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玥想到剛才在書房内,紀元任說的那一番話,便笑着點了點頭,确實收獲頗豐,超乎了她的預計!
栾旭端的死,她早就知道不簡單,今天卻沒想到從紀元任的口中聽到了一些蛛絲馬迹。
-
紀家。
紀元任一回到家,就氣怒的砸碎了一套茶盞,兩個花瓶,就這樣他還不解氣呢,漲紅着臉将桌子拍的哐哐作響,沖旁邊的傭人怒喊道:
“小芙呢?讓她過來找我!”
“女兒身子不好,已經睡下了,你吼什麽吼!”汪映月走過來,皺着眉,也是一臉氣怒的開口道。
“你就知道寵着護着她,你知道她這次闖了多大的禍嗎?!她讓飛鷹去殺龔家的女婿!”紀元任氣的又拍了一下桌子,漲紅着臉繼續吼道:
“我昨天給她擦了屁股,抹去了痕迹,讓龔家懷疑不到她頭上了。嘿,她倒好,今天自己大咧咧的跑上門去了,被人家用幾句話就将真相給套出來了!真是氣死我了!”
“那現在呢?你有沒有解決?龔家怎麽說的?”汪映月一聽也不禁急了,畢竟這次女兒得罪的不是普通人,而是同樣位高權重的龔家。
“哼!沒解決掉,我能坐在這裏嗎。這次差點就要被那個丫頭給害死了。”紀元任赤紅着眼,氣的呼哧呼哧的直喘氣。
汪映月不禁松了一口氣,吩咐人去倒了一杯溫水,讨好的遞到了他的面前,特意露出一抹溫柔的笑,說道:“好了,别生氣了。來,喝點水,潤潤嗓子。”
紀元任被她這麽低聲下氣的一哄,心氣也順了一些了,氣哼一聲,從她手中将杯子給接了過來。
“龔家的女婿,我也聽說過一二,那不就是個窮小子,而且,龔香琴不是和他離婚了嗎?小芙去殺做什麽啊?”汪映月見丈夫神色緩和了,這才疑惑的發問。
“哼!還不是爲了逸晨那小子!”紀元任一提起這事,就止不住的火氣,怒哼哼的給她說了這裏面的糾葛内情,最後道:
“你說逸晨喜歡龔香琴,關她什麽事!用得着她出面嘛!真是愚蠢!”
汪映月也是生氣的繃緊了臉,可是,想到女兒就剩幾個月的命了,她那一口氣也就洩了,悲痛又無奈的說道:
“好了,你就别說她了。女兒從出生後,身子就不好,一直受病痛折磨,如今又沒多少天了,她願意做什麽,咱就給她兜着就是了。”
紀元任心裏也不是不心疼女兒的,可是,他也看重自己的仕途,“那也不能胡作非爲,總要我們兜得住才行啊!像這次,那龔家的人,是好招惹的嗎!”
“這個龔家前女婿,不就是個鄉下男人,沒錢沒權,在部隊也沒啥本事。我聽說龔家因爲嫌棄他的出身,就讓女兒和他離婚了,不過給了他一點好處,讓他做了連長。爲什麽龔家要護着這個一個沒本事的人啊,沒道理啊。”汪映月不明白的說道。
“沒本事?!呵,人家的本事大着呢。”紀元任諷刺的一笑,緩緩的開口道:
“去年政局動蕩那會兒,張宸毅殺了人,愣是讓他在軍區成功逃脫,最後也不知怎麽着的,他居然還救了被綁走的龔香琴,成了龔家的大恩人。不僅如此,他還讓龔香琴懷孕了,更加死心塌地的跟着他。龔昱山從牢裏出來後,就将他的殺人嫌疑給洗清了。現在龔家,将這個張宸毅,可是要當成兒子了。”
“竟然還有這樣的事?”汪映月聞言,驚詫的提高了聲音,開口道:“那他和龔香琴複婚了嗎?”
“應該還沒有。不過也快了。”紀元任搖了搖頭,想到在龔家發生的事情,頓時氣怒不已的說道:“你是不知道,我剛才在龔家,被兩個小的給狠狠的嘲弄了一頓,尤其是那個張宸毅,竟然拿我們倆結婚之前的事情羞辱你我!”
汪映月聞言,氣的一拍桌子,“這麽個小雜魚,還不是仗着龔家蹦跶,隻要龔家不認他了,沒人給他撐腰,看他還敢這麽嚣張!”
“怎麽會不認他?龔香琴對他癡心不悔呢,況且孩子都有了。兩人馬上就複婚了。”紀元任沒好氣的說道。
“不能複婚!”沒想到,這個時候,紀芙卻是忽然間闖了進來,漲紅着臉說道:“我不讓他們在一起。”
“你給我閉嘴!你還學會偷聽了啊。”紀元任臉色一沉,一拍桌子沖她吼道:、
“他們在不在一起,關你什麽事!那個龔香琴都有孩子,你知道逸晨喜歡她,不想着阻止,還想将逸晨塞給她,你這腦子怎麽想的啊!”
紀芙被訓斥的說不出話來,走到汪映月旁邊坐下,讓她看自己的臉,委屈的哭訴道:
“媽,你瞧瞧,我被龔香琴給打的。我從小到大,什麽時候挨過打!我恨死她了,她不讓我好過,我也不讓她舒坦……”
“你這孩子,怎麽也不早說,抹藥了沒?”汪映月看着女兒臉上的五指印,心疼又憤怒,氣的咬牙切齒的說道:“好個龔香琴!竟是敢打我寶貝女兒。”
“沒抹藥,我就是要這麽疼着。”紀芙紅着眼睛,哽咽的說:
“媽,逸晨都不理我了,生我的氣呢,都是因爲龔香琴。我這麽傷心,我也要讓她傷心,她這麽在乎張宸毅,那我就不讓他們在一起,讓她傷心死……”
“好好好,你别哭了,媽給你想辦法。”汪映月見不得女兒這麽傷心,連忙說道,可以說毫無原則。
“你就跟着她一起瘋吧!你難道還想繼續殺張宸毅不成?這可是在京城,在龔家的眼皮子底下!”紀元任看着她們母女,都要被氣死了。
“誰說要動粗了,你忘了當初你我是怎麽在一起的嗎?”汪映月陰狠的眯了眯眼,慢慢的開口道:
“人言可畏啊,張宸毅一個窮小子娶一個高門之女,本就多是非,計劃的得當,用言語就能攪黃了他們。”