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莺點點頭,每一個和她私信的人,她都認真甄别,生怕錯過。
北大,二教304教室,辛笙愛趕到的時候,教室裏已經座無空席,台上,講座已經開始。
她站在最後面,坐在最後一排的女生轉身對她露出熱情的笑:“過來,我們擠一擠。”
“不用,謝謝。”
“客氣什麽,你這麽瘦,我也這麽瘦,我們兩個的屁股都不大,擠一擠誰都不委屈!”
辛笙愛被她的話逗得想笑,果斷和她擠在一起:“我叫辛笙愛,你呢?”
“我叫沈疏影,很高興認識你,你是北大學生麽?”
“不是,我是中音的應屆畢業生,對清明夢感興趣,所以過來旁聽。”
“這麽巧?我也是中音的,我今年大三,這麽說,你是我的學姐。”沈疏影驚喜過望,小聲道:“今天來旁聽的,十有八九都是對清明夢感興趣,或者做過清明夢。”
台上,薄教授的聲音從話筒裏傳出來,帶着幾分交流的姿态,并不擺架子,不像是講座,更像是學術交流,他坐在講台上,拿着保溫杯喝了一杯茶。
“我是無神論者,相信自然科學,一直将清明夢當做一種自然現象,外界很多人喜歡将清明夢扣上封建迷信的帽子,堅決抵制,那是沒有接受過教育的人才會給出的刻闆定義,今天來聽我講座的各位同學,希望大家能夠清楚一點,任何目前沒辦法解釋的科學都會在将來一一解開,人類制造的探測器已經飛到太陽系的邊緣,斷不可像外界那樣用鬼壓床、靈魂出竅來定義清明夢。當然,也有很多人沉迷于清明夢,其實清明夢沒那麽好玩……”
台下有人舉手,薄教授停下來,示意他大膽發表自己的意見:“這位同學有什麽問題。”
“教授,我經常做清明夢,在清明夢裏可以飛天遁地、爲所欲爲,甚至操控夢境,就像是大腦寫好了一個劇本,我可以在裏面自由發揮,而且相當真實,就像是進入另一層空間,我覺得很好玩,給了我在現實中無法獲得的體驗和成就感。”
另一個同學舉手發言:“那是你做的不是噩夢,我做過很多恐怖的清明夢,明知道自己深陷在夢裏,可是那種恐怖的感覺太過真實,醒來之後身心俱累。”
第三個同學舉手發言:“我同意,最恐怖的是我明知道那是夢,卻沒辦法醒過來。有時候我隻是睡了幾個小時,在夢裏卻好像過了好幾天,甚至好幾年,無論怎麽樣都沒辦法擺脫醒不過來的絕望。還有鬼壓床,我也夢到過上百次,我夢到過我站在自己的面前和自己說話,夢到過死人或者活人壓着自己,還夢見自己動不了但房間裏有人在活動就像是家裏進了賊但我卻動不了,隻能任由賊在房間裏活動,不過我現在對付鬼壓床,已經有了一些經驗,基本沒有擺脫不了的鬼壓床了,那就是憋氣、瞪眼、身體用力掙紮,基本上都能蘇醒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