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出現在操場中，趙立就感覺到了不一樣的氣氛。今天的空氣中，似乎一直飄着一股異樣的氣息，仿佛有點像是肅殺。
例行的早操，集合之後，等待趙立宣布今天的訓練任務，然後開始正常的出操。趙立站在隊伍的前面，剛開口說了一句話，就感覺到一股讓自己發冷的氣息，集中在自己的頭上。
這是殺氣，趙立在醫院療養的時候感受過一次。那種沁入骨髓的寒冷，也就是殺意爆發的刹那。
刻不容緩的，趙立在說話的當口一個飛撲，身體打橫着撲了出去。衆人隻看到不遠處的地面上，騰起兩股小小的煙霧，随之出現兩個小坑。
這裏都是經曆過金五星地區槍林彈雨的家夥，自然知道那騰起的煙霧是什麽。那是子彈打進地上激起的煙霧。沒有聲音，說明對方用的是消音器。
視野範圍内的空地上沒有任何的目标，敵人一定是在那些叢林當中。趙立反應迅速，躲開了兩槍，剛要起身，卻陡然發現，似乎還有人在瞄準自己。
不假思索，趙立再次一個急竄，竄到了一個掩體後面。就在他的身體剛剛消失在掩體後面，一連串的子彈以一個均勻的間隔打在地面上，留下一排整齊的小坑。
“九點鍾方向！”趙立大喊一聲。随即身體又是一個急促的行動，剛剛停留的地方，又一次留下一顆彈痕。
“兩點鍾方向！”兩個方向上都有人，還沒等趙立有一個喘氣的功夫，又是一串子彈打了過來。
集合的隊列早就散亂成一堆，大家早操，除了崗哨，誰也沒有帶槍。已經有人開始向營房跑，崗哨則開始沖着幾個方向，胡亂的打槍。趙立剛剛喊過的方向，根本就沒有人在乎，也不知道他們是在反狙擊，還是在給趙立舔亂。
“六點鍾方向！”這次是三個方向，趙立幾乎就沒有一個安全的躲避之所。隻能不停的在各個障礙物之間跳來跳去，來躲避如雨一般的子彈。
這是正規的軍營，在操練的時候就被這樣大規模的槍擊，可想而知這裏的遊擊隊勢力嚣張到了什麽地步。不過，現在可不是感歎這些的時刻，連續躲避十幾次，趙立已經有些氣喘。幸虧有真氣支持，否則早已疲憊不堪。
“接槍！”克芮絲汀的聲音想起，一支突擊步槍槍向着趙立這個方向扔了過來，掉落在不遠處的地面上。趙立敏捷的一個翻滾，的将槍抱在懷中，緊接着又是一陣急速的翻滾。
“哒哒哒”，李夢蝶和克芮絲汀靠近營房，可以不用顧忌另外兩個方向的槍手，各自對着一個方向，飛快的射擊起來。雖然看不到敵人，但她們已經準确的判斷出對方的位置，開始火力壓制。
壓制的效果十分的明顯，趙立背後的槍彈少了很多。趙立可以專心的面對另外兩個方向的槍手。急促的向某個方向緊跑幾步，突地一個變向，然後又是一個前沖，同時，手中的槍開始怒吼。
“無規則變向同時還有反擊。”遠處叢林當中，一個人手拿着望遠鏡，遠遠的望着這邊。嘴裏自言自語一般的說出了這幾個字：“看起來這個小子沒多長時間很有進步啊！”
李夢蝶已經在這個時候出現在趙立的身邊不遠處。這次她不僅在短時間内找到了武器，還套上了一件避彈衣。有她八級的功法加上避彈衣，幾乎李夢蝶已經不怕任何的狙擊武器。
後背的安全已經完全可以交給李夢蝶，趙立在那些變态們訓練下的效果終于顯現了出來。連續的幾個變向，趙立已經似乎擺脫了其中的家夥的掃射。
不遠處還有二十幾個家夥，看似無辜的抱着頭蹲着圍在一起，不時的偷偷的擡起頭看看趙立是不是已經被幹掉。看到趙立依然活蹦亂跳的時候，總是會若有若無的露出一絲失望。
恰好，掃向趙立的目光被趙立在奔跑當中看個正着，趙立心中一怒，想也不想，一個閃身，的撲向了人群後面的那個障礙物後面。
緊接着趙立的動作，槍彈毫不留情的掃射過來，噗噗幾聲輕微的槍彈入肉的聲音響起，幾個家夥慘叫一聲，紛紛倒地。
“别開槍，别開槍！”幾個人已經慌亂的大叫起來。可惜，外面的槍手根本聽不到這些聲音，似乎認準趙立就在這群人當中，一梭子子彈毫不留情的掃射過來。
“打錯了，打錯了！”哭叫聲響起，一群人開始四散逃竄，隻剩下幾個被槍彈擊中的家夥還在哀嚎，還有幾個躺在地上，滿身的鮮血，已經不知道死活。
這次，崗哨們的槍法似乎準了一些，開始有目的的壓制對方的火力。對方的槍聲似乎稀疏了一些。當克芮絲汀扛着一柄狙擊步槍出現，兩聲槍響之後，叢林之中就再也沒有了槍聲。
趙立早已借着剛剛的機會，竄到了安全的地方。和李夢蝶一起向着一個方向的掃射，也讓其中的一個槍手消失。
被襲擊過的操場，一片狼籍，幾個人還在那邊哭喊着，趙立現身出來，臉色鐵青的看着中間那堆血流滿地的人。
對方用的是小口徑的槍，所以威力不是很大，被擊中的幾個還在哭喊的，應該沒有性命之憂。倒是躺着不動的幾個，生死難料。
“馬上救人！”沒有了槍聲，這些兵痞們開始紛紛冒頭，聽到趙立憤怒的狂喊，飛快的沖了出去，七手八腳的把那些人擡回醫療室。
克芮絲汀把狙擊槍交給趙立，自己一頭紮進了醫療室。過來片刻，出來搖搖頭：“四個人已經不行了。其他的都有救。”
“集合！”趙立大喊一聲，憤怒的聲音傳遍了整個營地。一直等到所有輕傷員也都包紮完畢，趙立才宣布命令。
李夢蝶就站在趙立的身後，兩個人的身體站的筆直，立在操場上。剛剛經曆過槍擊，似乎那些人還有些害怕，畏首畏尾的慢慢鑽出來，動作緩慢的排列好隊列。
趙立一直靜悄悄的沒有說話，看着這些人慢吞吞的列隊，直到所有人都排好，這才有排長們出來檢查人數，一個一個報了上來。
“報告長官，集合完畢，應到一百九十四人，實到一百七十九人，報告完畢！”趙立的臉色不好，負責值勤的排長也有些慌亂。三個本來就躺在醫療室的，死了四個，剩下的都是腿部腰部受傷，不能出操的。
“稍息！”趙立強忍着怒火，下了一個命令。在這些人面前，來來回回的走了幾遍，一個一個盯着那些人的面孔仔細的看，仿佛要從他們的面孔上看出什麽花來。
“你們，還是不是聯邦的士兵？”回到隊伍的正中央，趙立一開口就是大聲的質問：“面對槍擊，你們都在做什麽？那是一個士兵應有的反應嗎？告訴我！”
“不是，長官！”幾個人的聲音不高，但還是整齊。不過，馬上有人還是訴苦：“不過，我們沒有武器！”
“沒有武器就可以爲你們慌亂的行爲遮掩嗎？”趙立一句話将這個理由堵了回去：“我承認，我沒有訓練過你們戰時反應，但是，這是在新兵訓練中就有過的戰術操典，難道你們這些家夥，連新兵都不如嗎？”
一群人被訓的毫無反駁餘地，隻能站在原地承受趙立的怒火。
“我知道，你們對我很不滿，覺得我破壞了你們在這裏平靜的生活。”趙立換了一個語氣，看着面前的這些兵痞們：“我也承認，剛剛的攻擊是沖着我來的。不過，我想你們自己都明白，那是爲什麽？似乎我在這裏并沒有什麽仇人，不是嗎？”
又一次在隊伍的前面走了一遍，看着每個人臉上和目光中表達出的不同的情感，趙立忽然覺得，這是一個絕好的機會。
“上次上尉走的時候就告訴過我，這個軍營之中，幾乎所有人都和外面的遊擊隊有關聯，基本上都是那些遊擊隊的自己人。”趙立根本不記得那個上尉叫什麽名字，所以一直用上尉來稱呼：“當時我并不信，現在，我同樣不信。”這話反倒是讓那些家夥們一呆，都愣愣的看着趙立，等待他說出理由。
“自己人？”趙立冷笑一聲：“我從來沒有見過，爲了殺一個名不見經傳的中尉，一個從來還沒有對他們表示過敵意甚至影響他們利益，隻是訓練自己士兵的中尉，會絲毫不顧在場的人群當中有自己人還瘋狂射擊的家夥。”
“或者，在你們心中，這就是自己人應該有的表現！”趙立提高了聲調，聲音中已經帶上了怒氣：“很好，真的***好，有這樣的自己人，真是***前世修來的福分。這樣的自己人，真是可以和他們一直友好的相處下去，可以一直保佑自己在這個鬼地方安穩的生活到自己退役的那一天。到時候，就可以光榮的頂着一個販毒分子的幫兇的頭銜，自豪的退休！”
“真是***好笑，平常還要對着這些家夥點頭哈腰，拼命的讨好，然後才會有人扔給你們一點可憐的辛苦費，這就能讓你們開心的做他們的哈巴狗。”一個一個的面孔審視過去，每個人幾乎都下意識的避開了趙立的眼神：“甚至在必要的時候，這些人可以幫你們解決掉自己讨厭的上司，同時還有一些看不慣的戰友，是不是這樣？”
“傷口不是很痛吧？”趙立站在一個傷員面前，他的肩膀和胳膊上中了兩槍，正被繃帶挂在脖子上。這裏可沒有那種先進的營養液複原設備，把彈頭取出來注射消炎藥，就是正規的處理流程。
“……”傷員不知道該如何回答，趙立已經替他說了出來：“就是痛也不敢說啊，這可是你們背後的主子打的，賞賜給你一顆子彈，那是你的福分，還敢說三道四？對不對？對不對？”
“我不知道那些人在你們眼中的地位如何，不過，我知道你們在他們的眼中是什麽！”趙立此刻，連帶自己被刺殺的憤怒一起發洩了出來：“狗，招之即來，呼之即去的狗！”
“啊！對不起，我說錯了。我不應該把你們和狗相提并論的。”趙立語調一改，一反常态的道歉：“那是對狗的侮辱！就算是一條狗，主人也會珍惜它的生命，畢竟那是他的寵物！可你們算什麽？狗？狗屁！狗屁都不如！”
“你們就是一群随時可以抹去，随時可以抛棄的炮灰！”猛然間趙立的聲音又大了起來：“不承認？那你們身上的這些傷口說明什麽？嗯？回答我！”
傷員們眼中已經冒出一股火焰，那是趙立從來沒有在他們身上見識過的。不過，似乎趙立覺得這還遠遠不夠。
“你們以爲隻要定時的給那些家夥提供一些情報，不幹涉他們的事務，就可以安穩了？可以讓他們解決掉你們不喜歡的上司，可以讓他們解決掉不和你們同流合污的戰友，這就是他們已經把你們當人看了？放屁！”趙立幾乎是把這些喊出來的：“你看看你們身上的傷口，看看醫療室裏躺着的那些屍體，那就是你們今後的下場！”
“你們是政府軍人，可是，你們的表現，哪裏有一點軍人的樣子？”趙立繼續憤怒的喝斥着：“軍人的臉都被你們給丢盡了！廢物垃圾一樣的東西，也配稱爲軍人？丢人！”
“我不想成爲你們這樣的人，更不想在自己退役以後有人問起你在軍隊當中做了什麽的時候無言以對！”趙立環視一圈，看着那些低下頭的人：“那是恥辱，那是洗不清的恥辱！”
“在一個毒品生産地駐軍的時候，沒有掃平所有的毒源，已經是恥辱！可是如果再和那些毒販們沆瀣一氣，那是更大的恥辱！”再次看了看那些無顔以對的士兵們，趙立大手一揮：“我希望你們能考慮清楚，想做一個什麽樣的士兵，想留下一個什麽樣的回憶！”
85。活出尊嚴
此時此刻，這些早已沒有了軍人榮譽感的家夥們，面對趙立的逼視和斥責，也隻能羞愧的低下頭去！
“從明天開始，所有的訓練加倍！”站在原地趙立大聲的命令着：“我不希望我的士兵，在被人說垃圾的時候，連最普通的軍人儀容儀表都無法保持！”
“還有，那些遊擊隊派來的槍手已經被我們聯手幹掉，很快我會在這個地區的媒體上公布這個消息。”趙立并沒有多說這個行爲的後果，不過，這次卻真的讓所有人都有些吃驚。
聯手幹掉的意思，就是說整個軍營齊心合力的幹掉了槍手，對那些遊擊隊來說，自己派出的槍手爲着軍營裏的這些家夥們出氣，卻被幹掉，這是典型的陰謀，絕對會引來報複。如果趙立真的這樣做，就隻有一個後果，就是所有人都沒有了退路，隻能跟着趙立一條路走到黑。
“後果如何，相信你們也都清楚。”抛出絕境之後，趙立又開始抛出一點希望：“這裏是軍隊，不是慈善組織，不是養老院！你們是軍人，是用來戰鬥殺戮的機器，而不是躲在這個鳥窩裏苟延殘喘的乞丐！是做一個有尊嚴的軍人，還是做一個乞丐，你們自己選擇！解散！”
丢下一群不知道在想什麽的人，趙立和李夢蝶克芮絲汀回到了營房之中。那些人也的确需要好好的想一想，而趙立也需要時間來修正自己的思路。
這次是碰巧遇上這樣的事情，而且借助被李夢蝶和克芮絲汀幹掉的槍手，趙立完全可以利用這一點，把所有人都推到那些遊擊隊的對立面上。有了這一層關系，趙立才可以放心大膽的接受這些人。
“真是慷慨激昂啊！”克芮絲汀看着趙立依舊沉思的模樣，貌似轉移注意力的打趣了趙立一句。
“沒辦法，這些家夥是在是太疲懶了，沒有點猛藥輕易不會改變。”趙立苦笑一聲，自己剛剛也的确是說的好聽，真正要是很容易就能掌握這裏的話，這個世界也不會那麽多的争端，這裏也不會被叫做金五星了。
“不過，那些家夥似乎也沒有辦法，最後被你一招全部拉上了賊船，想下都下不來了。”李夢蝶皺着眉頭肯定了趙立最後使用的手段，但卻對趙立的安全進一步的擔憂起來：“但我可以肯定，就算你現在得逞，他們也一定恨死你了。說不定會把你賣了來讨好那些遊擊隊。”
“就算我不逼迫他們，他們今天也沒有放過我。”趙立說的是實話，槍手就是沖着趙立來的。就算沒有這樣把他們拉上賊船，他們也一樣會對趙立下手。既然如此，何必還要留什麽情面？
“接下來該怎麽做？”李夢蝶問了一句，沒有多餘的聲音。
“這些家夥，還是需要訓練，他們的身手太差了。”趙立有些無奈，這個問題已經想過許久，還是沒有什麽能夠馬上解決的辦法，隻能一步一步的來：“先讓他們回複軍人的生活，然後在一點一點的增加戰鬥力吧，隻能這樣。”
“這個槍手好像有點問題。”李夢蝶還在仔細的研究着拉回來的槍手屍體，很快就發現了問題：“克芮絲汀，你當時用的什麽武器？”
這麽遠的距離，絕不是趙立和李夢蝶的突擊步槍解決的。開始趙立也一直以爲是克芮絲汀的狙擊槍做的，聽李夢蝶這麽一說，也立刻圍過來。
身上的槍傷，的的确确是狙擊槍的子彈造成的痕迹。隻是，這個人好像死之前的狀态很有意思，仿佛一直在等着槍擊一般，被擊中的部位，是腦門的正中央。
不是說克芮絲汀的槍法不好，而是顯得有些太好了。趙立看着槍手的屍體，皺着眉頭問了一句：“當時在瞄準鏡裏面看到的是什麽景象？”
克芮絲汀看了一眼就已經退後坐在椅子上，聽到趙立問，雙手一攤：“就是那麽一副準備射擊的姿勢啊！”
準備射擊？趙立和李夢蝶對望一眼，都看到了對方眼中的疑惑。似乎當時的情形，這個方向上已經沒有槍聲和槍彈的威脅，所以趙立和李夢蝶才能夠放心大膽的對付另外兩面，當時還以爲是克芮絲汀解決的，難道這其中還有什麽隐情？
“解剖屍體，克芮絲汀，看看身上除了槍傷，還有什麽傷勢？”趙立做了一個簡單的決定，這裏面的問題，一定要查出來。
趙立沒有食言，當天下午軍營不遠處的市内主要媒體上，就刊載了政府軍擊斃兩個對軍營射擊的槍手的消息，不但有槍手的清晰的照片，同時公布了政府軍的傷亡數字。
媒體們也很意外，這是政府軍第一次主動的上門要求登載這種相當于挑釁性質的新聞。不管這個趙立出于什麽樣的目的，都好像有點白癡。這不是自己把自己變成衆矢之的嗎？遊擊隊的怒火，是他一個小小的軍營能夠承受的嗎？不過，既然有人要找死，媒體才不會出面阻攔，這種增加自己銷量的機會，幹嗎要向外推？
原本還抱着最後一絲希望，以爲趙立能夠懸崖勒馬，不把所有人都放在遊擊隊的對立面上的那些士兵們，終于徒勞的發現，所有的希望全部破滅。一整個下午，好像那些家夥們看起來就有些不對勁。
克芮絲汀的屍體解剖結果也很快出來，結論很是讓人吃驚。屍體的内髒幾乎已經被人打碎，隻不過在外表上看不出來。而且根據内髒充血和其他的症狀來看，這是人還活着的時候被攻擊的。克芮絲汀就算不開槍，那個槍手也是個死人。
難道在這個鬼地方，還有人在暗中保護趙立？是将軍安排的？還是老監獄長安排的？趙立隻能這麽猜想。居然還是秘密的保護？聽起來似乎有點不可思議，但是，誰也沒有更好的原因來解釋這個槍手的死因。
暫時無法調查明白，趙立也把這個事情放在一邊。唯一可以暫時肯定的是，對方是站在自己這一邊的。當然，也不否認是其他勢力的人爲了嫁禍給政府軍而出手的，反正這裏的勢力可不止有一股，形勢複雜，真想也很難說。
士兵們在消沉之後，似乎也被逼到了絕路上。趙立做的很絕，因爲在報道的同時，還發表了一些決不妥協之類的話語。有槍手的屍體，加上這些類似于挑釁的話語，就算是大家想要向那些遊擊隊妥協，也沒有辦法，外面那些遊擊隊，是絕不會相信的。
誰都知道那些毒販們殘酷的手段，面對障礙和挑釁，除了徹底的抹煞清除，沒有别的方法。死亡的威脅之下，似乎每個人的訓練，也都認真起來。
軍營之中，從上到下籠罩着一股緊張的氣氛。在趙立發表的聲明中，已經明确的将軍營周圍的一大片範圍劃分爲禁區，未經允許進入，将會立即射殺。普通民衆很少會接近這裏，來這裏的，隻有那些遊擊隊。
一天的時間内，衆人合力，在軍營周圍的叢林中添置了不少自動感應識别的感應器，同時在軍營的四周架設了自動射擊的防禦機槍塔，與感應器相互聯動，隻要有發現不是軍營中的士兵和軍官，就會開槍射擊。
“長官，你說的那些，真的是你想的嗎？”老賴不知道是有心，還是無意，在訓練的間歇，問了趙立一句。
“當然！”趙立不假思索的回答。
“可是，長官，毒品這種東西，是無法禁絕的。隻要有人還吸毒，毒品就沒辦法禁絕，有需求就會有市場。”老賴似乎對毒品的認識，比趙立更多。這點倒是不意外，在這裏混了這麽多年，連這點認識都沒有，早就死在外面了。
“困難是一定會有的，但是，并不是說因爲有困難，就要我們放棄立場。”趙立義正言辭的表達自己的立場。
“其實，還有一種更好的辦法。”老賴低着頭，小聲的嘟囔了一句。
“說說看！”既然是在訓練間歇，隻是聊天而已，所以趙立也沒有那麽刻闆，拒人于千裏之外。
“我們是政府軍，我們有後台，我們有武裝力量，爲什麽不把毒品生意控制在手裏呢？”老賴說這些話的時候，一直低着頭：“既然無法禁絕，與其下大力氣打擊，還不如控制在我們手裏，至少能夠減少一些危害。不是嗎？而且，控制了這些生意，那麽……”
“啪”，一個清脆的耳光，重重的打在老賴的臉上。
“閉嘴！這些話，也是作爲政府軍人的我們能說的？”看着老賴，趙立大聲的訓斥了一句：“以後這樣的話不要再讓我聽到！”
老賴都以爲自己剛剛的話說給空氣聽了，這個趙立，一直堅持着這種不切實際的幻想，真是個愣頭青，看來，跟着他也沒有什麽希望。正要起身回到隊伍的時候，趙立卻突然開了口。
“你的意思我明白！”看着遠方，趙立好像根本不是在和老賴說話，而是自言自語一般：“這種話，不應該在我們的嘴裏說出來。你可以這樣想，但絕不能這樣說！”
有點不可置信的擡起頭，老賴的雙眼似乎在瞬間變的有些光芒。那邊趙立還在自言自語：“可是，不管做什麽，都需要有強大的武力後盾。可惜，這裏的所有人，好像都不怎麽勤快。我們空有兩個至少八級的高手，想要教給大家一些強力的技能，卻沒有人能夠達到他們的要求。可惜啊，沒有實力，再說什麽都是白說！”
“好了，集合，繼續訓練！”說完那一串，趙立也不管老賴是不是聽到，拍着手開始集合。
連續三四天高強度的訓練，讓所有人都叫苦連天。趙立幾乎是在殘酷的虐待這些人，每天的體能訓練，唯一的後果就是所有人聽到休息的口令，就能馬上坐下來睡着。
可惜，這點小小的意願，也被趙立所強行剝奪。休息的時候，是最好的修行戰鬥功法的時候。趙立要求，所有的人都要在這個時候盡快的恢複在訓練中消耗的真氣。也就是說，想要睡覺，都不太可能。
“你殺了我吧！”終于有人再也無法忍受這種痛苦，在趙立又一次命令集合的時候，發洩了出來。把手中的戰術背包往地下一扔，人也在地上一座：“反正被那些遊擊隊盯上也是死，被你操練也是死，你不用費神還要把我們打一頓，你直接殺了我吧！”
好像這種情緒有傳染性，這個家夥一個跳出來，立刻就有幾個人跟着也跳了出來，紛紛扔下背包，開始發牢騷：“每天除了體能訓練就是練功，這樣的日子沒法過了！”
趙立冷冷的看着這些人，沒有說話。不遠處的李夢蝶和克芮絲汀看着有狀況，已經慢慢的站起身來。
“嘩啦”，那邊背包被人背起，衆人愕然的目光中，一貫表現疲懶的老賴卻把戰術背包背起來，緊緊的固定在身上，然後，一言不發的開始負重跑步。
“他瘋了？”衆人看着眼前的情景都覺得有點不可思議。趙立看着老賴的表現，臉上微微的露出一點笑容。
“喂，老賴，你幹什麽？”有站在地上的家夥，遠遠的向老賴喊話。
“我想有尊嚴的活着！”老賴的聲音遠遠的傳過來，伴随着的，還有一陣陣的腳步聲。
老賴的話不知道引起了衆人什麽樣的心思，不久，槍手也背起背包，開始繼續的奔跑。随後，一個又一個的戰士，背起扔在地上的背包，跟着老賴跑去。
似乎現場隻剩下第一個扔下背包不活了的家夥。趙立看着他，歎了口氣：“如果你明天能增加百分之十的訓練強度，剛剛的事情，我可以當做沒有發生過！”
看了看趙立，又看了看遠處已經開始排成隊列繼續跑步的隊伍，坐在地上的家夥咬咬牙，背起了背包，向着遠處的隊伍追了過去。
“你用了什麽辦法讓那些家夥這麽自覺地？”李夢蝶覺得有些不可思議，走過來疑惑的問趙立。
“我給了他們一個有尊嚴的活下去的機會！”趙立回答。
求生的技能，誰也不會嫌少，恰好，趙立在理論上，是一個特種訓練的專家。而且身邊兩個天才學校的高材生，也是這種訓練的最好的教官。
就在大家都在熱火朝天的爲了生存而訓練的時候，一個人的出現，卻是讓趙立大吃一驚。看到這個人的第一眼，趙立簡直不敢相信，他怎麽會出現在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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