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沫在七刹城,今日并沒有來蒼玄閣呢,我所尋之人是另外一位朋友。”钰朔和顔說罷還不忘頗有深意的瞥了一眼玄韶身邊的黛雪。
“哦,原來如此,那麽打擾王爺了。”玄韶拱手,語氣中難掩失望。
目送钰朔離開後,玄韶對一旁的黛雪說:“你快去見亦塵閣主吧,一會我便回上陵城了。”
“好,那麽玄夫人的生辰宴見。”黛雪聽到慕雲沫不在的消息,心中也放下一塊大石,與玄韶道别後,自己朝師父的書房走去。
走至蒼玄閣的大門,玄韶回首望去,總覺得心中仍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仿佛慕雲沫就在附近一般,回想方才賀狄钰朔的話,他不由得起了些懷疑。
“既然來了,就進去找找看罷。”玄韶想着便向諸星殿的後殿走去。
“钰朔!”
誤導了玄韶,現下心情大好的钰朔正欲去蒼玄閣後山溜達一圈,聽到熟悉的聲音停住腳步,轉頭看到了匆匆而來的慕雲沫。
“小沫沫你不是在藏書閣嗎?這是要去哪裏?”他多少有些心虛,忙向周圍瞟了瞟,生怕玄韶會突然出現。
“近日雲淽在調制新的藥浴,缺了幾味藥草,剛才在藏書閣一本藥典裏正好看到,其中一味藥可能七芒山北面的矮峰上便能找到,于是我想着反正閑來無事,便去山林中找找。”
“原來如此,那麽我也陪你去一起找吧。”
“好。”
“小沫沫等等!”钰朔叫住了正要向前走去的慕雲沫。
“怎麽?”
“啊,方才我從諸星殿來,殿中的法師小童們正在咿咿呀呀的念誦法典,若此刻過去恐怕會攪擾到他們,不如我們從西面的長廊走,由爻缈殿偏門出閣下山吧。”
“什麽時候你也變得如此細心爲他人考慮了。”慕雲沫不疑有他,打趣钰朔一番便跟着他向西面長廊走去。
玄韶心想着,若慕雲沫來了蒼玄閣,她最可能在的地方便是藏書閣,于是他穿過諸星殿,走向中庭藏書閣的方向。
走進禮堂的玄韶掃視四周,如果慕雲沫來了,那麽必會在此處觀看比賽。可結果卻發現觀戰人群中确實沒有慕雲沫的身影了。
在經過殿後蜿蜒幽長的主廊上時,見前方轉角處确有亮光,可走近一看才知那是廊柱上微微閃動的星宿陣符紋,他多麽希望在轉角便能看到慕雲沫的身影。
慕雲沫若當真不在蒼玄閣而身處七刹城内,那麽自己還真是難以見她,哪怕是着人帶口信都不甚方便,思及此,玄韶不禁皺起了眉頭,這麽多天未聯系,不知她心下會如何想,又會不會已經在生自己的氣。
玄韶再次感到了那股熟悉的無力感,兩人之間相隔不過一城之門的距離,卻連聯系都如此困難
慕雲沫走在有些狹窄的西廊上,前面钰朔在喋喋不休的說着什麽,她無心細聽,看着廊柱上的星宿符紋,她回想起便在不久前,她還與玄韶二人并肩坐在草垛上看星星,而那時的幸福的時日也太過短暫,現在甚至連他人都見不到了,不知道這謝天究竟發生了什麽,那天自己所看到的二人共乘一騎又是爲何。
隻是慕雲沫仍然平靜的等待着他的解釋,隻因她相信他,隻因那一句:“我玄韶此生定不負你。”
而如果慕雲沫此刻稍稍轉頭,就會看到遠處與自己所踏的長廊平行的那一條主道走廊上,玄韶正匆匆走過。
隻是她心緒正濃,沒有留意到心中時刻惦念的男子正與自己迎面而過,正如玄韶眉頭緊鎖,絲毫未發現慕雲沫就在不遠處。
兩個人依然默契,踩在兩條平行線上,朝相反的方向漸行漸遠。
沒有找到慕雲沫的玄韶黯然回城,開始幫着府裏籌備母親生辰宴的事宜。原本計劃生辰宴設于城郊的格局布置更爲雅緻的别院,可由于母親大病初愈,恐舟車勞頓,改宴會地點于玄府上,一切從簡。
饒是如此,這天玄府依然熱鬧非凡,門口車水馬龍,所到之人非富即貴,顔氏這個玄夫人在熙昭貴族之中的地位可見一斑。
衆人到齊就坐後,另兩輛馬車緩緩停止門前,顔氏和一雙兒女見狀立即迎上前去,衆人目光追随着三人身影,在看到馬車上赤金烈陽圖騰時,亦是紛紛走至門前,伏地行禮,迎接他們崇敬的王。
護衛掀開兩車車簾後,皇上與太子分别從馬車中走下,接受了衆人禮拜後,皇上含笑擡手,示意衆人平身。
“蒙陛下、殿下惦念,還親自出宮前來,這讓臣婦如何敢當。”顔氏複又欲行大禮。
太子趕緊上前攔住,“姨母您大病初愈,怎好一直行此大禮。”
“是啊,今日你生辰,壽者爲大,便不需多禮了。”皇上擺手笑了笑。
顔氏見狀便不再執着,“陛下、殿下,快快請進。”
衆人見狀自然的後退一步讓出一條道來迎皇上太子進去。
進府之後,皇上看到玄府喜慶的裝點,悅然點點頭,又有些可惜的說道:“時節變更,天氣反複,曦月也着了風寒,今兒個一早還爲了不能親自出宮來爲你慶生而氣惱呢。”
當今熙昭王後樊氏,是顔氏的手帕交。兩人同伴閨中,後一人嫁與君王,一人嫁與将軍,嘉陽暮天與玄韶的父親本就是生死與共的兄弟,于是顔氏與曦月的感情自是愈發深厚,隔三差五顔氏便會進宮與曦月小聚。
顔氏得知皇後生病,不由得浮起一絲焦色,“娘娘要緊嗎?明日我便進宮去看望她。”雖是多年的姐妹,外人面前,顔氏的稱呼依然恪守身份。
“不當緊,你大病初愈還是好好休息,若是爲了進宮看她而病情反複,曦月指不定又要如何埋怨我了。對了!”說着,皇上打了個手勢,便立即有随行宮人捧着個一個個金色的禮盤來到顔氏面前。(未完待續。)手機用戶請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