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梓瞳卻搖了搖頭:“小漪,不要去殺他,他的良心會****受到煎熬,這遠比殺了他要好,你隻需親眼看他死去便好。”
青漪聞言,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可梓瞳卻仿佛還是不放心一般又重複了一遍:“一定記得,不要動手,不要去報仇……”梓瞳加重了力氣抓着青漪的手。
青漪連忙回答:“是,我知道了師父,我不會去動手。”
梓瞳這才放心的松開了手,而青漪看着自己手臂上被師父抓出的紅印子,終于忍不住問出了心中的疑問:“師父,事已至此,您後悔嗎?後悔遇見他,愛上他。”
梓瞳看着徒兒,不假思索地搖了搖頭,臉上竟然露出安逸滿足的微笑,“是他,讓我知道了何爲愛何爲很,何爲歡欣何爲心痛,我不後悔,若能再選一次,我還是願意遇到他……”
“就算他都是騙您的?這值得嗎?”當時的青漪無法理解師父的這種執念。
“總有一日,當你遇到了那個他,你便會…你便會明白……”梓瞳還未說完,便沒了聲息,眼中的光亮也黯淡了下來。
“師父……”
慕衍終于明白爲什麽青漪這些年時時關注着赤穹宮裏的消息,卻什麽也不曾做過,原來這都是她師父的意願。
“這麽多年,我才慢慢懂得,師父不讓我動手,不僅僅是想要賀狄暝受到良心的譴責煎熬,他既已成了皇帝,沒有幾個人能輕易動的了他,師父如此意願,終究是不忍對他出手吧。呵,隻是沒有想到,我沒有出手,他卻被他身邊的人害死了。”
慕衍不知該說什麽,隻得也倒上一杯酒,陪她對飲。
“慕衍,你知道嗎,我不知道賀狄暝何時會死,于是我就等,這麽多年來,這成了支撐着我活下去的信念,如今他就這樣死了……那麽今後我活下去的意義又是什麽?”青漪複又斟了一杯酒喝下,語氣中是無盡的蒼涼和頹喪。
“從前,你是爲了你師父的遺願活着,爲了身爲闇心教聖女的職責而活着,那麽今後,就隻爲你自己活着吧。”
“爲了自己,我?”青漪捏着琉璃酒盞,像是問慕衍,又像是自問:“我真的可以嗎?”
“早上聽聞赤穹皇帝駕崩了?”玄玥對清晨出去練功,剛剛回來的玄韶問道。
“是,聽聞是昨晚突然死在了一個妃子的宮裏。”玄韶坐在膳桌前,結果下人遞來的一塊濕帕子擦了擦臉,對妹妹回道。
剛剛走進膳廳的顔如錦聽到賀狄暝駕崩一事皺起了眉頭,“阿彌陀佛,這大早上的真是晦氣,算了算了,赤穹的事情跟咱們什麽相幹,快用膳吧。”女兒的好事将近,她也越發的敏感,不希望有任何不吉利的事情出現。
用過早膳,玄玥便和哥哥一齊進宮,知道晌午,兩人才從宮中出來,而玄韶又緊接着趕去了軍營處理軍務,玄玥則獨自回府。
“聽說了嗎,那甯婉悠被殺了!”
“真的假的啊?怎麽好端端的一個人就被殺了呢?”
“千真萬确呀,方才我經過那瓊華居,隻見門口站着一排士兵,裏面卻安靜異常,想來這酒樓正在被調查,生意也不得不停止了。”
“那甯婉悠可是熙昭第一舞姬,就這麽死了,真是可惜啊,還想着有機會見她一面呢!”
“聽說那瓊華居老闆得知甯婉悠被殺當場就暈了過去,到現在還躺在醫館裏,這也難怪,誰不知道甯婉悠是他們酒樓的台柱啊,這一死,他的生意隻怕不止減少一兩成,何況甯婉悠是被殺,出了命案,難保不會對酒樓産生負面影響吧。”
“哎,世事無常啊!”
玄玥原本正凝神想着方才在宮中得知的甯婉悠被殺一事,這時她身邊經過一群人也正在讨論這命案,聽到他們的對話,玄玥更是眉頭緊鎖。
今日在皇宮裏,孟铮向皇上禀報了城中發生命案,而死者居然是第一舞姬甯婉悠。同時玄玥還注意到這一日尉遲信同往常一樣站在皇上身邊,後來從覓音口中得知,尉遲信是連夜出城執行任務去了。
甯婉悠被殺,而就在這時尉遲信突然出城執行任務,事情真的有這麽巧嗎
心中正泛着嘀咕,玄玥走到了玄府大門前,卻發現裴家的馬車正停在門口,她走進府内前廳,果然看到裴修正坐在裏面,與母親顔如錦正熱絡的聊着什麽。
看到玄玥回來,裴修立即站起身迎了上去,“玥兒你回來了。”待她坐下後,這才複入座。
看着如此得體貼心的裴修,顔如錦眼裏盡是欣慰和滿意。
“今日朝中可是有什麽重大的事?”顔如錦看女兒神色略有凝重,拉過女兒的手問了一句。
“城中發生了命案,那有名的舞姬甯婉悠昨日被殺。”玄玥口氣略帶凝重的回道。
此時的裴修正端起茶杯,聽到玄玥說到甯婉悠被殺一事,他手中的動作略微一頓,但一瞬之後,他眼中恢複了之前的閑适,氣定神閑的品着茶。
“哎,上陵城向來治安很好,這幾年更是鮮有發生命案,如今怎麽突然出現這種事,可憐了那舞姬甯婉悠這麽年輕就香消玉殒了。”顔如錦颦眉感歎,隻是在說道“舞姬”二字時,她的眼中還是明顯閃過一絲輕視,也難怪,在她這種出身名門的世家之人看來,縱使她甯婉悠如何名動四方,也是上不了台面的風塵女子。
“算了算了,不說那令人難過的事情了,說說你們的事情吧。”顔如錦話鋒一轉,對着裴修略有深意的笑了笑。
裴修立即心領神會的順着顔如錦的話說:“是啊,玥兒,你回來之前,我和伯母正在讨論你我之事。”
“你我之事?”玄玥看着裴修,心中卻生出幾絲抗拒與無奈,兩人既已有了婚約,若說還有什麽事情,那就隻能是(未完待續。)手機用戶請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