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披上戰袍爲國而戰的時候,除了有戰死沙場的覺悟之外還有被君、奸臣所害的無奈。26nbsp;唉!誰又能像唐太宗那樣以彈劾功臣的奏章送予功臣,并警告不要使我難做,而不殺功臣呢?”
“又有誰像宋太祖僅以杯酒釋兵權放歸功臣回家養老呢?太多的國君都是将功臣非除之而後快,過河拆橋卸磨殺驢的事實在太多,太多了!何況我現在最要命的是功高蓋主,海内鹹望呢?似此,君上對我的猜忌已到了頂點,君上不說,我自己也清楚!我命懸一線啊!”
“唉!可悲可歎的就是我天朝奸臣當朝,小人橫行,良臣良将乏數可數,再無人撐上一撐,國豈非要亡嗎?哪怕是國要亡也不能便宜了虎視眈眈的外族人!所以我隻能是苟利國家生死已,豈因禍福趁避之!”
安國說到這的時候,淚流滿面,說:“其實我很苦,很苦!每天上沙場的時候,不知道自己的腦袋幾時掉,而好不容易遠離金戈鐵馬,卻又得提防暗箭,而且也不知道自己幾時會死,不止自己就連家人都會受自己的連累。”
“所以我就想要是有一天,我在沙場上陣亡,這樣的話死的隻死我一人,還有爲國捐軀的美名。不至于被奸臣所害,不但自己死家人也一并受罪。唉!”安國說到這的時候,痛苦地直搖頭。
憲、史謙等衆人一聽到安國铮铮肺腑之言盡皆跪下來:“将軍一片丹誠感天動地,上天會開眼的,不會讓将軍屈死的!我們情願追随将軍!千年此志不渝!”士兵們也跪下來:“我等願追随将軍千年不移此志!”
千年蜈蚣精見到這情形不由也感動得哭了,忽然間對安國産生了一種奇異的情感,這種不應該有的情感産生了,千年的妖也在慢慢地蛻變之中了。安國是不能再勸的,一個連死都不怕有着強烈信仰的愛國者,你還該怎麽樣去勸他偷生呢?
蜈蚣精隻好告别:“将軍,好好地保重!我走了!”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安國帶着他的保家衛**隊士氣高昂地向前行進着。
可安國的政治能力遠遠不及他的軍事才能,他以爲高林桧是總統帥一定要立功的,怎麽也不會戰敗從而讓自己受處罰的,所以不會在戰事正酣時陷害自己,可安國錯了。
高林桧屢次害不了安國,爲此更易下定不惜一切代價的決心,隻要除掉安國這個讓自己如坐針氈的敵人是不怕什麽犧牲的。何況這小小的功勞呢?
況且高林桧知道君上對安國猜忌已甚,自己又是其心腹,辦着君上最想做的事,君上又需要自己離不開自己,所以不管怎麽樣,君上都不會害自己的,自己此爲反而是正中君上下懷。所以隻要安國一除,他更加可以隻手遮天!權傾天下!再無對手!
爲此,節節勝利的安國卻不知道,高林桧已經暗中令各支軍團都不策應他,不止如此還與外侮相勾結,讓外侮準備包圍殲滅安國;明裏遣使命令安國乘勝追趕,一舉收複失地,以雪國恥,解救受苦受難的百姓。這樣一來,安國又怎麽有不從之理?卻不知道死亡在慢慢地逼近。
安國率部孤軍深入,卻不知道各個策應的軍團都因爲接到了高林桧的命令之後,全都往後撤,如此一來,就給予了敵軍極大的空間和機會占領廣闊的地方以合圍安國這一支孤軍。
安國并不知道友軍後撤自己陷入了敵軍的包圍之中,還在爲不斷地勝利而陶醉。安國手提着一壺酒,提着長戟,慷慨而歌:
“偉哉!巍巍中華!怎能任由外侮欺淩?軍旗浩蕩,猶似天兵突降,驚天動地,令那賊寇魂飛魄散!三軍齊唱凱歌聲,大旗飄飄,風嘯嘯兮,豪氣飛騰,十裏将士振臂奏捷,萬裏百姓歡蹦亂跳。山歡動江河翩翩舞。雄哉!壯哉!驅除鞑虜,耀我中華神威!”
将士們跟着安國一起大聲地怒吼,發出内心深處最真摯的情感:“雄哉!壯哉!驅除鞑虜,耀我中華神威!”
就在衆人興高采烈的時候,“報!報!急報!緊急軍情!”羽騎一跳下馬,說:“将軍!不好了!敵軍從四面八方湧來!要将我軍給包圍啊!”
安國有點不敢相信,還是帶着僥幸的想法,問:“策應我們的友軍呢?他們不是與我軍共同行進的嗎?”憲出聲了:“将軍,我去探一下情況!”安國将頭一點,說:“好!早去早回!”“是!”憲便去了。
焦急地等候着,憲回來了,安國立即問:“怎麽樣?有好消息了?王将軍、李将軍等可都來了?”
憲回答:“不知爲何各軍全都後撤了!根本就來不了!而且敵人似乎知道我們的友軍會撤退一樣,全都填塞了友軍離去的空隙,恰好将我們給合圍起來!圍得是水洩不通!速度很快啊!像是早就知道了一樣!”
“啊!”安國驚叫一聲,往後急退,因爲現在的情形,他已經知道是怎麽回事了,說:“照種種情況來看,是對方已經與朝中奸臣相勾結非要緻我于死地了!”
安國是一陣悲怆的苦笑不停:“哈哈!爲什麽!高林桧啊,你要害我就害我了!爲什麽連這些将士也要害啊?他們可是國家的寶物啊!沒有他們浴血奮戰,哪來得國家的存在啊?爲什麽!爲什麽啊!”
安國仰天大聲地質問,他心中所想的不是自己的死,而是爲跟随自己多年的忠勇将士的安危而憂心,對于他來說,個人的生死自從披上戰袍那一天起就置于度外了。史謙和憲等人都出聲:“将軍,我們突出重圍!”
安國看了看衆人,苦笑了一下,說:“好吧!隻能是試上一試了!若能突出重圍自然好,可惜很難!高林桧處心積慮的,這一次他一定是準備就緒了!唉!我怎麽也料不到他會在這個時候發難,唉!看來我隻有領兵打仗之能,卻無治國的政治才能!政治方面的才能太低了!”
安國雖然是悲傷,無奈,可現在他知道他要帶領這些信任自己的弟兄突圍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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