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怔怔地掀開車簾,看着前面的幾人。
十五年的缺失,她到底錯過了多少重要的東西……
她們的馬車上,帶着飛天的淩九的氣息,恢複神志了的獸們,也給她們讓出了一條道。
不過,碧兒爲了保證容後的安全,隻駕着馬車遠遠地跟着,實在離得太遠了,才快速地前進幾步。
……*……
容都。
城牆上站着一排人。
爲首的,是一身戰甲的俊逸男子,與容錦有五分相似,卻不是容錦,而是容國二皇子容亦清。
站在他身邊的,是一身女裝的容妙安。
此時,兩人的神色凝重,容妙安緊咬着下唇,看向城牆外的不能稱之爲戰場的戰場。
因爲……
那簡直就是單方面的淩虐啊!
嶽帥北師帶了一千人出場迎敵。
最開始,還殺了不少敵獸。
可是,敵獸層出不疊,數量不減反增,而他帶的人,在一個一個地減少。
一開始,他們是爲守衛城門而戰,到後來,更是爲了要守住戰死的士兵屍身不成爲敵獸的口糧而戰。
隻是……當嶽帥北師一隊人,數量驟減到一定程度之後,他們,便無法再完好地守望住那些屍身了。
不時地,便有士兵的屍身被敵獸們吞噬。
再後來,身爲一國太子的容錦,亦點了最強的一千人,親自出城迎戰。
容都城外,已經是屍堆成山。
有士兵的,更多的,是敵獸的。
濃濃的血腥惡臭,直撲城牆上方。
容錦一身血污,難見人樣,戰甲被抓破,身上的軟甲,也被刺破,不少傷口,分不清身上的血,是自己的,還是士兵的還是敵獸的。
嶽帥北師的情況,并不比容錦好。
有些傷口,深可見骨。
士兵們也知道出來面臨着什麽。
隻是,出來的人,沒有一個露出退縮的神色。
從他們出來到現在,甚至不曾有一人發出哼聲。
三天了……
他們在城牆外苦戰了三天。
容亦清和容妙安等人,亦在城牆上,守了三天。
他們不光是看着,還要應對能爬上城牆的獸。
容妙安的指甲掐近肉裏。
“二皇兄,讓我出去吧。”
“閉嘴!”
容亦清脾氣暴躁是衆所周知的,就算對容妙安,也從來沒有和聲細語地說過話。
可是,即便是他毫不客氣的斥責聲,容妙安也能感覺到他心底對她的關心。
與容錦溫和的寵溺不同,容亦清對她的寵,是霸道的。
平時,就算是她把他坑得再狠,他也斥責幾句,最後還是會默默地去替她承受懲罰。
而這一次,她似乎把哥哥們都坑慘了……
容亦清似乎覺得剛剛的話還不夠有分量,又補了一句,“死都别想!”
就算死,也不會把她交出去的。
父皇卧病在床,母後不在,若是等他們知道安全是以交出容妙安爲代價換來的,一定會很痛苦。
而且,容妙安是他妹妹,縱然沒給過她多少好臉色,卻依然是他唯一的妹妹,他默默地發過誓,甯死也要護着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