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公公爲了表示自己不是被忽悠了,而是楚家七公主确實傷情嚴重,把飛天的情況極盡可能地往慘裏描述,幾乎把她說得已經半身不遂了,才回過神來,讪讪地看了看已經黑了臉的四皇子淩昊,美目如刀恨不得剮了他的惠妃,還有目光深邃有壓迫感的淩玉山,趕緊低下頭……
真想狠狠抽自己一個嘴巴子。
念頭剛起,自己的手就已經執行了命令。
“皇上!”他那聲音喊得凄婉,“奴才辦事不利,請皇上責罰!”
禦書房裏一片沉靜,靜得三公公冷汗直冒。他一時說得太入戲,太激動,竟然忘了隻有九皇子在的時候,皇上才會心神不定,做出反常的舉動,平時,他可是一個精明睿智的帝王。
良久,淩玉山沉穩的聲音傳來,“把那支三百年的血參、五百年的靈芝,還有凝肌潤膚露,給楚七送過去,再帶三個禦醫過去給她診治。”
“皇上……”惠妃想要勸,但看淩玉山的神色,想要說的話又咽了回去,
淩昊垂着頭,袖下的拳頭握得更緊了,唇也抿成了一條線。
三百年的血參,五百年的靈芝,凝肌潤膚露,這三樣,宮裏也獨此一份,他是皇子,受傷尚不能用到這些,卻被一個楚家嚣張無禮的丫頭都得了去。
他還不能說什麽。
自己心裏憋屈。
明明是那個女人自己撲上來不問青紅皂白就咬了自己,昨天所有人都還站在自己這邊,情況也對自己有利,不過過了****況就來了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變,好像什麽都是他的錯,那個女人反而成了受害者。
就連淩玉山看自己的眼神,他都已經感覺到和往日不同了。
三公公這時整個後背都濕了,楚家七小姐的傷情是他描述的,如果被太醫發現他誇大了,那就是欺君啊!
可是,他能怎麽辦?隻能硬着頭皮,打碎了牙往肚裏咽,梗着脖子跑這一趟,希望楚家七小姐的傷,比他說得還要嚴重。早知道,就不把她說成半身不遂式了……嗚……嗚……嗚……
還沒退出去,又聽淩玉山道:“讓她好好養傷,傷好了,再進宮吧。”
“是。”三公公重新再等了一會,确定淩玉山再沒有什麽話要交待了的時候,退出了禦書房。
惠妃和淩昊交換了一下視線,不知道,淩國皇帝這到底,是要做什麽。
可是帝王的心思,他們私下裏猜測也就罷了,是不會擺到明面上來問的。
……*……
九皇子回到九皇子不久,就見千沙拎着一個蓋着黑布的籠子進來。
“主子,這是鎮南王世子給你送來的禮物。”
嗯?
才與他分開不久,就送禮物過來?
雍樓尹,可沒有主動送他禮物的習慣。
“是什麽?”他懶洋洋地問。
“送來的人說,留個驚喜,讓主子親自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