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星,你……小心,他是……”绯沙子在一旁小心提醒着。
不用說劉昴星也知道對方是誰,但是不同于繪裏奈、绯沙子,劉昴星對于薙切薊的“恐怖”并沒有直觀的了解。
雖然在薙切薊身上,劉昴星感受到了一種非同尋常的壓力,比當初在與兒子進行“食戟”時的城一郎身上感覺到的壓力更甚……
但壓力歸壓力,終究隻是心理上的,劉昴星現在還不認爲這種壓力能夠制止自己的身體!
劉昴星承認自己“食戟”的話,絕對勝不了薙切薊,不過如果動拳頭……劉昴星覺得自己打十個薙切薊都不用喘氣!
“真是粗俗,果然吃飼料長大的賤民,很難進行溝通。”薙切薊微微蹙了蹙眉,之後便微笑着說道。
嗯,薙切薊眼裏食物僅分成兩種,一種是高尚的仿佛藝術品的美食,另一種則是飼料,雖然是人在吃,但是也改變不了它們“飼料”的性質。
就在這時,司瑛士已經從廚房裏出來了,有些氣弱的說道:“那個……非常抱歉,劉昴星同學,讓你誤會了……薙切薊大人雖然沒有‘學園祭’的請帖,但是卻有‘白騎士餐廳’的請帖。”
的确,除了學院發出的請帖外,十傑有權利自己發出請帖,不過這種特殊請帖邀請的客人,進入“學園祭”後,也隻能光臨邀請他的十傑的店鋪。
“哈哈哈,原來是誤會啊!真是的,司學長怎麽不早說呢!也怪我,因爲最近總是有些小偷小摸的家夥,來學院偷東西,據說對地形極爲了解,還總是抓不到他……有些好事的家夥,推測說是往屆的學員做的,說不定在校生中,還有内鬼協助,所以我有些太敏感了!”
劉昴星大笑着說道,說着還上前拍了拍薙切薊的肩膀,完全無視其難看的臉色、嫌棄的眼神……
其他人沒有注意到,劉昴星在手要落下去的時候,中途緩了一緩,但是最後一咬牙還是落下去了,從這時開始劉昴星和薙切薊兩人看着對方的眼神深處,都多了些其他東西……比如說“忌憚”!
“要我說這絕對是謠傳!我們遠月的學員,即便是肄業生,也不至于混到要偷東西的地步吧?況且還有内鬼……怎麽可能呢?真有這種家夥,就算他以後畢業了,我一定要沒事就光顧一下他在的餐廳,上個月不是有新聞,有一家一星餐廳在營業期間,居然有一張椅子壞了,令一名客人跌倒,結果不到一周就被剝奪星級餐廳資格了!”
司瑛士覺得劉昴星的話有些莫名其妙,沒什麽前後聯系的樣子,不過這新聞他倒是看過,跟着說了一句:“的确應該被剝奪星級!居然會在這種事情上出現意外,實在是太不應該了……”
顯然處女座晚期的司瑛士,對于該餐廳這種馬虎的行爲沒有任何同情,反而對處理結果大爲贊同。
不過就在他說到一半的時候,隻聽“哐啷”一聲,唯一的空桌邊的一隻椅子,好像上面突然做了頭大象一樣、碎了一地……
如果不是剛剛上桌客人剛走,簡直要令人懷疑,這是一張專門的“整蠱椅子”了!
然而現實告訴司瑛士,上面并沒有做大象,隻是劉昴星剛剛在轉身要回自己座位的時候,“順手”在椅子背上搭了一下。
“咦?司學長的椅子似乎質量……咳咳,我沒有别的意思,反正隻是學園祭上的模拟經營而已,又不是真的司學長的餐廳,碎就碎吧!哈哈哈……”
在劉昴星的笑聲中,司瑛士的臉色異常難看,似乎快要哭出來了,估計已經想象到,以後即使自己畢業了,劉昴星也會來搗亂的日子了。
而且雖然早就知道劉昴星的力量驚人,當初在月天之間掄鐵鏈的那場秋季選拔賽決賽,他也聽人說過,但是這麽近距離的感受到,還是令在料理之外的方面、性格極度懦弱的司瑛士害怕的好像小白兔……
劉昴星卻繞着那張桌子說道:“不過既然有貴客來了,司學長也要小心一點,摔到人家怎麽辦?我幫你檢查一下吧!”
劉昴星說着雙手在後面闆着另一張完好的椅子的椅背……哐啷……
“這個也不行……”
哐啷……
“還是不行……”
哐啷……
“呀!這桌的椅子一個能用的都沒有,我去把我們那裏不用的兩張椅子借給你吧!”
“等等,桌子我也得看看。”
哐啷……
“糟糕!這次沒有桌子了!不過反正你就一個人,不然就用我們剩下的這兩張椅子,一張用來坐着、另一張當桌子用吧!”劉昴星說着還點了點頭。
“小鬼,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麽嗎?”薙切薊沉聲道,
明明沒有品嘗他的料理,但是劉昴星不知道爲什麽,也産生了一種薙切薊整個人已經化作了惡魔的錯覺,不過表面上卻絲毫不肯露怯!
“抱歉、抱歉,差點忘了,兩隻椅子一樣高,用來當桌子的話,還要彎腰吃飯,太不方便了……”
劉昴星說着擡起了一隻椅子,空手将四隻椅子腿全都掰掉了半截,變成了矮凳的樣子,放在了另一張完好的椅子面前。
“喏,這回可以用了。”劉昴星說着将“矮凳”用腳挪到了靠近薙切薊的方向,示意他可以坐下。
“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麽嗎?力氣不小,不過……也僅僅隻是力氣不小而已,和挖掘機的區别,隻是一個燒柴油、一個吃飼料而已。”
薙切薊的臉色很冷,但是語氣并不算冷,仿佛是爲了證明自己在闡述事實一樣。
“啧啧,你這麽挑剔的話,那就真的沒辦法了,要不你換一家餐廳……要不就等我們吃完吧!”劉昴星微笑着說道。
隻見薙切薊不僅沒有被劉昴星吓退,反而又向前一步更加貼近了他。
司瑛士在一旁擔心的不得了,唯恐學園祭最後一天裏,自己的餐廳要“見血”,小林龍膽依舊興緻勃勃的看着這一幕,一副唯恐天下不亂的樣子……
“阿星,等等,别沖動……”郁魅忍不住也站到劉昴星身後,似乎是擔心劉昴星真的揍對方一頓。
不過就在郁魅拉住劉昴星右手手腕時,卻詫異的看了劉昴星一眼。
之後隻見劉昴星和薙切薊,就這麽在咫尺距離内對視着,兩人都沒有下一步的舉動……
就在這時,“白騎士餐廳”外面,忽然燈光大作,令屋内也一陣刺眼。
因爲“白騎士餐廳”大門所在的一面牆全都是落地玻璃,所以清楚看到外面十幾輛純黑色的轎車,已經将餐館圍了起來。
居中的一輛車上,總帥薙切仙左衛門走了下來,而鬧出這麽大動靜,周圍在其他餐廳中用餐的客人,也都奇怪的走了出來……
現在還能留在遠月的,基本都是一些重要的合作商、董事,其中有好多劉昴星在秋季選拔賽上看到過的熟面孔。
“總、總帥……”作爲侍者的女學員,看到總帥進來,已經傻眼了。
薙切仙左衛門也沒有理會她們,而是直接走了進來,反而他身後的夏佩爾教授,小聲和幾名女生說了一句:“和你們無關,不用繼續在這裏了。”
包括夏佩爾教授、景浦局長在内,多名在學院中擔任重要職務的老師、主任,也都和總帥一起來了。
從原本劇情中,薙切薊一上位後,學院中大量的崗位被“中樞美食機關”占據,可以看出這些教授、主任之類的,應該大部分都沒有被薙切薊滲透。
看到薙切仙左衛門進來,薙切薊卻一點也不擔心的樣子,直接轉過身來說道:“本來應該我先去看望您的,居然讓您主動來找我,我這個做晚輩的還真是過意不去。”
不過語氣和神色上,可沒看出過意不去的意思!
“好久不見了,父親。”薙切薊看着比自己還要高一點的仙左衛門說道。
其他人合作商、董事之類的,聽到“父親”兩個字,也都在微微一愣後大驚失色,想起了這位已經被逐出快十年的男人!
而郁魅這時則是拉住了劉昴星的手,剛剛她就發覺不對,之前拉住劉昴星的手腕時,郁魅就發現當時劉昴星看似微笑以對,但是全身肌肉卻一直緊繃着,仿佛很緊張?
郁魅看了看身材并不魁梧的薙切薊,心道如果暴力可以解決問題,這種家夥自己也能打十個,更别說是劉昴星了……
當時就在薙切薊回頭之後,郁魅明顯感覺到劉昴星似乎松了口氣?
不僅水戶郁魅不明白,劉昴星自己也很疑惑,剛才他在面對薙切薊的時候,似乎受到了對方的“氣勢”的影響,不然一開始拍他肩膀的時候,就不僅僅是“拍”那麽簡單了。
之後破壞桌椅,其實也是劉昴星心理上的一種發洩……
當然,薙切薊也并不是壓制了劉昴星,他剛才是想要直接從劉昴星身邊走過去,到繪裏奈面前的,但是他在發現劉昴星沒有完全受他的氣勢影響時,卻不敢擅動,否則他懷疑劉昴星會真的不顧心理上的阻礙,直接給他來一拳……
對于掌握内功的奇人異士,薙切薊也知道一些,看劉昴星剛才的表現,要是劉昴星冷靜的時候還好、畢竟會有所控制,不會真的讓他重傷,但是如果在躁動的情況下出手,到時自己布局許久、千裏迢迢的趕回來,結果卻被一拳打死可就贻笑大方了!
就算之後劉昴星被判刑,他也覺得不劃算啊!
所以在仙左衛門到來之後,薙切薊馬上順勢轉過身去,顯然也不願意繼續和劉昴星對峙……
“難道是廚心?但是……影響怎麽會這麽大?”劉昴星心中疑惑着。
就在這時,仙左衛門的逐客令打斷了劉昴星的思考……
“馬上離開!你沒有資格再踏進遠月學院!”仙左衛門怒道。
“還真是絕情啊,不過繪裏奈的父親依舊是我,也是我将繪裏奈與生俱來的‘神之舌’,磨練得爐火純青!就算您将我驅逐,也改變不了她身上流淌着我和一樣的血的事實。”
“我最大的失敗,就在于将繪裏奈交給你去教育!”
“那麽真是太遺憾了,我的宏願已經到了最重要的部分,不過還需要兩樣關鍵的道具,一件是遠月、一件是繪裏奈,希望父親大人您能夠理解……”薙切薊一副淡然的語氣,仿佛隻是要拿走一雙筷子一樣。
“你在做夢!”
“哦?真的隻是做夢嗎?”薙切薊說着從懷中取出了一個一摞寫着“十傑評議會”的文件。
繪裏奈見狀愣了愣,這份文件……她完全沒見過!
将文件展開之後,隻見上面寫着“新總帥推薦決議”,同時下面簽署了六個名字:第一席的司瑛士、第二席的小林龍膽、第四席的茜茜久保桃、第五席的齋藤綜明、第六席的紀之國甯甯還有第九席的睿山枝津也……
這次周圍本來以爲隻是場鬧劇的合作商們,也不由得議論紛紛起來,其中不少認同仙左衛門的合作商,顯得驚疑而抗拒,也有人已經在考慮,之後應該怎樣和薙切薊合作,他真的能将遠月帶領到更高的高峰嗎……
薙切薊說道:“目前已經有六名十傑,同意了新總帥變更的提議,按照十傑評議會的權限,之後……”
食戟管理局的景浦局長這時馬上說道:“等等,中村薊先生,關于睿山枝津也,因爲他之前和劉昴星有‘食戟’在身,從學園祭開始後,他的十傑權限已經被凍結了,現在他又在‘學園祭’上輸給了劉昴星同學,所以必須等到‘食戟’之後才能由新的第九席行使權力!”
“哦?我怎麽不記得有這種規定?”薙切薊玩味的說道,似乎一點也不着急的樣子。
“嗯,這是食戟管理局不久前向總帥提出申請的,中村先生不是遠月學院的人,不知道也很正常!”
看來景浦局長對薙切薊異常看不慣,始終稱呼他本來的姓氏,顯然是遵從總帥的意志,根本不承認他是薙切一族的人。
“是嗎?但是這封表決,是在學園祭開始前就通過的。”薙切薊說道。
“那麽請出示證據吧!如果有簽署該協議的六位之外的十傑作證,食戟管理局可以采納中村先生的說法。”景浦說道。
簽署了協議的其他十傑?當然要避嫌了!十傑之外的人作證?抱歉,級别不夠……
景浦擺明了要強人所難!真的有第七位十傑給他作證,他還用睿山簽名幹嘛?
不過就在這時,薙切薊卻說道:“好的,我當然有證人……繪裏奈,這是在學園祭之前簽署的決議,沒錯吧?”
薙切薊說着向繪裏奈看了過來……
“卑鄙!”
“可恥!”
“人渣……”
薙切薊對總帥還有其他幾名知情者對他的形容充耳不聞,反而就這麽看着繪裏奈。
而繪裏奈仿佛是在兒時,被留下的陰影太深,這時真的站了起來,雙目無神的說道:“沒、沒……”
原本劉昴星也以爲,繪裏奈是單純的心理陰影太重,所以才本能的不敢違背薙切薊,但是看到繪裏奈現在的反應,劉昴星馬上開啓了超視覺,卻發現在繪裏奈身上,居然也出現了薙切薊的廚心“惡魔”的影子!
難道在繪裏奈小時候,薙切薊就在她心中埋下了惡魔?但那時他就能将廚心分裂的話,爲什麽會……
劉昴星來不及仔細考慮,馬上拉住了繪裏奈:“不用理會他!他傷害不到你!”
“不、不是……我……”
薙切薊的聲音繼續傳來:“乖,繪裏奈,快告訴大家,這決議是不是……”
就在這時,劉昴星忽然發現,繪裏奈身體中的确還有一種神奇的力量,在抵抗着薙切薊,劉昴星對“廚心”之類的也是一頭霧水,不明白這是繪裏奈将要蘇醒的廚心?還是單純的意志?或者是其他什麽……
但是卻忽然意識到,這種抵抗的力量的源頭,正是繪裏奈的“神之舌”!
不過眼看抵抗的力量還是太弱,伴随着薙切薊的話,傳入到了繪裏奈耳中,她心中的“惡魔”越發的興奮起來,仿佛要将繪裏奈最後的抵抗力量吞噬了……
劉昴星意識到已經要不行了的時候,忽然想起之前自己的“超神之舌”進化的一幕,暗道一聲:不管了!死馬當成活馬醫吧!
隻見劉昴星當機立斷,摟住了繪裏奈的腰,之後……
薙切薊猛地瞳孔一縮,不但說了一半的話全都咽了回去,而且忍不住手中發力,将那份決議團縮成了一團!
“啊?”“這是……”“繪、繪裏奈正……”“那個人是、是叫劉昴星對吧……”
驚疑聲從衆人口中傳出,總帥瞪大了眼睛,似乎心髒真的有點不太好了……
郁魅等人也完全傻了眼,司瑛士更是仿佛遇到了老流氓的小姑娘一樣不知所措,隻有小林龍膽還是一副看熱鬧不嫌事兒大的樣子……
沒錯,就在衆目睽睽之下、千鈞一發之際,劉昴星堵住了繪裏奈的嘴……用什麽堵住的?當然……是用自己的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