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們都撤退之後,酒樓裏面被限制出行的店小二們和掌櫃的都松了口氣,雖然神情中不免透着些許抱怨,但既然放行,他們都度的離開了瓊華居。
覓音獨自來到了甯婉悠的化妝間,雖然第一天就已經搜查過這裏,但還是想着再來看看,或許能有什麽蛛絲馬迹,左右現在也沒有什麽線索可循。
這時,覓音卻現似乎有人靠近這間化妝間,此時天色已晚,而她下令之後,衆人應已離開,于是她提高了警惕,習慣性的拿出腰間弩箭指向門口。
卻不想門口之人并沒有躲藏之意,竟直接敲門然後走了進來,反倒覓音一身防禦戒備的動作,因而不免有些尴尬。
覓音一看,現是酒樓的一名大概十五六歲左右的跑堂兒的,之前例行對酒樓中人問話時,覓音曾親自問過他話,隻是他當時所說之言,并沒有什麽幫助性的信息。
“咳咳,這麽晚了還沒回去,找我有事嗎?”覓音收起弩箭問道。
“覓音大人,關于婉悠小姐死亡當晚,還有一些事情,那天你對我進行問話時,我并沒有說出來,這三天想來想去,我還是決定來告訴你……”
“少爺,您找我。”裴修的随從魏承利落的走進書房,恭敬的看着他。
魏承與裴修年齡相仿,自小便跟在與他身邊,忠心耿耿,故此深受裴修信任。
“幾天不見尉遲信露面了,我想,嘉陽璟麟爲了保護他,應該是把他藏起來了,很有可能在大牢裏面。”
魏承一面聽着裴修的分析,一面順着他的話想着他下一步的想法。
“既然玄玥已經答應與我完婚,眼下又沒有尉遲信出來搗亂,真是個好機會,隻是,未免夜長夢多......”說着,裴修眼中劃過一絲陰冷,看着魏承。
魏承多年追随他,怎會不知他所想,随即心領神會的點點頭,然後退出了房間。
聽了那名跑堂夥計講的事情之後,覓音沉思片刻,張口卻是問了與其所講之事無甚關聯的問題:“那你可以告訴我,是什麽原因使你當時沒有第一時間告訴我實情,而又是什麽原因,過了這數日,你又決定告知于我呢?”覓音不免有些起疑,雖然她急需線索,卻仍舊保持着極高的警惕。
“那天我知道婉悠小姐死亡之後非常震驚,而酒樓又很快被封鎖,看着士兵們的樣子,我不免有些緊張,由于我并不确定我看到的事情,所以我不敢亂說出來,怕圖惹是非,還有......”說着,服務生有些膽怯的看着覓音。
“還有什麽?”
“還有我不确定您究竟是真的想調查出殺婉悠小姐真兇的人,還是......”說到這裏,小跑堂猶豫的撓了撓頭。
“還是敷衍了事,甚至殺她之人與我有關?”覓音大緻猜出他的意思。
小跑堂雖然沒有回答,但從他的神情看來,覓音猜測的并沒有錯。
“那麽你今天又是如何确定我是值得你來告知一切的人?”
“我也不知道,隻是今天見到您時,無意中看到您的眼神,沒有一點奸詐陰險之色,反而滿是焦急擔憂,又見衆人離去您還在尋找線索,所以我想您…您應該是好人......”
覓音沒有做聲,笑了笑像是感激他的信任。
“甯婉悠小姐有恩于我,當年我哥哥賭錢鬧事,結果欠下一大筆債,債主說若三日不還就要看到他的左手,我們這些跑堂兒的平時掙的本來就少,家裏又窮,哪有辦法償還,結果婉悠小姐知道了,竟替我家還了那些錢。平時婉悠小姐也從來不把我們這些跑堂打雜的當下人,對我們都如友人一般,我真的很感激她,如今她卻被殺了......”說到這裏,小跑堂一陣哽咽,更是捏緊了拳頭。
覓音沒有說話,隻是以溫和的目光看着他,待他平複之後繼續後面的話。
“最近我們雖然被禁止出去,但也聽到了不少流言,很多人都傳甯婉悠小姐是尉遲大人殺的,這,這不可能!”
“爲什麽不可能?”覓音聽到服務生扯到了尉遲信,神經也一時緊繃起來。
“婉悠小姐當年是得尉遲信大人幫助,才有了後來的名聲和成就,兩個人是知己好友。外面傳聞尉遲信大人是因得不到婉悠小姐的心而殺了她,可别人不知道,我卻知道,他們二人之間,其實是婉悠小姐傾慕尉遲信大人的,試問尉遲信大人無緣無故又爲什麽要殺了婉悠小姐呢。”
覓音看着眼前年紀尚小卻心思通透的小跑堂,沖他點了點頭,關于尉遲信與甯婉悠的淵源,她多多少少也聽到過些,隻是坊間傳聞大多說的極其暧昧浮誇,倒是這小跑堂說的有理有據。
“婉悠小姐已去,如今她在天上若知道尉遲信大人被誣陷,恐怕更加無法安息!還求大人一定要查出真兇,爲婉悠小姐報仇,還尉遲信大人清白!”說罷,小跑堂半跪下來,颔作揖懇求覓音。
覓音立馬扶起他:“這是自然,我定會查出真兇,謝謝你給我提供了這麽多重要的線索。”
這日玄韶趕往蒼玄閣,一方面青通谷事宜的後續進展需要他與蒼玄閣方面溝通,另外他将妹妹玄月與裴修大婚的請柬親自送來,以示誠意與敬意。兩天後趕到七芒山山腳正欲上山之時,他現慕衍正從遠處向自己走來。
現自己,慕衍起先也是一怔,随即很快恢複了步調,眼中再無過多的情緒。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