史名人的生平和傳記,可能你就會明白了。”
“哪幾個人?”既然康洪元提點,趙立也不浪費這個機會,總歸要知道一些原因才是。
“曆史上印度的聖甘地,以及曆史上南非的總統曼德拉,這兩個人的生平看過後,相信你會明白爲什麽我會甘心坐牢。”說起這兩個曆史上的名人,康洪元一臉的尊崇,仿佛那是他要學習的前輩高人。
“你打算怎麽做?”既然康洪元已經有了決定,趙立是絕不會試圖不自量力的說服他的。但身在這個地方,也算是金五星的人,自然要關心一下。
“我去安排,近幾天内,應該就可以了。”康洪元并沒有透露具體的計劃,但趙立也明白,沒有追問下去。政治上的事情,有時候就和軍事上的一樣,同樣有很多的機密。
連康洪元也被不清不楚的卷了進來,詹姆斯和夜臨弄的這件事,想來肯定是非同小可的。趙立就算是在政治上再白癡,這幾個人的行動,尤其是康洪元的行動,已經說明了太多的東西。
不行,不把這個事情搞清楚,趙立是沒辦法安心睡覺的。看來,隻有出面去找找詹姆斯,親口問問他。
現在要找詹姆斯,并不是很困難。他固定的每天都在自己的那片土地上伐木和建設。原來跟着他的那些人,好像突然之間就從販毒的武裝分子變成了建築工,十分的聽話。
找詹姆斯,自然要拉上桑德斯和夜臨,反正這些家夥們都是熟人,而且,夜臨還有詹姆斯有些不清不楚的秘密,索性拉上,說不定能得到具體的消息。
不過,盡管詹姆斯好像是已經放下了毒品生意,武裝卻都還在。要見民兵武裝當中近期鼎鼎大名的“黑傑克”,那可不是一般人能見到的。
“又是你!”趙立順着詹姆斯他們開出來的大路,快要接近他們建設的工地的時候,路邊樹從裏幾個警戒的人探出了身形,禮貌的攔住了三人。看到趙立,其中的一個年輕人眼睛一瞪,認出了趙立。
趙立也認出了那個年輕人,就是上次見詹姆斯的時候,那個允許趙立帶着警拐後來被詹姆斯不知道怎麽懲罰的家夥。可能因爲上次的事情讓他耿耿于懷,見到趙立的時候,十分的不友善。
“沒錯,又是我。”趙立笑了笑。不知道是不是帶兵的時間長了,自然而然的形成了一種領導者的威嚴,雖然年紀不大,但是卻看着很像是那麽回事。這麽輕輕的一笑,卻讓對方有嗲不知所措。
對方看着趙立,虎視眈眈,不知道爲什麽,突然間伸手放到嘴邊,掬着嘴唇高聲的打了一個呼哨。呼哨打完,周圍的樹叢中,呼呼啦啦,又出來一大群人,個個都背着武器,指着趙立他們三個。這架勢,簡直就是把他們當做了敵人,而且這些人怎麽看怎麽不像是正經的建築工人和伐木工人。看起來,詹姆斯接下來打算的行動,可不一定是那麽和平的項目。
“你們兩個,退後!”年輕人看起來也算是個小頭目,這些出現的人,都聽他的指揮。而他最先針對的,卻不是趙立,而是桑德斯和夜臨。
桑德斯和夜臨不知道這年輕人到底什麽意思,不過,既然是來會詹姆斯,也沒有必要和他的手下鬧翻。桑德斯輕輕的拉了一下夜臨,夜臨會意的退了兩步,背靠在一棵大樹邊,慢慢的看戲。
“趙立中尉!”年輕人一口就叫出了趙立的名号。這也不奇怪,從黑獄被徹底消滅的那天開始,趙立和軍營的名聲就已經傳遍了整個金五星,要是這麽重要和大名鼎鼎的人詹姆斯這裏負責守門的人不知道,那才是怪事呢。
“上次因爲允許你帶着警拐見老大,被老大懲罰。”年輕人看着趙立,十分不友善的開口:“我一直想不明白,允許帶着刺刀見老大的人多了,老大還從來沒有因爲允許一個人帶着個普通的警拐而懲罰我。你年紀輕輕就有這麽大的魄力,敢滅了黑獄,我很佩服,可是,我還是不服。”
“我要和你較量一下!”年輕人終于說出了自己的意圖。隻不過,這樣的叫陣卻讓趙立有些哭笑不得。這是什麽邏輯,自己犯了錯誤,還要怪罪别人?看起來,詹姆斯控制這些人,并沒有把他在軍隊的那一套帶過來。
年輕人的年紀,看起來比趙立還稍微的大上一些,能被委以守門的重任,估計也是詹姆斯相信的人。說了那麽多的原因,根據趙立判斷,最大的可能,還是因爲趙立自己最近在金五星風頭太盛,甚至有可能詹姆斯還誇過幾句,惹得手下人不服氣了。
不能不說,趙立最近的确是狂出風頭。先不說一級紅星勳章,但是消滅黑獄和引來整整一個艦隊在金五星頭頂盤旋,就是已經鬧得金五星人盡皆知的事情。人怕出名豬怕壯,年紀輕輕,又這麽出風頭,不惹人看不過眼才怪。
趙立笑眯眯的看着對方,好一會不說話。這一手是向康洪元學的,至少任何時候都是以笑容面對人,很容易讓人放松對自己的警惕。趙立就不知不覺的總是忘記康洪元的危險性,說明這一招的确是管用。
“不知道,你想怎麽較量?”趙立終于問了出來。
“你用你的警拐,我用這個!”說着,年輕人從後腰抽出兩支長短和警拐差不多的短棍,握在手中。
“好!”沒有多想什麽,趙立直接答應了年輕人的要求。答話的同時,抽出手槍和軍刺,直接扔給了後面的桑德斯。
“下注了,下注了,兩個人公平決鬥,一賠一!”桑德斯這個家夥,接到趙立的武器,沒說怎麽保管,随手向腰上一别,一把摘下帽子,開始沖着周圍叫嚷起來。
趙立一向十分注重士兵們的紀律,所以,在他的手下,從來沒有出現過這種事情。聽到桑德斯聲音的刹那,趙立忍不住轉身,看着那個爲老不尊的家夥。這是一個特種部隊教官應該做的事情嗎?也不看看這是什麽地方,周圍那些武裝分子,雖然有詹姆斯的面子罩着,但他們會和“敵人”在這個時候來這些嗎?
剛剛動起這個念頭,一個讓趙立瞠目結舌的場景出現在眼前。眼前的場景讓趙立無論如何都不能相信,自己現在看到的,聽到的居然都是真的。
“我賭昆西赢,一千塊!”
“我賭昆西,五百!”
……
“昆西,六百!”
詹姆斯的帽子裏,轉眼就多了一小堆鈔票。旁邊的夜臨還發揮了他專家的記憶力,一個個又重複了一遍每個人的賭注。
這也算是軍人嗎?趙立無法想象,這樣參與賭博的士兵能有多少的戰鬥力。詹姆斯想要靠着這些人打天下,是不是有些兒戲了。桑德斯這樣的行爲,是不是有些過分?
不管趙立怎麽想,桑德斯還是興高采烈的主持他莊家的工作。整理了一下所有的鈔票,卷成一疊握在手中,向着趙立大聲的提醒:“喂,沒人壓你赢,看來你可不被人看好啊!小子,你可要努力,别害我輸錢!”
趙立不喜歡賭博,但他并不是說不了解所有人都壓那個昆西所代表的意義。這種情況,隻能說明一點,他們這裏的所有人,都對那個叫昆西的年輕人有着堅定的信心,堅信他會赢得趙立。而這種信任,通常隻有一種形式獲得,那就是通過不斷的勝利。
看來,眼前的這個昆西,并不是一個簡單的人物。趙立看着對手,沖着他又笑了笑,慢慢的抽出了警拐,反握在手中。
對面的昆西,則把兩支短棍分别抓在兩隻手中,沖着趙立做了一個挑釁的眼神,然後慢慢的開始後退,騰出兩人之間的距離。
“我壓趙立!”一個熟悉的聲音出現,随後,詹姆斯那熟悉的身影也出現在衆人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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寫政治困難很大,不怎麽擅長,今天慢了,隻有一章,大家諒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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