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裴修父子竟如此大膽!”
“玄玥大婚的前一晚,那個内監來皇宮求見父皇,說有要事禀報。結果那公公竟然向父皇揭發了當年信在皇祖父茶中下毒一事。父皇這才明白裴修接觸這皇爺爺當年的貼身太監,便是爲了讓他進宮來揭發尉遲信,從而除掉尉遲信。雖然父皇當時不知道究竟爲何裴修要除掉尉遲信,但此人選擇此時進宮揭發,裴修定然是有所圖謀。于是父皇将計就計,當着宮仆的面大發雷霆,并下令賜與信一杯毒酒。”
玄韶眼中閃過一絲驚訝,他沒有想到皇上竟也參與進這個局中。
“裴修把一切時機把握的如此精準,難保密牢中不會被他安插了眼線,做戲做足全套,所以父皇身邊的貼身侍從真的去了牢中賜酒。”
“那信他真的喝了嗎?那酒”聽到毒酒,玄韶心中一驚,可他見到尉遲信時分明是毫發無損的。
“信的性子你還不知道?父皇賜酒,即使他聞出那是毒酒,也定不會違抗,自然是接酒喝下了。隻不過那酒中放的并不是緻命的毒藥,隻是一種迷藥,喝了隻會暈厥數個時辰,但味道卻和那緻命的毒藥極其相似,所以所有人包括尉遲信都認爲那是一杯如假包換的毒酒。”說到這裏,璟麟嘴角扯出一個滿意的笑容,想起了那天夜裏随後發生的事情
當尉遲信暈倒在地的一刻,所有人都以爲他死了,皇上過了一個時辰才命人将尉遲信擡回宮中,爲的便是讓裴修的眼線确信尉遲信已死,然後回去給他報信。
直到第二天傍晚,尉遲信才醒過來,發覺自己沒死,且已經不在密牢之中,轉過頭竟發現皇上和璟麟此刻就在自己旁邊,于是他掙紮的想要起身行禮,璟麟見狀,一步上前扶起了他。
隻見下了床的他,“嘭”的一聲跪在地上,“臣罪該萬死。”接着向皇上深深叩首。
“尉遲信,你确實罪該萬死,竟膽敢在茶中下毒,謀害先皇!”皇上厲聲呵斥道。
“罪臣甘願受死。”
“若父皇要殺你,早在皇祖父駕崩之時我們便可以處死你了。信,其實你下毒一事包括你的來曆,皇祖父駕崩前就已告知我和父皇。”璟麟在一旁說道。
“什麽?”聞言,尉遲信驚詫的擡起頭看着說話的璟麟四世,然後又轉頭看向璟麟三世。
璟麟三世眼中充滿嚴肅,卻随着兒子的一番話點了點頭,“原本将你千刀萬剮也不足以彌補你所犯下的死罪,但是父皇臨終前曾留下一道旨意,不可降罪于你,且尉遲信你對熙昭、對皇室的忠心,這些年我都看在眼裏,過去的事情就不要再提了,你隻要記得,你是熙昭人,你要效忠熙昭便夠了。”說罷,皇上親自上前扶起了尉遲信。
尉遲信壓下心中的震驚,心中驚于這熙昭皇室三代人對自己的寬容,“臣定當以此命效忠熙昭!”
這時,璟麟拉過尉遲信,“現在還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跟我走!”
尉遲信一時詫異,回頭看向皇上,皇上沖他點了點頭,于是尉遲信便跟着璟麟出了皇宮。
兩人騎馬飛奔向裴府,一路上璟麟将裴修的一切計謀,包括殺死甯婉悠嫁禍給尉遲信、讓先皇的貼身内監揭發尉遲信以及走私禁品,全部告訴了尉遲信。
“經過調查,我想甯婉悠當時就是想要去告知你裴修知道了你曾對先皇下毒一事,怎料被裴修發現,遭他滅口并嫁禍給了你。還有,我一直很奇怪當初玄玥明明傾心于你,卻爲何突然決定嫁給裴修,想來也是因爲那件事,爲了保護你,而妥協于裴修,才答應嫁給他的。”
聞此,尉遲信擰起眉頭,都是因爲自己爲了保護自己,玄玥才不得已要嫁給裴修,也是爲了保護自己,甯婉悠才慘死在裴修手中心中的怒火騰起,他突然狠抽馬鞭,雙腿夾緊馬腹,飛速向心中深深思念和擔憂的人奔去
“再後來的事情你都知道了。”璟麟擺擺手。
玄韶這才從沉思中回過神,原來短短幾日看似風平浪靜,卻發生了這麽多事情,且自己絲毫沒有看出端倪。
“那麽現下,裴修要如何處置?”
“父皇将會禦審裴家一案。”
皇上禦審裴家勾結外族,走私軍器禁品,偷減糧饷供給以圖暴利,裴易及其子裴修被處以死刑,裴府抄家,裴氏凡滿十二歲者皆發配便将爲奴,其商鋪、莊子中管事者皆被判以終身囚禁。
禦審剛結束,消息便已傳遍了熙昭國的大街小巷,人們無不唏噓感慨,那原本富可敵國的皇商家族一夜之間經曆了由鼎盛到滅族的大起大落,可見世事無常。但熙昭人民深知裴家是由于觸犯國法才遭此滅頂之災,百姓無不拍手叫好,如此罔顧法紀、坑害國民利益之人,便活該得到如此結局。(未完待續。)手機用戶請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