龔香琴紅着眼睛點頭,應了下來,“媽,我知道。”
“放心吧,還有我在呢。”龔昱山向鍾玥保證,“我們一定平安到那,給你通電話。”
時間匆忙,再多囑咐的話就不說了,龔香琴催促着司機發動,盡可能的開快一點。
如今也不過淩晨五點多,路上的行人和車輛很少,也沒有交警,司機被龔香琴催促着,幾乎将車子給飙了起來,開成了飛車。
出了北京,上了高速之後,又是提升了一個速度,龔香琴的一顆心,也随着車子,飛了起來,想要立刻飛到張宸毅的身邊。
一路飙車,幾個小時後,龔香琴他們終于到了醫院門口,龔香琴跳下車,就往住院大樓跑去,氣喘籲籲的抓住一個護士,焦急的詢問她知不知昨晚送來的一個昏迷的軍官在幾号病房。
護士被她吓了一大跳,不過,還是非常好心的告訴了她房間。
龔香琴丢下一句謝謝,見電梯剛剛上去,立刻就跑樓梯,将龔昱山給抛到了身後。
“嫂,嫂子,你咋來這麽快?!”周峰推開病房門,從裏面出來,恰好就看見累的滿頭大汗,滿臉通紅的龔香琴,頓時被吓的驚住了。
距離他打電話,才過去四個小時啊!
快步跑了七樓,龔香琴累的無法說話,沖他擺了擺手,抹掉汗水,就推開病房門,就是門打開的時候,她的雙手抖個不停。
一進去,龔香琴的視線就落在了躺在床上的張宸毅身上,看見他頭上纏着繃帶,還帶着氧氣罩的樣子,頓時心疼的眼淚掉了下來。
她一步步的走到床邊,每走一步,就覺得心又疼上一分,等走到床邊的時候,她腿軟的一時間站不住,趕緊扶住了床頭架,穩住了身子。
“嫂子,你坐這裏。團長沒生命危險了,大夫說就等他醒來就好了,你别害怕。”周峰趕緊搬了個凳子,給她放在床邊,開口說道。
“謝謝。”龔香琴坐下後,沖他感激的說道,可是,她的視線卻是一直都盯着張宸毅,一瞬都不想離開。
周峰見此情況,也不再留這當電燈泡,輕手輕腳的走了出去,爲他們關上門。
“宸,宸毅,我是香琴,我來看你了。”龔香琴彎腰,伸出手,握住張宸毅的手,哭着說道:
“才幾天沒見啊,你怎麽就這麽瘦了,瘦了兩圈都不止。你一定沒好好吃飯,覺也沒睡,這些我都可以理解。可是,你答應我的,說要平安的回來,你爲什麽還躺在這裏昏睡!你醒來啊,你醒來看看我啊……”
龔香琴說着,泣不成聲,低下頭,埋在他的手上,眼淚也全都流在了他的手心裏。
可是,張宸毅依舊昏迷着,沒有知覺。
龔香琴害怕,害怕他就這麽昏睡着,昏睡好久好久,像當初她媽媽一樣,要兩年才能醒。
“宸毅,你别睡那麽久,我很害怕。大寶和小寶也會哭死的,還有爸媽,他們年紀大了,他們承受不了這些的。你怎麽能忍心丢下我們啊……”龔香琴哽咽着,埋在他的手心裏,一遍遍的說着。
而在門外,龔昱山也趕到了外面,他聽見了女兒的痛哭聲,心也跟着揪的很疼很疼,不過,他沒有進去,因爲他不想現在進去打擾女兒。
“龔……先生,要不要我給您找一個房間,你休息一下?”周峰看見龔昱山,稍微有些遲疑對他的稱呼,最後敬重的以‘先生’代稱。
“不用了,謝謝。”龔昱山客氣的說道:“你去忙你的,宸毅倒下,想必這裏的情況也會跟着變的混亂。部隊那邊也會派人新的領導過來,你去接待吧。”
這話可是一下子說到了周峰的心坎上了,張團長倒下,災區的好多事情沒人請示,就都亂了套,昨天出事後他們就彙報了上去,想必新的領導也會馬上就到,他作爲張宸毅的警衛兵,是需要過去說明情況。
“那先生,我就過去了。待會我會派個小戰士過來幫忙,你們有什麽事,到時候讓他做就好。”周峰說道。
“不用派小戰士來了。”龔昱山嚴肅的說道,像是指派任務一般,聽的周峰下意識的稍息立正,服從命令。
“哎,好。”周峰沖他敬了個禮,有些尴尬的撓了撓腦袋,就快步走開了,心裏不禁念叨着龔先生原來不愧是軍長,這氣場可真不一般。
龔昱山等周峰走後,推開病房,走到龔香琴面前,将手放在她的肩膀上拍了拍,安慰道:“等宸毅情況穩一些,我們将他移到北京,再不行,就去國外治療,一定能讓他早點醒來的。”
龔香琴滿臉是淚的點了點頭,“爸,你去給媽打個電話,她現在一定擔心死了,你問問大寶和小寶怎麽樣了?真不行,就帶我們一起過來。”
龔昱山點頭,囑咐她不必擔心這些,他心中有數,又勸慰了她兩句,這才離開病房。
“你們見過宸毅了嗎?情況怎麽樣?”鍾玥一接到他的電話,就焦慮的問道。
“隻是沒生命危險,情況不樂觀,我剛問了醫生,說醒來的可能性隻有30%。”龔昱山壓着聲音,沙啞的說道。
剛才知道這個消息的時候,他也流了淚,擔心又害怕,心疼的不行。
“怎麽,怎麽會這樣。”鍾玥在那邊臉色頓時被吓的煞白,她有些無法想象若是宸毅一直昏睡下去,這個家将會變成什麽樣,可能再也沒有歡聲笑語。
“阿玥,還有30%的希望呢!”龔昱山聲音很穩,“我不信宸毅會一直昏睡,他那麽舍不得香琴和孩子呢。”
鍾玥在那邊點了點頭,壓抑着悲傷,說道:“大寶和小寶一直問媽媽去哪裏了,香琴什麽意思,要告訴他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