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腳步聲,那哭聲很努力的克制了住,辛笙愛将腦袋用力在被子上蹭了蹭,等那身形高大的男人走到床頭,她已經收住了自己的情緒,自己坐了起來。
赫連天盯着她,眼神多了幾絲溫度:“想哭就哭,不用憋着。”
“不是,”辛笙愛用力揉了揉眼睛:“我想我爸爸了。”
“你爸在哪?給他打電話。”
“我爸已經去世了,我直到今天我才知道,他是被唐鋒害死的,就是方才欺負我的男人,我恨不得殺了他替我爸爸報仇,失去爸爸,我就再也沒有親人了。”
辛笙愛努力咬着牙,用力的眨眼睛,想把眼淚吞回去,閉上眼,依舊是父親慈愛的面容,晶瑩的液體難以克制的從眼角滾落出來,她不想那麽狼狽,又去擦,結果越擦越多……
擦到後面,她無力的放棄,隻能雙手捂着臉,不讓他看。
赫連天掰開她的手,抽着紙巾幫她擦,指尖偶爾劃過她的臉頰,微燙,她不好意思的偏了偏臉:“很丢人,是不是?你别看。”
赫連天沒說話,他并不擅長安慰人,對她此時的心情卻有些感同身受。
他父親赫連渤被叔叔赫連韬害死,他也是過了很多年才知道真相。知道的那一刻,他的心情如同她此刻的心情,撕心裂肺,恨不能言,可是他流不出眼淚。
(PS:在平行世界,赫連天的父親赫連渤早已去世;在辛笙愛的世界,赫連天的父親赫連渤依舊還活着,這裏說的有點跳躍,大概提醒一下,免得看得有些糊塗。)
赫連天擡手,不似之前那般冷酷,一劑溫柔的摸頭殺,語氣也緩和了很多:“沒什麽好丢人的,能流出眼淚也是一種幸福,想哭便放聲哭,我出去一會兒,哭夠了把燕窩粥喝光。”
他知道自己杵在這裏,她必定沒辦法放開喉嚨。
赫連天沉步走出去,好心替她帶上門。
剛關上門,辛笙愛便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想到枉死的父親,真情流露,嚎啕大哭起來,她真的特别難過。
門外,赫連天高大颀長的身體斜靠着牆,像一尊神邸守護着房間裏哭得不能自已的女孩子,仿佛她正在哭出他壓抑在心裏多年不能宣洩的感情。
赫連天從酒櫃裏拿出一瓶上好的洋酒,倒上一杯,走到套房客廳的落地窗前,望向窗外的浩瀚燈火,緩緩啜着威士忌,猶如舔舐傷口的雄獅,靜靜的悼念自己的父親。
酒店經理走進來,向他禀報:“少董,已經查清楚了,那個車牌号的車主叫唐鋒,是唐氏集團的少董。”
赫連天捏着高腳杯,收回思父之情,漫不經心的問:“唐氏?一家什麽級别的集團?”
“唐氏集團在海市名氣比較大,涉及的産業很廣,人脈深厚,不過要和赫連集團比起來,那也隻是小河撞大海,不值一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