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麽嚴密的地方,還隻是監獄的外圍,真不知道裏面是什麽樣子。
“你是新人,牢牢的記住,這裏的任何一個人,都是極度危險的。”少尉不厭其煩的給趙立強調裏面犯人的危險性:“沒有必要,不要和他們主動接觸。”一邊說,一邊看了看趙立略微有些單薄的身材,有些擔心的告誡:“尤其是他們要挑釁的時候,千萬不要沖動!”
這些趙立都一一記下,少尉說的都是對他好的話語,這是好意,可不能不放在心上。
“走吧,監獄長要見你。”不知道帶着趙立穿過了多少道門戶,這才進到裏面。還沒等趙立觀察監獄裏面的情況,少尉已經帶着他向另一個方向走去。
新人報到,見自己的直屬長官當然重要,趙立一聲不吭的跟着少尉沿着一個向上的樓梯走去。
同樣在監獄當中,通向監獄長的這個方向卻沒有那麽多的重門疊戶,隻有兩道簡單的鐵門,随後就是一個占地很大的辦公室。不過,獄長似乎不在辦公室,少尉帶着他,向不遠處的一個鐵梯走去。
“監獄長在上面,你自己小心!”丢下這句話,讓趙立一個人有些莫名其妙的呆在這邊,少尉自己卻離開了,很是讓趙立摸不着頭腦。
小心?小心什麽?小心囚犯還是監獄長?上去是見監獄長,應該不是見什麽窮兇極惡的重犯吧?不過,能管理這些家夥的,想必也不是什麽省油燈,難倒真的是小心監獄長?
站在鐵梯邊,趙立閉上眼睛,開始調動基礎健體術,三分鍾的時間,足夠他功行一周天然後平複下緊張的心情。仔細的整理了一下自己身上的着裝,覺得軍容沒有什麽問題,這才擡腳向上走去。
鐵梯上去,是一個密閉的金屬門。趙立輕輕的伸手握住把手,一轉,用力,門被輕巧的推開,還沒有看到外面的情形,就已經傳過來一陣特别的味道。
首先,就是一股清新的海風味道。這裏全部都是淡水海洋,所以吹過來的風并沒有那種腥氣,在一片金屬的味道當中,顯得很是特别。
但另一股味道更加的特别,那是以前趙立從來沒有聞過的。好像是把鹹魚幹放在一堆發酵的面粉當中,然後還澆上了一桶不知道放了多少天的泔水,裏面還要泡着一具不知道死了多少天的死貓混合起來的味道。這個時代,已經很少能聞到這樣惡心的氣味。
忍不住,趙立皺了皺鼻子,站在門口遲疑了一下。難道,這又是一個歡迎新丁的“傳統儀式”?不久前的那次外太空過山車的經曆趙立還曆曆在目,這個門後也沒有任何的聲音傳來,到底是出去還是不出去?
咬咬牙,趙立決定豁出去。既然是傳統儀式,自己就是想躲也躲不開,偷奸耍滑還說不定會給未來的戰友一個奸猾的名頭,以後相處可不一定有那麽愉快。想到這裏,趙立猛的推開門,大踏步的踏了出去。
“報告長官,中士趙立奉命前來報到!”出門不管是什麽情形,但既然是打着監獄長的名頭把他送到這裏的,趙立還是按照規矩,大聲的敬禮報名。
出乎趙立的意外,這裏的确有一個人。确切的說,是一個身穿軍服的老人。老人身上的軍服還算是很合身,也算是幹淨,但是軍銜隻是一個少校。花白的頭發,花白的胡子,修剪的很是幹淨,整個人看起來,彷佛就有那麽一股子精神。但要讓趙立具體說出來是什麽氣質,趙立還一時組織不出合适的詞彙。
老人的面前,正擺放着一張金屬的餐桌,看那個樣子,應該是固定在腳下的金屬平台上的。身後還插着一柄巨大的遮陽傘,恰好在老人和桌子上形成一片陰影。老人身子下面,是一張舒适的躺椅,現在老人正在異常惬意的半躺着,看着遠方一望無垠的大海,悠閑的晃動着。
清涼的海風吹過,好一陣涼爽的氣息,如果沒有桌上散發出的那股惡心的臭味,但從這裏看,絕對想不到這裏是一個特種監獄,反而更加像是一個休閑避暑的海灘。
唯一讓趙立不理解的就是,明明桌上還有幾種看起來賣相十分精美的食物,甚至還有一瓶冰鎮的葡萄酒,怎麽會散發出那麽一種讓人無法忍受的味道?
趙立的大聲報告讓老人把目光從海面轉到了趙立身上。老人的雙眸沒有一絲的變化,依舊是那般的混濁,将趙立從頭到腳仔細的看了一遍,伸手指了指自己旁邊不遠處的一把金屬椅子,随後輕輕的說了一聲:“坐!”
“是,長官!”這應該就是監獄長了,他老人家的話就是命令,趙立強忍着那股刺鼻的味道,走到老人指定的椅子上坐好。
一坐下來,才覺得有些不妥。這金屬椅子,同樣是固定在金屬平台上的,不知道已經曬了多少時候,也沒有遮陽傘的陰涼,早已滾燙,一屁股坐下去,很是有一種自己的臀部要被做成鐵闆燒的味道。
老人卻好像根本沒有注意過這邊一樣,伸手從桌上拿起一片烤的金黃的面包片,右手拿着一把餐刀,從一個看起來晶瑩剔透的瓶子裏,挖出一大塊暗灰色的東西,開始向面包片上塗抹起來,如同塗抹黃油一般。
這麽一抹,趙立那邊立刻就是一股更加濃郁的臭味。趙立鼻孔翕張了兩下,忍住沒有說話,認真的看着老人的一舉一動。
老人塗抹的很是仔細,均勻的在面包片上塗抹了一面,這才把餐刀放下,拿着面包片,有些炫耀一般的問趙立:“中士,這可是難得的限量版的極品王緻和臭豆腐,要不要嘗一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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