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你不用錄音。”中百舌鳥忽然說道。
“什麽？”
不用錄音，然後等你來坑我？
“睿山也隻是我高價聘請的顧問，而且還不是我的員工，我對你們之間的龃龉不感興趣，至于我們之間的私怨……咯咯咯。”
劉昴星估計，中百舌鳥大約是想說，這點“私怨”遠沒有賺錢來得重要。
按照劉昴星的預計，自己說的類似新品上市、“優惠”政策也普及之後，至少能令“百舌鳥屋”的食材成本降低到一個“正常區間”，也就是至少降低一成……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也就是令“百舌鳥屋”的盈利提高了一成！而且沒有降低炸雞的品質！
這如果還不算是“眼見爲實的成績”，那怕是沒人能通過“實地研修”了。
中百舌鳥見劉昴星沒搭話，便又主動說道：“不過其實單憑錄音是不足以讓你過關的，你就沒有發現，你的主意根本就不是一周内能實施的嗎？
我‘百舌鳥屋’炸雞，在關西有幾十家分店，而且具體添加那些飲料、甜品還有醬料，也是需要大量考察的，我不故意拖延，至少也要一個月後才能在幾家分店裏試點經營！
最重要的是，按照你的說法，一開始爲了讓大家适應‘店内價格’，不會馬上推出優惠，也就是說一開始的時候，對于利潤的影響并不大……”
劉昴星聞言也皺眉不已，這些的确不是在一周内，就能看出的成績！
“中百舌鳥社長的意思是……”不過劉昴星沒有着急，瞧中百舌鳥的口風，似乎是她有辦法？
“不過隻要我向學院的審查人員說明就可以了！你的建議能夠進入‘百舌鳥屋’的計劃籌備環節，而且還是未來發展的重要事項，再怎麽說也能合格了！”中百舌鳥說道。
劉昴星繼續疑惑的看着她沒出聲，似乎是以爲中百舌鳥還有什麽條件。
“我早就說過，我在乎的是賺錢……有必要的話，換一個顧問也不錯。”中百舌鳥稍微睜開了一些眼睛。
“睿山那種顧問？”劉昴星這才又确認了一遍。
顧問，之前HOB視頻的千俵也邀請過劉昴星，而且無論從集團規模、還是待遇上看，都是“百舌鳥屋”所不能比的。
中百舌鳥會出什麽價，劉昴星并不知道，但是千俵夏芽當初開出的條件是年薪一億円！
一億円對“百舌鳥屋”來說，一年也能夠賺到，但是卻占了純利的一成以上了，不可能拿這麽多純利來請一個“顧問”。
但是睿山枝津也這種顧問，和千俵夏芽所說的顧問卻不同……
後者甚至要中斷學業，以後專門爲HOB打工，相當于是HOB的高級職員，這是劉昴星所不能接受的。
雖然一億円很誘人，但是在料理界，劉昴星有更遠大的目标，不會爲了暫時晃瞎眼的這一個億就将自己捆死在HOB。
相比之下，如果是睿山枝津也這種顧問，就隻是“兼職”了。
睿山也一直都是這麽做的，雖然人一直在遠月學院，但是卻同時擔任不知多少餐飲企業的顧問……
如果是這種“顧問”的話，錢少些劉昴星也不是不能考慮。
“當然，睿山一直以來，也隻是在我開新店的時候，才在選址、時間上出謀劃策幾句，一個月固定要有近百萬的聘請費，每次策劃還要額外收策劃費，咯咯咯……”中百舌鳥笑得有些咬牙切齒的意思。
“其實在這方面，睿山确實比我專業……”
劉昴星明白，中百舌鳥絹和千俵夏芽聘請他做的“顧問”，問的方向也不同！
千俵是看重劉昴星對香料的把握能力，想要讓他進入産品研發部門，而中百舌鳥隻是想讓他在營運上出謀劃策。
雖然劉昴星有超神之舌，但是對于中百舌鳥來說并不重要，那些高級餐廳最害怕就是美食家的抨擊，但是這和“百舌鳥屋”沒什麽關系，它一個賣熟食的，美食家怎麽評價它，對于它的消費人群幾乎沒什麽影響。
誰都知道，星級餐廳的菜品比“百舌鳥屋”的炸雞美味，但是兩者之間肯定不存在競争……
那些來百舌鳥屋的主婦，難道還能改成每天下班順路去星級餐廳打包幾道菜回家？
可以說一個是讓劉昴星當料理人顧問，另一個則是讓做經理人顧問……
後者的話，劉昴星的确沒有睿山專業！
“那你可以少收些報酬！”中百舌鳥提醒道。
“不，我是想說，雖然我沒有睿山專業，但我還是覺得‘百舌鳥屋’不需要兩個顧問！”劉昴星微笑道。
“……”
這次中百舌鳥猶豫起來，而且也沒想到劉昴星這麽“不要臉”。
劉昴星之所以考慮中百舌鳥的意見，一半以上的原因，是想要讓睿山難受一下！
少做一家“百舌鳥屋”的顧問，對睿山來說沒什麽影響，不過之後劉昴星自然會好好宣傳一下，中百舌鳥“抛棄”了睿山，卻用更高的高薪聘請另一名遠月一年生作爲顧問的事情！
這樣就足夠讓睿山難受了……
既然睿山不想在學園祭之前，老老實實的等待兩人的正面交鋒，而是提前動手腳，那劉昴星自然也不會放棄反制的機會！
“你除了‘這個’還有别的什麽想法嗎？”中百舌鳥說的“這個”顯然就是劉昴星之前的創意。
劉昴星則是用和中百舌鳥很像的微笑說道：“你猜。”
“……”
中百舌鳥其實對于睿山的“性價比”早有怨念，雖然每次睿山的決策，的确都很正确，令她每家新店都開得很順利，而且位置上也能取得戰略意義，但是……真的值這麽多錢嗎？
甚至還有那麽點匠人精神的中百舌鳥，始終覺得“百舌鳥屋”的最大優勢是秘方，而不是店鋪位置！
即使沒有劉昴星，中百舌鳥也想過無數次踢開睿山那個小鬼了！
不過是否下定這個決心，很大程度上還要取決于劉昴星是否還有“價值”……
如果就這一個策略，雖然聽起來還不錯，但是自己已經知道了，這條創意也就不能給劉昴星加分了。
但是中百舌鳥轉念想了想，兩人之前關系不說勢同水火，也絕對算不上融洽，自己還想趁機報仇來着……劉昴星可能對她毫無保留？
一念及此，中百舌鳥幾乎認定了，劉昴星肯定還有更厲害的殺手锏，不過卻藏私了！
“你想要什麽價碼？和睿山一樣？”中百舌鳥問道。
見對方已經默認自己和睿山不共存的條件，劉昴星才開口道：“睿山策劃的新店開店，除了直接能夠看到的盈利價值之外，更多的是爲了戰略目的，而我的意見就不同了……很容易量化！比如我之前說的套餐制，以後每賣出去一份，在純盈利之中，給我些提成就可以！”
劉昴星對這方面終究不是很有研究，并沒有直接說具體提成，算是很有誠意了。
“恩，具體比例可以商量，那麽……”
“但是我不都要錢！這部分盈利如果投入到‘百舌鳥屋’發展中的話，我要等值股份！”劉昴星說道。
看中百舌鳥絹不甘寂寞的，策劃“百舌鳥屋”走出關西就知道，她的野心是不小的，自然純盈利中很大一部分都被她投入到“百舌鳥屋”的發展中！
而劉昴星的目的，就是将自己的收益，也投進去“稀釋”出一些股份。
“這個……”
看出中百舌鳥的猶豫，劉昴星不由得說道：“具體提成比例不是還沒定嗎？别着急拒絕，其實我也不是很看重能賺多少錢！”
“你很有錢？”中百舌鳥絹記得，半年前他還一窮二白，連同商店街一起，被“百舌鳥屋”的資本優勢欺負的夠嗆。
“我沒有錢，但是我和水戶集團的大小姐，還有薙切一家的兩位小姐關系不錯，沒錢管她們‘借’就是了！”
劉昴星完美的诠釋了，什麽叫恬不知恥……
中百舌鳥在驚歎人類下限的同時，忽然從其中聽到了一個重要的名字！
“水戶集團？是肉材供應商的那個水戶集團？”中百舌鳥說道。
“沒錯，而且是和睿山關系很差的水戶集團！”劉昴星點頭道。
說起來因爲上次睿山威脅他的原因，郁魅他老爹在緩過氣來之後，開始逐漸減少對睿山系客戶的依賴度，令許多聘請了睿山的企業因此而對睿山橫添不滿。
畢竟他們聘請睿山，不是讓他給自己找麻煩的！
這件事上，睿山也算是偷雞不成蝕把米……
離開中百舌鳥辦公室的時候，劉昴星的心情顯然不錯，連班都沒有上，出門還對一名帶着墨鏡、鬼鬼祟祟的盯着“百舌鳥屋”的家夥，比劃了一個“V”字勝利手。
這人自然正是遠月學院的考核審查人員，此時他對自己被發現并不奇怪，好奇的是劉昴星發什麽瘋？
從第一天的表現來說，劉昴星幾乎是最差的一批、遭遇了最糟糕的情況了……
今天怎麽還提前走了？難道……放棄了？
而就在這時，中百舌鳥打通了他的電話，希望他去店裏談談。
這位審查人員也意識到，劉昴星雖然昨天做了一天的門迎，但是今天恐怕就已經說服了中百舌鳥絹！
在實習的機構中，留下“眼見爲實的成績”……劉昴星自認隻要中百舌鳥和審查人員說明情況，自己就已經合格了，自然不會繼續在店裏浪費時間，總不能還做門迎吧？
“雖然這樣有點浪費我的顔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