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這一次,他面對的是白縛。
延光很快便現了白縛的強大,這是一個他從未遇到過的聰明而殘忍的亡靈,但他依然有信心将這邪惡的生靈獵捕。
奇怪的是,打鬥到一般之時,白縛竟逃跑了,四處找尋都沒有找到白縛蹤影的延光突然想起打鬥時白縛看起不經意的一句話:“我将會讓你永遠活在内疚與心痛之中。”
難道……
延光還沒往下想,就開始向家的方向狂奔。
趕到家門口時,見到小院中花草依舊,甯靜而美好,他稍稍放下了心。
而延光便喚着妻子名字邊走進屋時,屋内的景象讓他的世界瞬間崩塌:尹惜柔躺在地上,女兒樂瑤也不知去向。
“惜柔!”
此時的尹惜柔已經沒了氣息,而一旁的爐竈上還煮着飯菜,鍋蓋撲撲的冒着熱氣,原本尹惜柔做好了飯,正等着夫君的歸來……
延光幾乎是橫沖直撞,瘋了一般的四處尋找白縛,奈何卻無半點蹤迹。
這就是自己一直引以爲傲的信仰麽?到頭來卻害死了妻子,女兒也下落不明。他開始懷疑,開始懊悔,也開始頹喪。
三天後,他重拾長刀,這一次,他不爲信仰,而是決心爲妻女而戰。
雖然白縛奪取了延光的妻子靈魂的時候,但他卻爲霧隐島引來了最恐怖的敵人。延光的内心被黑暗籠罩,他他要找到女兒,并誓完成與妻子曾經的使命,把陰影島完全毀滅。雖然尹惜柔的靈魂已經失去,但是延光會戰鬥到讓她安魂的那一天。
後來終于有了白縛的下落,他出現在了赤穹國境内,得到消息的延光也來到了赤穹,再後來,憑借着聖刀的感知,他追尋到了白縛的蹤影,便有了那次山上的照面,盡管白縛最後還是消失了,但延光确信,離複仇之日不遠了。
惜柔,瑤兒,我不會讓你們孤單太久。
着意打扮一番之後,玄玥拉起裙角走出了房間。所謂“着意”便是因着今天這個宮宴了,此次宴會既是爲了介紹太子妃,那麽太子妃自然是無可厚非的主角,所以玄玥在挑選衣裙時刻意避開了一些出挑亮眼的顔色樣式,最後選定一套鵝黃色交領襦裙配素白宮紋褙子,頭面也清雅簡單,隻用白玉蘭花簪子挽起單螺髻,看起來既不過分耀眼,又不失得體。
走至正廳,正欲叫上哥哥共乘馬車前往皇宮,卻看到玄韶手捏一紙信箋,從椅上拍案而起。
“什麽?慕衍死了?!”玄韶臉上滿是不可置信的表情,但那消息又确是從安插在七刹城探子那邊報來的消息,定不會有錯了。
“前些日子好端端的,怎麽……”慕府一定生了大事,那雲沫她……如此想着,玄韶心下一抖,下一刻便向外走去。
“哥,不早了,還要趕着去皇宮參宴,你這是要去哪裏?”玄玥叫住了玄韶。
玄韶回頭一臉凝重的對玄玥回道:“你先進宮,我出去一趟,盡快趕回來,直接去宮裏。”說罷,便大步邁出門去。
玄玥雖有些着急,但也無可奈何,看玄韶的樣子,玄玥便已心中有數玄韶是要去哪。
慕衍的死因,探子并沒有說的很明确,隻是玄玥猜想,慕衍的死肯定沒有那麽簡單,他身手自非凡,若是遇險而死,那是不是說明慕雲沫也遭遇危險,因而玄韶定是放不下心,必然要去查探一番,弄個明白。
想着前段時間還在蒼玄閣見過慕衍,此人雖是赤穹國之人,且傳聞中從來冷血無情,但從接觸的幾次來看,慕衍對于慕雲沫的真心确是無可厚非的,縱使他對外人如何冷漠,卻獨獨對慕雲沫情有獨鍾,且付出甚至不比哥哥少。
從這點來看,玄玥倒是十分欣賞慕衍,隻是不想,人就突然這麽死了,她心中亦是頗爲震驚和唏噓,真真是世事無常。
歎了口氣,玄玥走去門外,坐上馬車向皇宮前去。
到了王宮,走下馬車,玄玥由宮人引着來到儀元殿,現許多貴族大臣已經入席,想來皆是好奇太子妃人選,故而早早的便來了,這儀元殿向來隻有重大節慶之日才會開殿啓用,如今皇上隻是設宴介紹太子妃便設宴于此,如此恩遇,可見這儲妃當真非同一般,極爲受到皇家重視和滿意。
這時一旁的尉遲信走近玄玥,“玄韶呢,沒跟你一起嗎?”
“哥哥他有些事情,遲些過來。”
“好,那我先帶你去那邊坐下吧。”尉遲信迎着玄玥,小心的爲她開着路,生怕殿裏來往穿梭的人群不小心碰到她。
剛走了一小段,兩人身前不遠處,三位衣着奢華的小姐們正在談論着什麽,由于她們口中提及玄玥和尉遲信的名字,于是二人不約而同的停下了腳步。
“要我說啊,玄玥的手段還真是高明,那邊和裴修的婚事還沒有弄清楚,現在就迫不及待的蹭上了統領大人。”其中一人說罷用羽毛團扇浮誇了在面前扇了幾下,身上濃郁甜膩的胭脂水粉氣立馬四散開來。
“說來她也真是命好,有那樣一個耀眼的哥哥也就罷了,偏偏還有兩位不可多得的優秀男人爲她傾倒,那裴修雖是罪無可恕,可當初也算是咱們熙昭數一數二的翩翩俊公子了,何況還有如今的尉遲大人……真是可惜了。”另一位個頭矮小、圓眼小鼻的女孩語氣中帶着妒忌,酸味十足的說着。
“誰說不是呢,要知道她可是跟那裴修共入了新房的,大家有目共睹的,誰知道生了什麽沒有,隻不過那裴家方一獲罪被抓,她這麽快就找好下家了。”旁邊身着豔紅色齊胸襦裙的女子撇撇嘴刻意提高了音調,尖細的聲音引得周圍的人紛紛看向這裏。(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