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個人齊齊上陣,傅太後這次無法掙脫了,然而就在她要被拉回宮的時候,卻有人站出來。
“且慢,皇上,請恕臣直言,這樣做是否欠妥?”說話的是孫晟将軍,是當年雖賀狄暝、慕淵等人一起闖下這江山的老将,對賀狄暝可謂是忠心不二,也因此,在賀狄暝駕崩歸天之後對新帝亦是忠心輔佐,然而如今聽到先皇之死是另有蹊跷,他又怎能讓這事情就這樣被糊弄過去。
“孫将軍,母後身體不适,不如早些送她回去。”小皇帝依舊以太後的身子作爲幌子來壓人。
“縱然太後鳳體要緊,可是方才她言語之中提及先皇駕崩一事,在場衆人皆有耳共聞,似乎先皇之死另有蹊跷,皇上和太後不該給我們一個說法嗎?”此時另有宗族老臣站了出來,沒有給小皇帝一點情面。當初先帝活着的時候,傅氏就已是權傾朝野,賀狄宗族中人和跟着賀狄暝的老将們早就不滿外戚在朝中隻手遮天。如今先帝駕崩,太子作爲先帝唯一的嫡親兒子雖名正言順的繼承了帝位,但是大權更是全部掌握在了傅氏手裏,而小皇帝又生性纨绔,隻知享樂,完全不是治國之才,奈何他是賀狄暝唯一的兒子,衆人也就忍了,可若是傅太後謀害了皇上,那麽一切就兩說了。
各個在赤穹分量不輕的官員貴族,仿佛找到了發洩長久以來不滿的突破口,紛紛站了出來讓小皇帝給一個說法,加之钰朔一早就扇動輿論的效果,也在這時體現的淋漓盡緻。
小皇帝對于今天突發的狀況本就沒有防備,加之他成天沉迷酒色根本不懂如何應對這種事情,慌亂之下竟什麽都說不出來。
偏偏在這時,傅太後又開了口:“皇兒不要怕!咱們給你父皇下的藥是注入了靈咒的,連太醫院都看不出來,這些歌狗奴才更不能把你怎麽樣!”
話一出口,小皇帝後退了一步,萬念俱灰,一切都暴露了……
“大家都聽到了,太後傅氏與其子賀狄皓野毒害先皇,我本一介臣子,無權處置皇家之人,奈何事關先皇之死,縱犯大不敬之罪,我也要查明真相!”孫晟畢竟是軍中老将,話一出口,人人贊同信服。
“也請皇室宗族的各位尊長與我一同審理此案。”孫晟朝賀狄宗族中的幾名德高望重的老王爺躬身作揖道。
“這是應該的,一切還望孫将軍主持大局!”
“來人,将傅氏和太子壓下待審!”孫晟一聲怒喝,已是否定了傅太後和賀狄皓野的身份。
“放肆!朕是皇上!朕是父皇唯一的兒子!你們不要腦袋了嗎!”賀狄皓野咆哮着,可是一左一右皆是宮中禁衛軍,奈何他如何也掙脫不開。
“你們這些忘恩負義的狗奴才,忘了平日是如何哈巴狗似的跟着朕?現在居然一個個的都冷眼旁觀!”他死死盯着幾個将頭深埋的官員或是貴族之子,平日裏圍繞在他身邊殷勤谄媚,可如今眼見着賀狄皓野大勢已去,誰又敢趟這趟渾水?
在賀狄皓野漸漸弱下的怒罵聲中,這場驚天鬧劇告一段落,站在暗處的钰朔勾起了嘴角,拉低兜帽遮住眼睛,悄聲消失在夜色中。
審訊的結果自是不必多說,傅太後所做的一切都被揭露了出來,而賀狄皓野也被證實參與其中。傅氏這些年來所做的一切惡行都被钰朔一早就搜羅的明明白白,如今借機一并亮出,傅氏毫無懸念的将遭滅門之災。
“剛才經過傅太後慕家的府邸,正遇到孫晟将軍的手下正帶兵抄家,曾幾何時那裏門庭若市,大門門檻都要被踩爛了,如今卻一夜傾頹,當真令人唏噓。”慕雲淽搖頭。
“是啊,想我們幕府當初不也是如此嗎?如今我沒又住慕府回來了。”慕雲沫望着四周熟悉的院落感歎。““钰朔呢?他不是說今早會來府上跟咱們喝慶功酒嗎?”
“賀狄族中的老王爺們把他叫進宮裏去了,一同去的還有孫晟将軍和夏侯熠他們,應是爲了皇位一事,如今朝中要經過一番大血洗了,不出意外的話,我們再見到钰朔的時候,應該稱他爲皇上了。”
“钰朔真的會接受那個位置嗎?”慕雲淽眼中竟閃過一絲怅惘。
“若是曾經,縱使殺了他,他也不會要這個人人趨之若鹜的位置,然而現在,他一定會。”慕雲沫定定的說道,“隻是雲淽,無論他在什麽位置都不要緊,你要知道的是他的心。”
“姐姐你說什麽呢。”慕雲淽眼中似有閃躲之意。
就在這時有人過來,兩人收住了話題看向來者,是聽松,曾經慕雲沫身邊的暗衛,當初她嫁去熙昭,聽松念柏兩兄弟本是誓死追随,但慕雲沫命他們留在赤穹,暗中保護慕府出去的人,其實也是保護他們兩兄弟,于是他們就留在了赤穹,如今慕雲沫回府,他們自然也重回慕府。
“大小姐,這時熙昭那邊傳來的信。”聽松面上依舊是恭謹,沒有再多的表情,但能重回慕府,看到大小姐二小姐一切安好,看到慕氏重振,他長久死寂的内心才終于被燃起。
慕雲沫接過信攤開,信上說玄韶情況極不樂觀,至今昏迷未醒,落款是玄玥。
她剛放下的心再次被揪起,當即起身開口道:“聽松,幫我備馬。”
“姐姐,你要去熙昭嗎?”慕雲淽也看到了信上的内容。
“無論如何,我都要陪在他身邊。如今大局初定,朝中尚不算安穩,不過钰朔會保護你,我便放心了。”
“哪個要他保護,他馬上就要做皇帝了,哪有功夫理會我,不如我與你同去熙昭吧。”
“雲淽,接着方才沒有講完的話題,我不得不幫他說幾句話,钰朔如今披荊斬棘走上奪權的道路,其實最大的原因,就是你。”
“因爲我?”(未完待續。)手機用戶請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