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向下,看到他的喉結動了動,再向下,順着他的衣袖,看到他露出的一小節玉色的手臂,然後是玉色的手背,如玉修長的手指,就在她的唇邊。
情不自禁地伸出舌頭,一舔。
九皇子的手一顫,馬上就要縮回去,但見床帳微動,又忙定住心神,一動不動。隻是眼中神色,暗了一圈又一圈。
飛天見他沒躲,心情放松了起來,繼續一下一下,輕輕地舔着,好像他手上有貓毛需要她來理順一般。
全然忘記了現在正處于什麽情況之下,直到帳外說話聲響起。
飛天伸出的舌頭,才頓在離九皇子手腕不到一指處,沒有收回去,卻也沒有要繼續舔下去的意思。
“就請咱家帶來的張禦醫陳禦醫和王禦醫爲七小姐請脈吧。”三公公的聲音還是那麽尖細,紮得人耳膜不舒服。
腳步走動的聲音,是向飛天的床邊來的。
“慢着。”容錦不快的聲音傳來。
“你是何人?”三公公沒有見過容錦,對他阻止他們執行皇命非常不滿。
“三公公,這是容國太子殿下。”楚飛雲在一旁替容錦答道。
他一進來,就看到容錦在這裏,和他相互之間默契地點了點頭,故意沒有向三公公介紹容錦的身份。
三公公一聽是容國太子,一雙刻薄的眼,馬上就變得谄媚起來。
“原來是容國太子殿下,咱家失禮了。還請太子殿下讓一讓,讓禦醫給七小姐請脈治傷。”
“兮丫頭的傷,有本太子在治,不需旁人。”
嗯?!
三公公頭上頂了大問号。
容國太子給楚家七小姐治傷?
楚飛雲擡眼看了眼容錦,他這是什麽意思?要爲了幫飛天把他懂醫的事情暴露出來麽?
還是想以此爲代價把飛天拐走?
不過,眼下,他也沒有比由容錦出面阻止更好的法子了。
悄悄地将捏在手中的原本準備射入三名禦醫穴位的細針收入袖中,收回視線。
三名禦醫也愣住。容國太子懂醫,沒聽說過啊。
三公公見容錦是要壞他事情的,臉色頓時不好起來。
“容國太子殿下。”他将“容國”兩個字咬得極重,“這裏是淩國,皇上有旨,讓禦醫早些将楚七小姐的傷治好,以便進宮見駕。”
言外之意,他是别國的太子,在淩國,也不能幹涉淩國皇帝的事情。
“你是什麽身份,也敢與本太子這樣說話?”容錦語氣中的不悅又多了幾分。
“這……”三公公額上又開始冒冷汗了,如果真把容國太子惹惱了,影響了兩國邦交,鬧到皇上那去,他也沒好果子吃。而且,他也擔心飛天的傷,并沒有他描述得那麽嚴重。
其實,是必然沒有他描述的那麽嚴重的,他都把飛天的傷情,說成半身不遂了。
擦了擦冷汗。後悔剛才把話說得太重了,讓自己難堪,還下不來台。
三名禦醫也并不想接這份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