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就是她故意将腳給扭了,然後讓栾航抱着她去向喬老伯尋求幫助,然後,他們就可以順理成章的報恩,提出要回報他們,便可以将兩位老人接出來,去給老太太檢查身體。
栾航聽了她的劇本,卻是眉頭皺的緊緊的,盯着她看了半晌,有些一言難盡地問道,
“這對老夫婦既然救過宸毅,直接以宸毅的名義來向他們報恩就是了,你爲什麽還要故意制造這一出?”
“這個以後再告訴你。”伍小四沖他一笑,直接略過不答,“他們不記得救過宸毅了,咱們需要重新找個理由,接近他們。”
栾航擰眉,覺得這件事處處透着詭異,可猶豫了一下,他沒有說什麽,而是道,“那你也不能将腳給扭了。”
“你是不是心疼了?”伍小四聞言,立刻笑眯眯地沖他問道。
“……沒有。”栾航看了她一眼,闆着臉否認,不過,見她臉上露出失望的神色後,頓了頓,又補充道,
“對。是有那麽一點。有我這麽個老爺們在,怎麽能讓你扭腳,這劇本顯然不行。”
伍小四咯咯笑了兩聲,問他,“那你說怎麽辦?”
“我朝自己胳膊上劃一刀?”栾航随便道。
“不行!”伍小四臉色順便變了,有些激動地大喊,“不行!你不能傷害自己!”
“……好好好。你冷靜。冷靜。”栾航被她吓了一大跳,差點将車開溝裏去了。
見她身子一直在顫抖,嘴唇咬的死死的瞪着自己,栾航心一顫,連忙将車子一停。
随即,他解開安全帶,身子靠過去,姿勢十分别扭地将她給摟進懷裏,輕拍着她的脊背,像是哄小孩子一樣哄着她,
“好啦。我剛就随口說說。你不同意我也你不這麽幹。我就是說劃個小口子,又不是要命的事,你别這麽害怕。”
“你還說!還說!”伍小四聽見他說要命的事,紅着眼睛捶了他一下,嗚咽着說,“你知不知道……”
“什麽?”栾航覺得她情緒很不對,連忙将她推開,想要看看她是不是哭了。
“沒事。”小四這次很快克制住了,将眼淚給憋了回去,隻是紅着眼眶沖他說道,“别說死啊死的,我受不了!也别受傷,我心疼,很心疼。”
“……好。都聽你的。”栾航盯着她半天,覺得自己的心底從來沒有過這種滋味,又軟又暖,他伸出手,輕柔地撫了撫她泛紅的眼睛。
伍小四順勢握住他的手,用臉頰在他手心蹭了蹭,滿是眷戀和依賴。
“咳咳……”栾航心撲通撲通跳的将手給撤回來,重新發動車子,沖她問道,“我們就說車子抛錨了,無法啓動了,需要修理,直接借宿一晚就是了。如何?”
這方案,誰也不用受傷,小四自然同意了,隻是覺得力度不夠,可是,他們就是要強硬的報恩,誰也不能阻止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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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世來這,小四是跟着栾航來的,爲二老燒紙掃墓,可這兩位老人,她還真的沒有親眼見過。
所以,當她和栾航抛下車子,裝作沒辦法來蹭口熱湯喝的時候,她才看到了慈眉善目的老太太,還有硬朗又帶着些警惕的喬老伯。
“大爺,大娘,我們的車子壞了,一時走不了,天又冷,這附近離鎮子遠,我們又累又餓,走不動了,正巧看見你們家,就厚着臉皮來蹭口吃的,暖暖身子,你看行不?”
伍小四笑地問道。
“當然行了。外面天冷,快進來。”老太太柱着拐杖,笑呵呵地招呼他們,“咳咳,老頭子,中午多做點飯,再炒兩個菜。”
“大娘,不用這麽客氣。随便吃點就行。”栾航走進屋,将大棉襖脫掉,狀似不經意地問,“家裏就你們二老啊?”
“是啊。就我和老頭子。不耐煩在村裏住,就跑這來,清靜。”老太太笑笑,還柱着拐杖,要忙活着給他們倒茶。
伍小四趕緊上去幫忙,讓老太太歇着,倒了兩碗水,也給老太太倒了一碗。
老太太看着她,不禁笑咧了嘴,不住的誇贊她是好孩子。
“你不是本地人啊。來這幹啥呢?”喬老伯看着栾航,問道。
“他是我對象!北京來的,這兩天來我們這玩呢,今早上我想帶他去那邊山頭轉轉,沒想到走半道車子壞了。”伍小四笑着看了栾航一眼,說道。
栾航也跟着一笑,附和了兩句,對小四這句對象,沒什麽反駁的。
老太太瞧着他倆,不禁笑了,樂呵呵地說,“一瞧你們倆感情就好着呢。真好,啥時候結婚啊?”
伍小四立刻說,“明年就結。我等不及要嫁了,怕他跑了。”
老太太聞言,不禁哈哈大笑起來,就連喬老伯也跟着樂了,心想不愧是他們這疙瘩的閨女,這性子多爽利多直。
瞧着就讓人喜見。
“……”栾航揉了揉鼻子,心底有些無奈好笑,可也多了一些其他的感覺,好像是期待。
還從來沒有想過要結婚的他,看着笑的開心的小四,覺得未來和她結婚,也似乎蠻好的,竟是一點都不排斥。
小四本就熱情,再加上栾航一張嘴也會說,吃了一頓飯後,他們已經和兩位老人的關系很近了,說說笑笑的,歡聲笑語就沒停過。
“我這好久沒覺得這麽開心了。”老太太吃過飯,笑着看着他們,十分不舍,可還是說道,“你們那車咋辦?我讓老頭子去鎮上幫你們叫人吧,看看怎麽修。修好了,你們也好早點回家。免的天黑了。”
喬老伯應了聲,就準備趕着牛車,去鎮上叫人。
“不用叫人。我一會兒跟着去鎮上買個工具,自己回來修就行。”栾航說道。
“那感情好。這鎮子小,還不一定有會修車的。”喬老伯笑着道。
之後,栾航就跟着喬老伯去了鎮上,裝模作樣的去買東西,小四則是留在家裏,和老太太繼續培養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