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是楚七。”這是風無畫站到畫舫上的第二句話。
而他的目光,卻是落在地面上淩亂的黑白棋子上,似怔忡了一瞬,也似思量了一瞬,目光往艙間移去。
染君見狀,呼吸一滞。
“她分明就是!”妄琴子不滿地堅持道。
上一次,風無畫就是給這個女子親自捉兔子烤兔子,還把所有人都支開,單獨帶她出去。
這些待遇,都是妄琴子不曾享受過的。
這麽多年來,她的眼中隻有風無畫,而風無畫,卻從未對她正眼瞧過。
先是對染君另眼相待,可染君是男人,她以爲他喜歡男人,傷心過,痛苦過,也認命過。
可是染君消失之後,他卻對這樣一個突然出現的女子展現了别樣的一面。
妄琴子心中醋意橫生。
所以不論這個人,是不是楚七,她都想要殺了她。
“你被騙了……”“了”字還未落音,便傳來落水聲,淩九與飛天皆不見了身影。
妄琴子馬上要叫帶人去追,風無畫聲音陡然變冷,“明知不是目标還故意殺害,當受何處罰?”
妄琴子嬌軀一震,“你要爲她,斷我一臂?”
她失魂落魄,“你我十幾年的情誼,竟比不上與她的兩面之緣?”
風無畫心道,我與你從未有過情誼。
但他也隻是心道,妄琴子此時的情緒不對,他選擇不再刺激她,轉而走向艙内。
隻着中衣的與冬公子慌忙後退,“公子,在下衣冠不整,不便見客,還請公子改日再來,或者叫别的小公子伺候。”
風無畫皺了皺眉,“男人?”
随後掃視了一翻艙内的畫卷後,便轉身離去,“我道他爲什麽這般束手束腳,原來不想傷到這裏的畫。”
……*……
飛天是在驚訝他們要殺楚七的時候,被淩九突然一股力吸到身邊而後帶下水的。
來不及害怕,來不及驚呼,便被覆住了唇,怔怔地,忘了還需要呼吸。
淩九沖她狡猾地眨了眨眼狐狸眼,便攬緊她向岸邊遊去。
待到兩人從岸邊露出頭來,淩九才戀戀不舍地與她拉開了距離,帶她上了岸。
嶽帥北師遞來一件披風,淩九用它将飛天包住,像最初遇到她時那般将還呆愣着的她抱起,回頭深深地看了一眼惺忪畫舫的方向,大步離去。
行至幾步,飛天終于回過神來,第一眼,看到的是淩九小半側顔,頭一偏,便看到了抿唇跟着的嶽帥北師。
“小獅子!”
淩九腳步頓住,嶽帥北師一臉震驚,“你叫我什麽?!”
“小獅子……他們,是這麽叫你的。”飛天确定她沒有聽錯,“所以,東院的人,是你的父母是不是?”
“你見到他們了?”嶽帥北師的關注重點,與飛天不同。
飛天雙手緊緊抓着淩九的衣襟,擡眼看到淩九神色變化。
“淩九……”
“先回去。”
既然已經确定了他們住在東院,那便不急着去找了。
“如果,你已經見到了他們,他們,必然已經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