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陛下出手了?”尉遲信握住玄玥的手,心驚之餘更多的是慶幸她沒有受傷。
“是的,眼看着虛濁峰的異動越來越強烈,陛下實在是擔心你們的安危,不顧我們衆人的反對親自去破解那個結界,我們隻好在他周圍爲他護法。”說着,玄玥歎了口氣,“一天一夜後,結界終于被打開,然而陛下卻因元氣耗損過重而昏倒過去,權衡之下我讓一隊術士親衛護送陛下先行回宮,而我則帶着其餘的人進山找你們。”
“你也太過莽撞,山中危險不已,你不熟悉,也沒有人帶路,怎可就這樣進去?好在沒有危險。”關乎玄玥安危之事,尉遲信總會一反素日寡言少語的常态。
“知道了知道了,啰嗦的大叔,可我是真的不放心你和哥哥。”
尉遲信語塞,本想嗔怪玄玥現在竟拿自己取笑,可聽到後一句又沒有多言,撫了撫她細軟的長發道:“一切都結束了,以後我會一直在你身邊。”
玄玥掖了掖覆在玄韶身上的毯子,靠在尉遲信的懷裏默念道:“嗯,希望哥哥和陛下都能沒事。”
慕雲沫驅馬奔向赤穹,走到一半時看到一隊蒙面人迎面奔來,從他們看向自己的目光分辨,來者的目标應該就是自己,她沒有停馬,但緩緩放慢了速度警惕起來。
蒙面人的首領到慕雲沫身邊停下了馬,竟然主動摘下了面巾。
“慕将軍!”男子作揖抱拳。
仔細一看,慕雲沫當即認出,此人是钰朔身邊隐藏着的第一高手“司命”。
“你怎的在這裏?”暮雲沫仍未完全松下警惕。
“主子從熙昭的玄家大小姐那裏得知,您可能被困虛濁峰,讓我們前來營救接應。”
“钰朔在哪裏?”钰朔沒有親自前來,那麽隻有一種可能:雲淽還沒有消息。
“主子在七刹城外的青竹山莊。”
“帶我去找他吧。”
“是!”
沒有多餘的對話,一行人策馬向東而去,消失在黃昏的暗影之中。
一路上,聽司命講述,慕雲沫才知道原來自己進山的這段時間發生這麽多事情,如今的赤穹國表面上是傅太後掌權,而實際上經濟命脈全部都掌握在了钰朔手中,朝中有大部分的官員權貴也都是钰朔的人,隻待有朝一日一齊發動。
“當初我們勸了主子那麽久,他都不願意染指那個位置,如今終于……”司命的眼中露出快意的光彩。
而此次讓钰朔真正下定決心的源頭,若慕雲沫沒有猜錯,應該就是雲淽了罷。
來到了青竹山莊,慕雲沫和司命下馬徑直踏進山莊。
“少主在哪裏?”
“暗牢。”莊中親衛說道。
司命帶着慕雲沫進入密道,然而還沒有進入暗牢最深處,便已聽到钰朔怒吼的聲音。
走近钰朔所在的地方,慕雲沫竟被眼前陌生的钰朔驚到,是的,陌生,自己與钰朔年幼相識,見過他許多面不同的樣子,有嬉笑的、不羁的、翩然的甚至淡漠的,卻唯獨不曾見他如此暴戾的樣子。
钰朔扼着刑架上一個渾身是鮮血和傷口的人的脖頸,那人明顯剛被用過各類重刑,臉上浮腫,嘴巴幾乎以及無法合攏,一隻眼睛的眼皮垂耷下來,聽外面的親衛說這個人是傅太後手下死士的頭目。
“你到底說不說。”冒着寒氣的語調從钰朔齒間一字一頓的出口,在這黑暗潮濕充斥着血腥味的地牢裏顯得無比滲人。
那人垂着頭沒有出聲,仿佛已經昏死,钰朔卻突然加重手中的力氣死死掐住他的脖子,順勢揚起了那人的臉,“說!”
“她已經死了,呵呵……”那人的語調雖已渾濁不清,但钰朔和暮雲沫還是聽清了這句。
“不可能!你們要拿她威脅我,怎麽會殺了她?!”钰朔失控的大吼。
“我們…自然沒有想殺了她,可是她偏偏要自己逃走,被……我們追到了一處懸崖邊上,無路可逃,最後就跳了下去,呵,試問百丈懸崖掉下去又怎還能活命?”
“不,不可能!”钰朔松開手向後退了兩步。
而木架上那已經面目全非的死士竟兀自笑了起來,“赤穹的主子永遠隻有太後一人…”
“嘭!”慕雲沫終于忍不住發作,沖上前去一腳踹上那人的胸口,連同木架一起翻到在地。
“你們也就隻能對着我可憐的咆哮,是永遠都傷不到太後半分的!”
“你以爲我們不敢殺了那個妖婦?”慕雲沫眼角流過森冷的殺意,擡起右腳碾踩在死士的胸口。
“傅太後萬歲……”最後表了一句忠心和信仰後,死士斷了氣。
“雲沫,你回來了。”钰朔的語氣突然虛弱了下來,見到慕雲沫回來他确實是高興安心的,可是剛從死士那裏聽到雲淽跳崖的消息,雖然尚不知真假,可是他的心仿佛已經死了一半……面對着慕雲沫他沒有了方才的戾氣兇暴,隻有悲痛和惶恐。
“方才那人說從百丈懸崖跳下去,距離七刹城最近的山是城外東北邊的萬臨山。”暮雲沫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钰朔聽了點點頭,向一旁的司命擺了擺手,他便會意,“屬下這就帶人去萬臨山搜尋。”說罷轉身如風般的退出了密牢。
“事到如今,我們也唯有當面問問傅太後了。”慕雲沫強迫自己鎮定下來,或許是出于親姊妹的血緣靈犀,她總覺得妹妹一定還活着。
“好,我們現在就闖進宮裏去問問那個毒婦,雲淽究竟在哪裏,倘若……那我一定會讓那毒婦下地獄。”在地牢裏搖曳的燭火下,钰朔的面上籠罩着如同死灰般的陰影。
就在他們兩人欲要走出密牢時,密牢連接的地牢裏傳來一串急促的腳步聲……(未完待續。)手機用戶請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