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還惦記着秦逸晨呢?”我直接問。
我就是偶爾和宸毅聯系,也不會談起她,所以沒有聽說過她的消息,隻是憑借着之前的印象說道。
“當然沒有了!!”她卻是受驚很大的樣子,水汪汪的眼睛瞪着,好似我戳中了她的痛處。
“哦。”我聳了聳肩,裝作不在意地道,“我就随口問問。”
頓了一下,我自己都沒有想太明白爲什麽,反正我又加了一句,“那個家夥不适合你。你忘了也好。”
“嗯,你說的對。”她有些尴尬地笑笑,手指挑起耳邊淩亂的發絲别在耳後,我看出來她不自在了,興許是她覺得和我不太熟悉,不想和我談論這個話題。
“走吧。我想去吃火鍋,我知道一個店不錯,趕緊去占位置。”我擡腳往前走,催促道,将一切主動權都掌握在自己的手中。
“……哦。”她愣了愣,才答應了,看她的樣子,我想她應該是後悔說出要請我吃東西的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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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爲我們之間談不上多麽熟悉,唯一的交集就是宸毅和香琴他們了,所以,自然而然的,她向我說起前一段時間的動亂。
當然,她嘴裏抱怨最多的,就是張宸毅。
我能感覺到,她已經很克制了,可是,她的臉上仍然充滿了憤怒,不停地向我說,“張宸毅爲什麽會變這麽壞!他之前不是這樣的!香琴和大小寶真的很可憐,你沒見那天,他們是被趕出來的……”
我不知該怎麽說,宸毅絕對有苦衷,我相信宸毅,可是,這件事情需要保密,所以,我不能明确地說,隻能隐晦地表達,
“你想想他們之間的感情,或者是他出于保護的香琴和孩子的目的,才會這麽做,興許有苦衷呢,我們說不好的。”
她皺眉,和我辨駁了兩句,便放棄了這個話題,轉而問起我的狀況,語氣很自然,好像我們是多年未見的老友。
可實際上,我和她,似乎并沒有多熟悉,隻近距離地接觸過那一次而已。
我撿着一些說了,比如日常訓練,手下的兵的表現啊,還有偶爾的放風出去打獵之類的,她聽的很開心,時不時地還會主動地詢問。
她的雙眼一直晶亮亮的,閃爍着興奮,甚至還有對我的一些敬仰,我知道,她是真的對我的話感興趣,不是裝出來的。
這讓我忽然覺得很舒坦,心情也很愉悅。
這種感覺,從富圓圓身上,我從來沒有感受過,我不禁有些着迷,盯着她看的目光,帶着我自己都沒有發現的熱度。
我們吃着火鍋,越聊越投機,說不完的話,倒真的像是好友一般,我了解到她已經成了一個記者,天天外出跑新聞。
她會給我講一些她遇見的有趣的事,奇葩的人,還會偶爾抱怨一下領導剛開始經常打回她的稿子,讓她返回重寫。
我認真聽着,看着她璀璨的眼睛,亮麗的笑臉,能真切地感受到她對于這份工作的熱愛,就像是富圓圓熱愛文物一樣。
可是,有一點富圓圓卻是怎麽都比不上她,那便是察言觀色,爲他人着想,她不會一味的沉浸在自己的述說中,而是會在乎我的感受,還會注意我的反饋。
若是我不喜歡,她會立刻轉換話題。
一頓飯我們吃了快三個小時,眼見都要晚上十點了,我們才買了單,我招了輛出租車送她回家。
“栾航,你後天就要回東北了嗎?”她上樓前,又問我。
“嗯,就請了三天假。”我點點頭,看着她,心底生出一絲遺憾,或是更确定地說,是不舍。
其實,我這個時候,也沒想要和她發展一些什麽,就覺得很久了,沒有一個這麽談得來的人,而且北京太寂寞了,想找個人陪着自己。
“你回去的時候,能幫我帶一些東西嗎?我養父一家在那,我想弄點東西給他們,我最近有些忙,沒空回去,就……”她說的有些不好意思,似乎讓我幫忙,是件要鼓起勇氣才能開口的事。
“行啊,這不過是小事,瞧你這一臉糾結的樣,我都要懷疑你是不是以爲我要給你要大額跑腿費了。”
我故意糗她,想讓她放松下來,也借此再次拉近彼此的距離。
她笑了笑,笑的小臉通紅,有些可愛,我不由多看了兩眼。
“那我就提前謝謝你了!”她笑着問我,“我明天晚上将東西給你,我怎麽聯系你啊?”
“我明晚八點來你這取。如何?”我想了想,問她。
“這樣會不會太麻煩你了啊?還要你上門來取,多不好意思。”她搓了搓手,笑着道,“要不我去找你吧?你住哪裏?”
我給了她地址,我真心覺得她是個好女孩兒,不願意麻煩别人,還願意爲他人着想。
我們約定了時間,她沖我道了聲晚安,我沖她揮了揮手,目送她上樓。
待看不見她的身影後,我轉身離開,心底有些怅然若失地感覺。
我和小四的交集,也就止于這裏,我看出來她心底還有人,就是那個秦逸晨!
這讓我有些煩。
我雖然有些心動的念頭,可是,我并不打算繼續和她再靠近,老子才不想當别人的替身備胎呢!
我也沒那功夫和一個男人搶女人。
更何況,還是小四自己忘不掉那男的。
可是,心情還是很郁悶。
所以,在第二天小四提着東西來家裏的時候,我對她态度有些冷,沒有了昨天的熱情,我能看出她面對我的冷臉有些無措,也很緊張。
可是,這次我冷酷地選擇了無動于衷,所以,小四放下東西後,說了兩句客套話,就提出離開。
她的倉促離開在我預料之中。
可是,我卻沒想到,她轉身離開了幾步遠後,又突然地選擇了折回來,快步跑到我跟前,擡手擋住了我關門的動作,一臉忐忑地問道,
“栾航,我是惹你生氣了嗎?若是東西太麻煩你,我可以拿回去。”
“……小四,你是個好女孩兒。”我說着,不禁擡起手,輕輕碰了碰她的發頂,她被我的動作驚的脖子一縮,意外瞪大眼看着我,樣子像是受驚的小白兔。
我忍不住笑了笑。
“你沒惹我生氣,快回家去吧。再見。”我沖她笑了笑,說道。
伍小四也有些勉強地扯出一抹笑,然後落荒而逃。
我猜測着,在她心裏,我可能成了一個神經病了。
我看着她上了車,關上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