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那個人,也不是完全相信楚雪晴嘛。
想到這個,飛天的心情好了幾分。
隻是身體的痛楚還在不斷地傳來。
“嗤,我妹夫?說得好像你不是我妹妹似的。你是嫡女,我是庶出。就算父親從來不喜歡你,也不會想到拿你去頂替楚風柔。你沒有了母親,嫁到哪裏不是嫁,而我,生母在淩國,卻要被嫁到西涼廣德侯府去。連本該屬于我的百花宴都變成了你的。”
飛天默然,腹部疼痛難忍。
她緊咬着牙,聽着楚雪晴的控訴,生不起憐憫。
楚家的女兒,看似貴家之女,卻沒有自己選擇的權利,就算她是嫡女又如何?所謂的百花宴,不過是看似華美的遮掩物,下面,是赤~裸~裸的交易。
用楚家的女兒,來換楚家的地位。換武器交易。
她想,隻有楚家不再是壟斷武器的家族的時候,上位者們才不會對楚家這般忌憚,不會以各種試與楚家達成微妙的平衡關系。
身體的疼痛,讓她無法控制地胡思亂想。
楚雪晴的話,還在一個字一個字地落入她的耳中。
“這些,原本都不是我該受的。去西涼的,應該是楚風柔,她嫁過去,是侯府夫人,可是,你,你做了什麽?!你把楚風柔放跑了!她自由了,我卻要替代她去西涼,因爲是替代,做不了正妻,隻能是廣德侯府的一個妾!”
飛天懵了。
她在說什麽?
不是她殺死的楚家五小姐楚風柔?
而是放跑?!
“你說,我該不該恨你?!可恨,我沒能及時把她抓回來,不過,我讓你背上了殺了她的罪名。她不是不打算回來了嗎?那就讓她發揮一點餘力吧。可笑,你竟然一直不曾反駁。生生地背了這個屠殺庶姐的罪名這麽多年。我恨你,也恨她。都是你的庶姐,你爲什麽,要把她的幸福,建立在我的痛苦之上?!”
飛天無力反駁。
消息的震驚,身體的疼痛,已經讓她一個字都不想說出來了。
一直覺得,楚風柔的事定然另有隐情,卻沒有想到,是這樣的隐情。
最初被妄琴子抓來的時候,她對自己修煉者的身份太過自信,卻沒想到,自己會中毒得這麽嚴重,一點靈力都提不起來。
現在,真是有種瀕死的感覺。
所以……
她掙紮着将話說出來:“可惜……我不是楚七。”她一個字,一個字,說得很緩慢。
但每一個字,都說得極爲清晰。
楚雪晴沒想到她這個時候,還在否認她楚七的身份,滿臉的不敢置信。
幾步走上去,手中的匕首,發出森然寒光。
“已經讓你都明白了,你也該死了。夜魔宮的人,辦事真的讓人很滿意,我能親手殺了你,比幹巴巴地得到你的死訊,更開心!”
飛天腦中的神志開始渙散。
不知道哪裏出了問題。
爲什麽在關鍵的時候,她連一個普通人都不如,隻能苦苦地等着别人來救贖自己……
好吧,那片森冷的白光已然到了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