龔香琴沉默了一下,想了又想,才略微有些不确定地開口道:
“這個問題我也不好回答。但是我想,若是當時沒有孩子來做精神寄托,痛苦無法得到轉移和疏散,我很有可能會崩潰,撐不下去吧。”
“所以說,孩子真的非常重要,對嗎?可以讓你暫時忘記痛苦,也可以讓你重新變的堅強起來。”伍小四眼底閃過一抹神色,開口問道。
“當然了。”龔香琴笑着點頭,笃定地說道:“在家裏遭逢大變,和宸毅分别的那兩年,若不是有大小寶的陪伴,我的生活一定會是一團糟,不是每天充滿希望,而是痛苦的度日如年。”
伍小四若有所思的點頭,笑着道:“是啊。大小寶那麽可愛。有他們在,痛苦也會暫時忘卻。”
“小四,人活着,不過就是在排隊等待死亡。栾航雖然說很可能會有危險,但更大可能是沒有危險或是避過危險。所以,你别害怕,更不要杞人憂天,你要相信他的能力。”
龔香琴抓住她的手,苦口婆心地勸道。
伍小四重重的點頭,心說自己猜測的果然沒有錯,阿航确實有危險。
不太确定前,她想求的是從他們那裏知道真相,而此刻,知道真相後,她的心情反而平靜了。
栾航會有危險。
這個危險,不僅栾航在意,也讓哥哥,讓香琴非常的在意。
爲什麽他們知道栾航會有危險?
伍小四心頭泛起這抹疑惑,可是,再一細想,她就不在意了。
因爲這個不重要。
重要的是,現在她能做什麽。
既然栾航,還有哥哥他們都不想讓自己知道,那就裝作不知道,裝聾作啞,讓他們放心。
不杞人憂天,不疑神疑鬼,不憂心過重,而是要珍惜和栾航在一起的每一個時光。
除了這些外,她還要和栾航盡快結婚,然後再盡快有個孩子!
栾航和她的孩子。
伍小四想到龔香琴說的那些話,因爲孩子,她才能夠如此的堅強,如此的有信念,不會在張宸毅出事的時候崩潰。
她想,若是她也有了孩子,假如栾航真的出了事情,她也不會第一時間崩潰。
她還擁有栾航的孩子,不是一無所有。
“小四,你想什麽呢?”龔香琴見她走神,戳了戳她的胳膊,有些好奇地開口問道。
“在想你說的話啊。”伍小四親密地挽住她的胳膊,然後頭枕着龔香琴的肩膀,笑着說道:“香琴,謝謝你的開導,我已經想明白了。杞人憂天要不得,開開心心活好每一天最重要。”
“我家小四永遠都是最開朗,最明白事理的女孩兒。”龔香琴捏了捏她的小臉,見她說的認真,臉上的笑容也很真,顯然真是如此想的,也不禁跟着笑了。
“對了,我哥要和曉茹結婚了,我和我哥什麽都不懂,你可要幫我們。首先,聘禮該怎麽準備啊?我哥還沒去你們家提親呢。”
伍小四不想再說栾航的事,轉而說起她哥婚禮的事情了。
“我猜你哥現在和宸毅,應該就在談這件事吧。”龔香琴笑着說道:
“還有兩個月就到年底了,時間确實緊張,不過還好有我們的結婚經驗在那呢,可以幫着你哥節省很多時間,還有麻煩。”
“太棒了!有你這一句話,我就放心了。”伍小四笑着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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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一邊,白羽軒确實問了張宸毅有關聘禮的事情,大緻知道了要求和規矩,以及所需的金錢和财物。
當然,張宸毅他們是不會在乎錢财的,可是,這個不在乎,和聘禮的多少又是兩碼事。
聘禮他們提出了要求,實際上白羽軒給多少,可以體現出他對張曉茹的在意程度,而他的聘禮,張宸毅他們也不會昧下來,而是都會留給張曉茹。
不僅如此,張宸毅還打算準備了一份不會輸于聘禮的嫁妝給妹妹,給她壓腰。
“栾航的事,小四好像已經猜的大差不離了,這次我沒有瞞住她。”談完聘禮的事,白羽軒又很是頭痛地說道。
“栾航本就是她的戀人,她猜到了也并不稀奇。”張宸毅對此,倒是一點也不意外,寬慰他道:
“你先别着急,先觀察幾天小四的情緒吧。若是她太焦躁,就再想辦法安慰她。”
白羽軒想了想,也隻能如此,誰叫他一向厲害的‘洗腦’,這次在小四面前失去了作用了呢。
不過,在他告辭離開的時候,小四出來送他的時候,情緒已經恢複了,似乎和平時并沒有什麽區别。
“你心情好了?”白羽軒挑眉。
“嗯。和香琴聊了聊,已經沒事了。”小四笑着點頭,沖他擺手,“行拉,你就别操心我的事了,趕緊回家清點清點你的家産,明天來下聘禮。”
“要買很多東西,明天哪裏來得及,怎麽也要後天啊。你明天幫着我一起去買東西吧?”白羽軒說起這件事,就眉眼帶笑,全都是喜色。
“……好吧。”伍小四點頭,“可是,我要帶着栾航一起,你不準和他吵嘴,要對他态度好一點。”
白羽軒臉臭臭的點頭,應道:“行,知道了。那我先走了。”
伍小四沖他揮揮手,目送他上了車,開車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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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栾航開着車,過來接小四。
“阿航,我有件事想和你說。”伍小四一看見他,便一臉嚴肅地開口道。
“嗯。你說。”栾航瞅着她認真的眼神,心底挺沒有譜的,不知道她想要說什麽。
這一夜,他反正沒有睡好,思來想去,腦海中都是她。
亂糟糟的,到了最後,也不知道自己都想了些什麽,就隻知道非常想見她,恨不得将她給黏在自個身上。
“栾航,我想和你去領證。”伍小四看着他,十分認真道。
“嗯?”栾航不禁又驚又喜的瞪眼,“你說要和我結婚?”
“嗯嗯。”伍小四點頭,“我想和你去領結婚證,婚禮可以不慌辦,就先領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