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還是‘幻象’嗎!”慕雲沫看着周圍熙熙攘攘的行人,卻突然覺得這次比前面三個場景都要來的真實。
一道沉悶的聲音從她身後響起,她轉身望去,緊閉的城門突然打開。
而她也現,似乎有人正站在正在打開的城門外面。
當城門徹底打開時,慕雲沫終于看清,那人便是父親。
隻見慕淵眼中的焦距定在了慕雲沫身上,是的,這次沒有自己的“幻象”,父親是朝着自己走來,并開口說道:“沫兒。”
他的樣貌沒有絲毫改變,甚至連衣着,也和他失蹤那年,慕雲沫見到他的最後一面時一模一樣。
這一聲簡短的話語幾乎讓慕雲沫再度陷入恍惚,片刻後用有些顫抖的聲音試探道:“父親,是你嗎?”
慕淵點了點頭:“我回來了。”
慕雲沫心中最後的防線終于崩塌,雙眼噙滿淚水的她一步步向父親走去......
當慕衍根據青漪的錦囊趕到這座山上時,朝陽已然升起,他瘋了一樣的向山上狂奔,尋找着失蹤了一夜的慕雲沫。
終于,當他躍過一處灌木叢時,他看到了不遠處的白縛,以及正在緩緩向白縛手中燈籠靠近的慕雲沫。
看到眼前那一幅詭異的場景,慕衍隻覺所有血液都湧進了腦中,心中鬥生一股絕望的惡寒。
“雲沫!”
“雲沫!”慕衍躍過灌木叢,沖至慕雲沫身邊一把抱住她。
然而慕衍卻很快現了慕雲沫的不對勁——她并沒有因爲慕衍抱住她的動作而停止向前行走的意圖,甚至沒有看慕衍一眼,她灰暗渙散的瞳孔依舊癡癡的盯着不遠處白縛手中的燈籠,身體仍然試圖向前移動,與慕衍緊緊摟住她的力氣形成一股相反的力量。
“慕雲沫,你醒醒!”慕衍不安的搖晃慕雲沫,奈何她依舊無動于衷,絲毫察覺不出慕衍的存在,仿佛與外界隔離開來。
意識到慕雲沫定是中了白縛的幻術而心智受控,慕衍一面摟着慕雲沫不讓她繼續向前,一面回過頭質問白縛:“你這個怪物,你到底對她做了什麽?!”
白縛裂開了嘴,喉嚨裏出空靈慎人的聲音:“我隻是讓她見到她想見到的人。”接着是他刺耳的笑聲。
最想見的人......糟了!慕衍再聯想慕雲沫嘴中喃喃念道的“父親”,立即明白,白縛定是在幻象中制造出慕淵的假象來迷惑慕雲沫,利用她對于父親的思念以及尋找的急切之情來誘她,也難怪一向自控能力極高的慕雲沫此次竟中了招!
思及此,又看到慕雲沫迷離的眼神,慕衍怒火上流,轉身便欲攻向白縛。
隻見白縛卻依舊站在原地不動,隻是擡高了手,眼中的綠光從眼裂中迸出來,手中的綠光頓時如同澆了遊得火焰般猛烈無比,待慕衍就快要接近白縛的一刹現他松開的慕雲沫重新向白縛走去。
問題皆出在那綠光之中,慕衍亮出四把短镖,頃刻間甩向白縛右掌。
誰知驚人的一幕出現了:短镖直接穿過了他的手掌,插在了白縛身後不遠處的草地上,他的手竟像是空氣,不存在一般。
心道不妙,慕衍再次回頭,現慕雲沫比之之前更加靠近白縛,繼續向綠光走近。
無法,慕衍隻得再次攔住慕雲沫,心中強制自己冷靜下來想辦法。
“慕雲沫,快醒醒,我是慕衍啊,無論你看到什麽,都不是真的,那不是慕淵将軍,不是你父親!”慕衍在慕雲沫耳邊大喊道。
這時,慕雲沫原本繼續欲要向前挪動的身子居然慢慢停止,她緩緩地擡起頭,雖眼神依舊渙散,卻輕輕的叫出了兩個字:“阿衍.......”
有效果了嗎?慕衍大喜,繼續在她耳邊道:“是我,我是慕衍啊!”
而另一邊的白縛見此情景也明顯有了一絲慌亂,他對獵物的控制從未失手過,難道這個慕雲沫的心智能力竟如此之強,能逃脫出幻象嗎?
于是白縛擡起右手,掌心朝上,如同深淵一般的眼睛再次冒出綠森森的幽火,不一會,便有無數的幽綠色的光點一般的東西從四面八方飛來,彙聚在他的手上,接着,他又默念着什麽,隻見幽火盡數彙進了他的手掌心。
這時,他的手上散出比之前更加刺眼的光芒,若是細聽,甚至還能聽到竟有細小卻無比慎人的嘶吼聲。
而原本正漸漸恢複清明的慕雲沫的瞳孔,此刻又再次變得混濁。
幻象中,慕雲沫正走向父親,這時,兩旁突然跳出許多黑衣蒙面人,竟齊齊亮出了刀劍,刺向慕淵。
“父親!”
慕雲沫也随之躍起,拔出了绯月沖向那群黑衣人......
注意到慕雲沫的雙眸再次異常的慕衍,重新抱住她。
“唔!”慕衍低吼一聲,背部一陣劇痛傳來,還沒有來得及思考生了什麽,隻覺背部有滾燙的液體流了下來。
他艱難的回頭看了看,居然是慕雲沫不知何時抽出了匕,深深的刺進了他的背部。
“雲沫,你......”
不遠處傳來白縛殘忍可怖的笑聲,慕衍心下了然,是白縛控制了慕雲沫的心智并利用她攻擊慕衍。
突然,慕雲沫猛地抽出匕,又是一刀要刺向慕衍。
慕衍忍住背後匕頃刻抽離的劇痛,身形一閃,躲過慕雲沫的匕,接着抓住了她的雙手,卻現她的瞳孔已經變成了赭色,且整個人充滿了進攻性,瞬間掙脫了他,再次向他攻來。
慕衍無奈,對方是慕雲沫,他根本無法正面出手,隻好躲避着她每次強勢的攻擊。
這一來二去,慕衍便意識到了不對的地方:每次慕雲沫攻擊動作結束的落腳點都越靠近白縛,這豈不是......
原來白縛一面利用慕雲沫去攻擊他,一面慢慢控制她靠近燈籠,好一招一箭雙雕!
“雲沫,不要!”(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