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婆注視着于應鑫,一會兒才輕輕地一笑,說:“我從你的記憶中知道你說的娉婷是誰了。她曾經站在奈何橋上苦等你許久,可是再等不來,她無奈之下,隻好喝下了孟婆湯,投胎去了!”
于應鑫再緊問:“那我在哪裏可以找到她呢?”孟婆搖了搖頭,說:“失去的不一定可以重來,何必要強求呢?緣盡,情絕,算了吧!算了吧!”于應鑫聽到孟婆的話不由低下了頭,知道孟婆不會告訴自己,心中很不好受。
秋成注視着彰靈,又轉而看了看于應鑫,說:“于應鑫,我告訴過你,我會把我與紅雲百年的約定如實告訴你!”
彰靈興奮極了,也想知道秋成那些怪語百年的約定,還有爲什麽他能保留幾世的記憶,而且居然能讓孟婆現身,倒想知道其中的緣由。
而曼香呢,知道秋成講述的将是至情至深的愛情故事,不由勾起了她最大的興趣。于應鑫調查花圃怪事,唯一未解的就是秋成的百年約定,其它一律都被他破解,現在有機會把最後的謎團給解開,他自然想知道。
彰靈和曼香也巴不得了解一下,故是聚精會神以聆聽。
以下的内容,小紅一律改爲紅雲。
秋成和紅雲又一對視,秋成便叙說着……由于是秋成的叙說,故秋成改爲第一人稱。
………………
我生于明朝崇祯末年,那時的大明朝處于風雨飄搖之中。闖王李自成入京之後,崇祯帝于梅山上吊自殺。吳三桂一怒爲紅顔,開關迎清軍入關。清軍打敗李自成之後,揮師南下。其兵鋒直指揚州。我就是揚州人,我九歲那年,揚州城破,大災難降臨了……
清兵一入城見人就殺,見物就搶,本來是一片繁榮的揚州頓時成了人間地獄,哀号聲,哭喊聲,慘叫聲,屍體,血河縱橫交錯。
我們的一家以及宗族的人都驚惶驚恐聚在老院裏躲避不敢出來,隻能是祈求平安。
“開門!快給我開門!”咚咚的撞擊門聲。父親與宗族叔伯兄弟面面相觑,膽戰心驚。“再不開門,我們一進去,裏面的人全部殺光!”
叔叔對父親說:“兄長,開門吧!不然性命不保啊!他們進來後大不了就是搶走财物,隻要命在,那可以從頭再來,可以把錢賺回來!”叔叔話未說完,一個族叔就過去把門打開了,三個滿兵沖進來。
三個滿兵兇神惡煞地吼叫:“錢!有沒有錢?快給老子把錢财全部交出來!不然你們全都得死!”三個滿兵邊說邊不斷地橫着刀,比劃着,刀環嘩啦啦地抖動着,以示意他們說到做到!
我三歲的小妹不由緊緊地依在母親的身邊,就想哭出來,娘連連安慰:“别怕!别怕!有娘在!”母親把小妹攬入懷中,輕輕地安慰着。小孩婦人驚怕倒是正常,可是這所祖屋裏聚集着本族十來個成年男人,卻也雙股戰栗。
族人們把财物交給滿兵之後,滿兵還不滿意,一個滿兵瞄見躲閃的堂姐,姿色秀美,便一把扯過到身邊,把驚叫的堂姐給攔腰抱起,貪婪的嘴巴裏已經流了口水,說:“小美人!來吧!”說着,那臭不可聞的嘴就像豬拱糞堆一樣親向堂姐秀麗的臉頰,想去污辱玷污堂姐。
“姐!”我見到堂姐被人所劫,心中一急,剛發出聲來就被父親雙手給捂住了嘴。父親低聲嚴肅地告誡我:“不準出聲!”
更令我震驚的是,堂姐母親早逝,唯一的親人,作爲父親的堂伯父,竟然隻是害怕地渾身顫抖,卻不敢爲維護女兒的清白而作反抗。
堂姐難逃厄運,被滿兵強行污辱,那一聲聲悲哀的呼救聲,以及堂姐的反抗,滿堂站着一動也不動的成年宗族男人,就這麽地眼睜睜地看着親人被玷污。
“跪!”另一個滿兵高聲地喊叫,他是怕因爲先前那個滿兵抓走堂姐,我們這些人會有反抗,或許他們心中還是懼怕我們真的會死拼,畢竟猛虎難敵群猴。
不敢置信的一幕又一次出現了,族中人聽從着滿兵的“跪”聲全都跪了下來。我愣愣地站着,爹一拉,把我拉跪下來。
我不解地注視着爹,爹不敢與我對視,把頭扭向娘那一邊。“爲什麽會這樣?”疑問在我心中回旋着,爲什麽他們要眼睜睜地看着親人遇難,這麽多人都不敢爲了親人拼上一拼呢?就這麽恥辱地跪着,不想跪,也會像父親一樣拉着我跪下來。
簽于堂姐爲辱,爹的嘴動了動,剛想出聲。娘見到爹的神情已明了爹是什麽意思了,便低聲地回應:“你知我剛強,我就是一死也會保全名節!”
我聽到娘的話,呆住了。爹一臉喜色連連點頭:“好極了!好極了!”爹懸着的心下了。我滿是迷惑的凝視着爹,不知道爹爲什麽會如此的做。
爹小時候經常教育我,作爲男人就應該保護自己的家人,可現在爲什麽要如此做?還要娘表決心,自己卻不用雙手去保護娘呢?這一刻我完全怔住了。
娘從滿兵中感受到了一股濃烈的殺氣,滿兵的神情給人以恐懼感,總覺得會有不祥的事發生。娘偷偷地把我摟至跟前,小聲地吩咐:“秋成,你帶着小妹從後面的小窟窿裏鑽出去,要小心!不要讓滿兵發現!不管怎麽樣都要活下去!”
“爲什麽?娘?”我注視着娘問,此時,傳來了堂姐更加劇烈的抵抗聲以及慘叫聲。我呆住了,另外的兩個滿兵不由舔了舔舌頭,又望着跪下的一大幫人,眼中透出殺氣。
比我略大數歲的堂兄再也忍不住了,站了起來,高聲地叫道:“姐!”“臭崽子!”喊聲一落,滿兵的刀就到,将堂兄給剁翻于地,又補上一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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