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皇子收起心裏升起的那一絲異樣,又握向另一隻腳。
“喵!”他才剛碰到,飛天就吃痛地叫了出來。
嗯,就是這隻了。
原來是,脫臼了。
如果飛天清醒地知道自己在一天之内兩次扭傷,還兩次脫臼了,脫臼的是同一條個腳踝,一定會羞愧地想要躲到誰也找不到她的地方去了。
所幸她此時已經醉得什麽也不知道了。
“喵——呀!”伴随着飛天的一聲尖叫,九皇子已經利落地将她的腳踝複位,重新抱起已經不知是暈了還是醉得睡着的飛天向楚家掠去。
此時的飛天,乖巧地不再亂動,隻用一雙手緊緊地抓着九皇子的前襟。
行到不遠處的楚飛雲聽到這一聲飛天的叫聲,快速地循着聲音趕來,除了發現一隻挂在樹梢上的飛天的襪子之外,還聞到了一股和亭中酒漬一樣的沁人心脾的酒香。
四處查看,腳邊踢到了什麽,撿起來一看,是一個酒壇,這酒壇裏的氣味,與亭中的一樣,可以确定他們剛才就在這裏。
“九皇子!”楚飛雲将酒壇砸向一邊的大樹,酒壇應聲而碎。
他狠狠捏着手中的襪子,飛到高樹上向四周看去,從九皇子的京郊别院到這裏,這個方向,該是往楚家去的。
不再遲疑,快速地向楚家掠去。
剛才飛天的叫聲,如此尖銳,一定是發生了什麽讓她覺得很痛苦的事情!
……*……
九皇子抱着飛天閃入她的房間,看了一眼屋外守着的碧兒将她放到床上。
屋内并未點燈,看起來,就像屋裏的主人早已入睡一般。
楚家也并沒有出現他以爲的熱鬧場景,想必,整個楚家知道飛天被他帶走了的,隻有楚飛雲和碧兒罷了。
原本乖巧溫順的飛天,卻不肯離開他的懷抱,兩隻手死死地抓着他的衣襟。
“楚七,你到家了。松開。”九皇子在飛天耳邊輕聲道。
飛天不理他,依然不安地死死抓着他的衣襟。
他試着将飛天的手從自己衣襟上拉下來,還沒有用力,就感覺到飛天不安起來。
耳朵一動,聽到空氣中的動靜,知道楚飛雲馬上就要追過來了。
黑暗中的他松開手,在飛天耳邊輕聲道:“喵喵,乖,松手。”
原本隻是病急亂投醫,不想飛天當真把手縮了回去,縮到臉前,嘀咕了一句:“喵喵乖,你不要死,不要丢下喵喵……”
九皇子沒有聽清楚她迷糊糊的吐詞不清的話,剛想湊近聽清楚些,便聽到了楚飛雲到了院中的聲音。
“碧兒,人回來了嗎?”楚飛雲壓低了聲音問道。
飛天爲了躲避和四皇子見面而跟九皇子跑了的事情,不能讓更多的人知道。
碧兒焦急地搖頭,“還沒有……”
楚飛雲的目光卻突然掃向飛天的房門,擡手把碧兒後面要說的話給制止住,快速沖了進去。
滿屋的酒味撲鼻而來,正是他之前聞到過的氣味。
可是屋裏,除了飛天的氣息之外,再沒有感覺到别的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