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麽說,他們已經進山了。”慕雲沫看着眼前數丈以外便已被煙霧圍繞的不見通路的虛濁峰,未曾多想,走進了那一片未知中。
而慕雲沫前腳剛進山,後腳夏侯熠後腳便趕到了慕雲沫方才所站之處。
他隐隐的看到了慕雲沫的身影,“那人仿佛是……慕雲沫?她怎麽會出現在這裏,又怎麽會進山去?”夏侯熠認出了那個背影,“果然,這次虛濁峰的事情沒有那麽簡單,洛霜……”
随後,夏侯熠也跑進了煙霧之中。
璟麟等人入山之後,明顯放慢了速度,他下令縮短相鄰之人的距離,雖然目前還不至于伸手不見五指,但越往山上走,迷霧就越發濃厚。
玄韶仔細的觀察着周邊的環境,發現果真如傳聞中一樣,所見之處全是形狀猙獰的枯樹以及帶刺且泛着黑紫色幽光的灌木,隻是百聞不如一見,身處這樣的環境還是讓人心不由得心生寒意。
“啊!”
身後一名士兵的參加聲讓整支部隊都停下了腳步。
“怎麽?”臨近的何老将軍撥開人群走了過去。
“地、地上有骷髅!”那士兵指着一棵枯樹的樹根處說道。
将軍和周圍衆人朝地上看去,果然地上露出一半青紫色的顱骨,如此一來,衆人都看向自己的腳邊。
“這裏也有骷髅!”
“啊,我這兒也有!”
很快大家就都注意到,原來土裏凹凸不平的地方都是枯骨,頓時隊中混亂起來。
“都吵什麽,吵什麽?你們一個個的不說身經百戰,也都是上過不少次戰場的人,沒有親手殺過人嗎?淌着鮮血的屍體都不怕,害怕這些散骨頭?!”何将軍高聲吼道,讓衆人安靜下來,他是爲數不多的當年參加過虛濁峰一戰的将士,他深知在這種一切未知的環境中,最忌諱的就是還未遇到什麽,自己就先被自己吓倒,亂了手腳。
被将軍這麽一說,衆人不再自亂陣腳,繼續排好隊伍,璟麟見氣氛重新穩定下來,便下令繼續前行。
走了不知幾個時辰,由于漫天灰霧,白晝幾乎與黑夜無異,他們并無從分辨現下已是什麽時辰,從進山開始,周圍便是幾乎不變的景象,所以他們也無法得知已經走至何處。
這樣下去不知走到幾時,于是璟麟讓士兵們原地聚攏休息,而他則與幾名老将和尉遲信覓音等人商議接下來的路程,玄韶也坐在臨近的位置暗暗聽着。
“何将軍,您當年曾參與過虛濁峰一戰,雖然年代久遠,你可曾記得些什麽?”
“老臣記憶中,當年進山時,幾乎與現在的景象無異,可似乎……”
“似乎什麽?”衆人好奇。
“似乎并沒有我們如今這麽順利,我們進山已至少有三四個時辰了,除了發現骷髅白骨外,并沒有什麽異常,可我們當年,方一進山不久,就有各種毒蟲、帶有腐蝕的泥沼和各類阻擋前行的結界,使得我們很快就死傷很多兄弟,而如今我們也太過順利了。”
何将軍此言,也正好點出了玄韶進山後不久便生出的怪異感,修羅之墟既然有了動作,那又何以在進山之後讓他們得以安然無恙了前行了這麽久?
“如此說來,卻是蹊跷,無論如何,既然進山了,我們便要查個清楚,還有許多失蹤的兄弟等着我們尋找救援。”
衆人亦是沒有退縮的,喝水吃過幹糧,約麽半個時辰之後,衆人繼續起身前行。
且說洛霜當日被白縛所傷,躲進一個山洞中昏迷了半日,待醒來撕下衣裳碎布草草包紮了一番,又在山洞附近找了些可以略微清熱解毒的藥草敷上,又在山洞中過了一日,精神稍有好轉才準備離開。
隻是手臂上的傷口并沒有好的迹象,沒有足夠的糧水藥材,她的雁翎刀已丢,白縛又不知道隐與何處,會不會再次出現,無奈之下她隻好回到熙昭自己之前所住的村寨,至少那裏足以讓她安心養傷。
終于在半月之後,洛霜的傷勢痊愈了大半之時,她重新前往七芒山,一面是要繼續之前打聽消息的意圖,另一方面亦是想要尋找白縛的蹤迹,不僅要找他拿回雁翎刀,更是要找他報手臂傷口之仇。而快到七芒山的途中,她聽聞了虛濁山出事的消息,而熙昭太子、尉遲信等人帶兵前往虛濁山,她當即便知曉玄韶也應在其中。
虛濁峰一直有蒼玄閣的人把守,怎的會突然出事,洛霜心道近來發生的事情都與蒼玄閣有着脫不開的關系,那麽這次又會發生什麽?
“虛濁峰……”洛霜想着或者虛濁峰那裏會有什麽發現,可蒼玄閣就在眼前不遠,自己還是先去探探消息再去往虛濁峰不遲。
就在她要繼續趕路時,身後突然有人叫住了她。
“洛霜?”
她回過頭,看到了算是故人的人,那個人的弟弟,夏侯爝。
她淡漠的回了一句:“原來是夏侯大人。”說罷便調轉馬頭欲要離去,關于那個人,關于那個國度,除了慕雲沫一人,她都不願意再與其餘有半分的接觸。
夏侯爝夾了一下馬肚,快速走至洛霜面前攔住她的去向,“你怎麽會在這裏?”
雖然說與夏侯爝許久未見,但是洛霜的行蹤與他應無半點關系,對于夏侯爝十分驚異的語氣她實有不解,“我爲何不可以在這裏?”
“不……我的意思是,我以爲你去了虛濁峰。”
“夏侯大人爲何有此一問?”洛霜莫名。
“因爲……罷了,大概是我誤會了。”夏侯爝欲言又止的搖了搖頭。
洛霜見狀,雖然心中奇怪,卻也不願意與他多言語,拉起缰繩繞開了他。
“洛霜,你仍然對于當初的事情耿耿于懷是不是?”夏侯爝對着她的背影說道。(未完待續。)手機用戶請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