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顔圖烈的目光一直放在她身上,捕捉到了她那一絲又羞又惱的神色。
她在害羞?爲什麽?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臉上的黑色面巾還在,她不可能是像草原上那些姑娘一樣因爲自己的容貌而着迷。
飛天并不知道他心中所想,隻是快速地在藥箱裏翻找着。
“找到了。”她開心地取出一個瓷瓶,在阿顔圖烈面前晃了一晃,“快坐下,上了藥,很快就好了。”
見阿顔圖烈還傻傻地站在那裏,她瞪他,她的個頭,才到他胸膛的位置,他不坐下,不好給他上藥啊,“快坐下!不會受個傷,人也變傻了吧?”
阿顔圖烈這才反應過來,鷹眼含笑地坐下。
“小姑娘,你見過我?”不然,爲什麽對他這麽好呢?
“沒見過。”飛天非常确定地回答。
“那……”阿顔圖烈突然不敢問下去了。在草原上叱咤馳騁殺伐果斷的人,這一刻,像個等待糖果而結局未知的孩子。
“你是想問我爲什麽要幫你吧?”
飛天的問題一出來,阿顔圖烈更不用說話了,目光裏灼熱的溫度,已經顯示出了他對這個答案的期待程度。
飛天也沒有讓他久等,“你是鷹,我是貓,我們還有近親貓頭鷹……咳咳……扯遠了……”飛天不知道怎麽就把貓頭鷹給扯進去了,額上滴下一滴巨汗,“總之,我們應該是朋友。我爲什麽不幫你。”
面對這樣的答案,阿顔圖烈不知道是該哭還是該笑。前三個字,讓他眼睛一亮,後面,就變得不知所謂了。再到最後,他總算把她的意思提煉出來了,她隻一眼,就把自己當成了親人,或者是朋友。
當他把自己所理解到的說出來的時候,飛天笑眯眯地連連點頭。再一次覺得,這個世界還是很好的,她很喜歡。
傷口上被清涼的藥液覆蓋,痛感很快消失。
阿顔圖烈經常受傷,用過的藥有很多,此時感受到這藥效,不由得詫異,“這是什麽藥?”
飛天歪着頭,眨着眼睛想了想,叫什麽來着……突然眼睛一亮,有了!“凝肌潤膚露!你運氣可好了。這是皇宮裏送來的東西,聽說就這麽一瓶,用了之後,傷口不會留疤,最後這一些剛好給你敷完傷口。可再也沒有了。”語氣裏有些遺憾,卻沒有不舍。
阿顔圖烈聽到這藥名,心頭猛的一顫。
作爲草原上十部之首的乞顔部族中的三大黃金姓氏,孛兒隻斤氏的未來領頭人,沒有見過凝肌潤膚露,卻聽說過,怕是淩國皇宮裏也隻此一份,卻到了她手裏,還毫不惜藥地給他用了。
“謝謝!”自動忽略了飛天話中是剩餘的爲數不多的藥液的含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