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宸毅眯了眯眼睛,身上的氣勢不再收斂,聲音也壓低了幾分,再次道:“别讓我問第二次!否則下場自負。”
“張營長,你别生氣!确實有事,可,可就是一點八卦上的小事,也是我瞎猜的,根本就不值得一提,我就是今天看到生活周刊上面的娃娃照片長的特别像你,覺得可能是你兒子,就,就……”保安被吓的一臉菜色,連忙解釋。
“什麽周刊?在哪裏?”張宸毅心口一跳,雖然面色仍然不變,可是,他的心跳卻是越來越快,嘴巴也開始有些發幹。
“我,我這就給你去拿。”保安見他揪着不放,隻得飛速的跑回辦公室,将買的雜志拿了過來,忐忑不安的遞給張宸毅,還不忘給自己辯解一番:“實在是太像,我才猜測了一番,不是想對你不尊重。”
“……嗯。”張宸毅應了一聲。
不是他不想說,而是,在看到封面上他的大寶和小寶的照片時,他就覺得心口被人狠狠地捶了一下,鼻子猛的發酸,喉嚨那也如被放置了鐵塊一般,哽的他說不出話來。
這是他的大寶和小寶!
天哪!他們已經這麽大了嗎?!
真可愛!
他好想好想将他們抱在懷中,想的心都疼了。
保安見張宸毅沉着一張臉,雜志都被他給狠狠的捏爛,不由的緊張的咽了一口唾液,心想着我的天啊,傳言确實不錯,這張宸毅看來是恨死龔家了,就連這麽可愛的一對兒女都恨的不行。
瞧瞧,這恨的咬牙切齒,眼睛都紅了的模樣,都瞅見了人生仇敵一樣。
張宸毅怔愣了一秒,将被他捏的發皺的雜志甩到了保安的臉色,身子有些僵硬的繼續往裏面走。
“哎呦!這人真沒心肝哦,這麽好看的娃娃,我看着都稀罕的不行,這可是自己的兒子啊,居然恨成那模樣。”保安見他走了,一邊小心的将雜志弄皺的地方給撫平,一邊小聲的嘟囔道。
張宸毅心不在焉的找完邱鑫海,便急匆匆的離開了辦公樓,走到一遠處的報亭,要了一本生活周刊。
他買完之後,将雜志卷起來,藏在自己的大衣内,然後找了一個無人的小巷,趕緊将雜志拿出來,如一個瘾君子般,虔誠又熱切的親了親封面上的兩個寶貝兒。
“大寶,小寶,爸爸好想,好想你們……”
一滴眼淚,不知何時落下,砸在了封面上,驚的張宸毅猛然回神,從回憶中抽出來,趕緊小心的抹去那一滴淚。
深吸一口氣,張宸毅低頭,将上面的照片看了又看,最後,哪怕知道留下不妥,可是,張宸毅還是将封面給撕了下來,然後極爲小心的貼身放着。
他想,除非他死了,否則不會有人能發現他放的這個照片。
至于爲何會在這個雜志上面看到兩個寶貝兒的照片,因爲對現在的時局對他都沒有什麽影響,張宸毅便沒有多去深想。
隻當這是龔香琴想出來的辦法,通過這種方式,讓他可以看到寶貝兒們的百天照。
這也是陰差陽錯之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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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晃眼,半年過去了。
龔香琴越來越習慣了如今的生活節奏,而李海做生意的本事也是節節攀升,生意越做越大,錢也越賺越多。
當初說賺了錢,便買照相機,還有攝影機的許諾,李海早就實現了。
隻要兩個寶貝兒醒着,李海就讓錄影機開着,錄完之後,他還專門找人做剪輯,将一些好玩的地方合成在一起,做成錄像帶。
而一個月下來,就要存三到四個帶子。
龔香琴笑着斥責他太浪費了,可是,李海不聽,反正他就是做錄像帶生意的,這東西,店裏有的事,再說是給兩個寶貝兒用,他更加不覺得浪費錢了!
龔香琴說了一兩次後,也便由着他了,反正他們也不差這點錢,而且,李海找的剪輯工很厲害,将錄像帶做的很好看。
不過,因爲拍攝的錄像中很多時候都會拍到鍾玥,交給别人剪輯,龔香琴怕洩露出去會出問題,龔香琴便買了設備,自己學習怎麽剪輯,怎麽做片子。
學了十幾天,龔香琴就學會了,照顧媽媽和兩個寶寶的空餘時間,就是做剪輯,并做成錄像帶。
這是她十分喜歡做的事情。
因爲剪輯的時候,總是會被兩個小家夥的各種可愛,搞怪的動作逗個不停,還能重溫當時的美好,除此之外,她還能及時的發現他們不好的習慣,或者是自己做的不恰當的地方。
這是個令她可以時時反省的工作!
當然,她除了剪輯外,還會将弄好的片子在錄像機裏播放,經常會被逗的笑個不停,就算心情再不好,隻要看一會兒,就什麽煩惱都沒有了。
兩個寶貝兒,簡直是哄人開心的靈丹妙藥。
自從做好了第一卷錄像帶,她寄回家裏之後,她娘每次打電話來,總是催促着讓她趕緊再寄一些新的,說是一天不看,就難受的睡不着覺。
伍小四也同樣如此,龔香琴寄給她一些後,又給她一些寶貝兒和她自己的照片,讓她拜托白羽軒,給在獄中的父親送過去。
這半年中,父親他們也提起過幾次上訴,可是,都被駁回了,依舊保持原判。
龔香琴聽後,也不着急,她明白這個時候,唯有蟄伏和等待,讓敵人漸漸的放松下來,才能讓他們最後打一個翻身仗。
她也幾次動過念頭,要去北京一趟,想辦法見一見父親。
可是,最後她還是壓下來了。
因爲還在昏睡的母親離不開她,兩個孩子也離不開她。
龔香琴隻能将對父親的擔憂,連同對張宸毅的想念,一并壓在心底。
雖然有種種的不如意,卻是也有好消息,那便是她和在美國的龔宇和雯雯他們聯系上了。
龔宇幾次想要回來,都被龔香琴給嚴厲的制止了,讓他必須在外面等着,不準回來添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