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你沒看見,老子剛才就捅了他一刀!他現在還流着血呢,你要是再不抓緊做,都不用我再捅他,他自己就要死了!”史昆不耐煩的叫嚷道。
“二叔,你到底從哪裏找的這麽個蠢貨,現在是不是要後悔死了?!”張宸毅雙手抱臂,嘴角勾起一個諷刺的弧度,淡淡的道。
“即便你用你的命來威脅,可是,很抱歉,我不會背叛自己和香琴,要讓你失望了。”
“唔唔唔!”龔世山聽見張宸毅的話,瞬間明白他就是看穿他的計劃了,他早就明白這是他自己策劃的綁架案!
被識破的羞辱感,還有張宸毅一直戲耍的态度,讓他憤怒又沒臉,滿腔怒火沒處撒,再加上肚子上疼痛流血的傷口,龔世山已經被逼到了崩潰的邊緣。
他掙紮的扭頭,看向藏在箱子後面的史昆,不斷的給他使眼色,讓他趕緊給自己松綁,拿開嘴裏的布。
龔世山害怕了,不敢再玩下去了,再這麽流血流下去,他真的會死的。
可是,他現在還不想死!
史昆見他流血的樣子也慌啊,可是,相比龔世山的安危而言,他更惦記的是張宸毅帶來的那一箱子的錢,也想着從這逃出去。
因此,他沖着張宸毅喊道:“媽的!你不想日那個妞也行。現在你将錢留這,滾到外面去。過十分鍾,你再過來救他。你若是不按我說的做,我現在就殺了他!”
史昆說着,再次操縱着假手,将匕首停在了龔世山的心髒處,這次,真的隻要刺上一刀,龔世山就死了。
龔世山憤怒又驚恐的瞪大了眼睛,身子努力的想要往後面躲,拉開身體和匕首的距離,如今的發展已經超出了他的控制,他害怕的不知所措。
張宸毅鄙夷的搖了搖頭,站在那裏,慢悠悠的教訓道:
“二叔,家裏人再怎麽瞞你,也是想要救你,絕不是害你!這個前一刻還和你稱兄道弟的兄弟,下一刻,就爲了一箱子的錢,要拿你性命做威脅。這種人,不是能交的朋友。這麽簡單的道理,你還想不明白?”
龔世山聽了他的話,即便知道他說的都對,可還是被氣的要吐血了,憤怒的想着他這話什麽時候說不行,非要在他要被捅死的時候說嗎!
張宸毅心想,折磨的他也差不多了,便收了心思,迅速的彎腰,從短靴中将槍拔出來,沖着那隻假手打去。
砰!
一槍打中連接線那裏,假手和匕首都摔地上,龔世山呼出一口氣,而史昆則是被吓的立刻就要從另外一邊逃走。
然而,他剛出了倉庫,就被守在外面的戰士給抓住了。
張宸毅快步的上前,給龔世山松了綁,拿下他嘴裏的布,一邊給他簡單的止血,一邊戲谑的說道:“二叔,你沒腦子,靠大哥大嫂,雖然窩囊點,可也舒服的活了快五十年了。你都這麽老了,還有什麽好折騰的?!開開心心的接受自己不如人,安度晚年,不是蠻好的?”
“你,你,你……”龔世山被他氣的直翻白眼,喘着氣指着他,渾身哆嗦的疼的說不出話來。
這,這小子的嘴巴,怎麽就這麽毒,這麽的狠?!
“我有說錯嗎?”張宸毅涼涼的盯了他一眼,語氣冰冷的說道:“我知道你嫉恨我,因爲你不如我,因爲我得到了嶽父嶽母的認可,可是,你沒得到!”
龔世山被他戳中了心思,滿眼赤紅,瞪着他不說話。
“但是,你怎麽不想想你有多麽幸福?”張宸毅話鋒一轉,冰寒的語氣中帶着淡淡的嫉妒,說道:“你不僅有個護着你的好大哥,還有個能力出衆的好大嫂,外面的血雨腥風,他們一并爲你抗了,讓你不僅過的舒适,還能身處高位,過人人羨慕的日子。
他們将你當弟弟疼着護着,不是不認可你,是不想你受苦受累,而我,拼死拼活,數次在死亡邊緣徘徊,才換來他們的尊重和認可,被他們接納,被當做親人。
你明明有我渴望的一切,卻不知珍惜,認不清自己,又自卑又自大,一方面知道自己無能享受大哥大嫂的照顧,卻又讨厭他們的這種關心!你可真特麽的矯情又惡心!”
龔世山被他這一通話,罵的臉色一陣紅一陣白,但是,說實話,他也将張宸毅的話給聽進心坎裏了,驚覺自己就是如此的不知珍惜。
可是,張宸毅最後一句話,又差點将他氣的吐血!哪怕他知道自己不對,可是,他一個小輩,也不能這麽說他惡心!
真,真是豈有此理,氣死他了!
“你瞪我瞪的這麽用力,看來身子沒什麽事,這傷口也沒必要包紮了,多流點血也好,讓你腦子清醒清醒。”張宸毅淡聲說着,就開始動手将剛才給他纏好的傷口再次解開。
“你,你住手!”龔世山被吓的趕緊自己去捂傷口,可是,他哪裏有張宸毅的力氣,被他擒住手腕,用力一扭,差點手腕都斷了,又怕又疼之下,龔世山吓的大喊:“我,我知道我錯了。”
“二叔你真客氣了,你哪裏能有錯啊,你做的一切都是對的。”張宸毅繼續解開他的傷口,涼涼的說道。
“我,我真錯了。我糊塗了,我改,我向你道歉,我不想死!”龔世山嗷叫道。
聽到他這麽說,張宸毅輕哼一聲,放過了他,給他纏好傷口,可龔世山也被他折磨的一條命沒了半條。
張宸毅看他奄奄一息的可憐樣,輕嗤一聲,和他鬥,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智商能力夠不夠。
被虐,也活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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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宸毅将龔世山送到醫院,又通知了龔香琴他們。
龔香琴趕到後,看到他,立刻抓着他看來看去,緊張的問道:“宸毅,你沒事吧?有沒有受傷?”
“我很好,受傷的是二叔。”張宸毅笑着捏了捏她的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